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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前横笛斜吹雨 || 馨香缕缕自留芳(4)

 竹溪浣月 2024-04-21 发布于山西

馨香缕缕自留芳(4)
作者:风前横笛斜吹雨

一切过去的,都会成为亲切的怀念……  

看着这些信和新年贺卡,那一张张熟悉且洋溢着青春活力的面庞总是浮现在眼前,生动鲜活,具体可感,似乎近在咫尺,又似乎远在天涯,毕竟我离开教育教学岗位已20多年了,现虽又重新归来,但早已时过境迁,那事关教育教学的大小环境早已肉眼可见地都变了……  

其实,我2000年9月虽离开了教育系统,但自己对教育的关注程度却始终未因自己的离开而有丝毫的减弱。比如,每年,中考结束后,就格外关心老单位五中的一中升学率如何,考的好了点儿,就由衷地为师生和学校高兴,好像自己也参与了其中似的;考得差了点儿,则一声叹息,遗憾非常……  

再比如,每当有人对教师、对学校这个群体颇有微词时,我自是极力地为教师、为学校据理力争。但自己有时也会以“跳出教育看教育”的视角,对教育上的一些事发一些牢骚与不满,这正好应对了网上所形容的学生对母校的感情所在,“什么是母校?就是那个你自己一天骂他八遍,却不许别人骂的地方!”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仔细想想回归教育两年多的经历和感悟,有很多事并不是你想干就能干、想改就能改的,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教育教学涉及的方方面面实在是太多、太广、太杂、太敏感了,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架上舆论的风口浪尖,因此有些意见、建议乃至要求,并不是所谓的领导、老师和学校等某个人或某个单位能轻易决定和改变的……  

有时,我也回忆、反思自己从教十年的教育教学方式、方法,既有对学生的润物无声,又有对学生的雷霆之怒;既有对学生“打哭了,哄笑了”的软硬兼施,又有对学生离校逃学后遍寻多个台球厅而不得的心力交瘁;既有对男女生、成绩优劣生的平等相待,也有生气时对学生口不择言的语言暴力;既有对学生认真做卫生,我却主张“差不多就得了”的“拖后腿”,也有对学生参评选优自我介绍时词不达意的“出口相助”……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实事求是讲,我教书那时老师体罚学生还是挺常见的,我当然也位列其中,有的是语言暴力劈头盖脸地一顿数落,有的是气急了更会捶两拳、踹两脚,但好在那时学生也没事,家长也支持,事情过去师生间该说说、该笑笑,谁也不记恨谁,但学生如果再犯了错误,则又是一个被批评的轮回。现在想来,自己很多问题的处理方式和方法确实不妥,故也对很多学生怀着一种深深地歉意和愧疚,但为时已晚,一切都回不去了,假如现在我再次深入课堂讲课或继续当班主任,应该会换个解决问题的思路和方式、方法了……  

一次,好几个四十多岁的学生代表去我家给我和老婆拜年,聊天时,一女生笑着对老婆说,  

“师母,你不知道,有次张老师上来就给我吓唬一顿,我都不知道自个犯啥错了!吓得我那脑瓜子嗡嗡的!”接着又回头笑着问我,  

“老师,你还记得吗!老师你不知道,让你吓唬的我,到现在脑瓜子还嗡嗡的呢!”  

“我哪记得住呀!早忘了!”我一听,便笑了。  

“老师,你说你老人家要是现在还教我们几个,奏你老吓唬我们时候的那脾气儿,我们大伙一告状,奏说让老师体罚了,那还不得让你老人家赔的倾家荡产啊!”  

于是,大伙都笑了……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一眨眼,再有几年我也就退休了,但那十年的教学生活却是我生命中一段难以割舍的情感所在。那时候,自己一方面千方百计要逃离教育口,另一方面却又无可奈何地努力坚持着、隐忍着,就在这种矛盾心理相互叠加下,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学生,有的学生印象深些,有的学生印象浅些;有的学生交往多些,有的学生交往少些,但不管如何,这都成了我和学生间的一种际遇和缘分,那种或喜或怒、或最终见与不见的结局,都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了一种温馨、温暖的回忆,一如那些透着墨香的信和新年贺卡,于岁月的长河中散发着缕缕馨香,挥之不去,历久留芳……  

——2024年4月12日05:48,三月初四。忽有所感,随笔记之。








作者简介:

张立民,网名风前横笛斜吹雨,天津人,做过教师、记者,喜欢古诗词,现供职于机关单位。撰写大量新闻报道和通讯稿件,刊发于《天津日报》《今晚报》《每日新报》等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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