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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演正剧——宋高宗称帝始末

 激扬文字 2024-04-21 发布于四川

时局能够塑造英雄,但同样也能让一位小丑左右国家命运。小丑扮演正剧,只会导致一小撮人的丑恶和绝大多数人的悲剧相互交织。在十二世纪上半叶,历史的老玩笑和当时的局势开了个大玩笑,结果是赵构——一个完全不符合'中兴之主'标准的人,却被推上了'中兴之主'的位置,从而决定了大宋朝只能成为江南半壁的天下,命运由此注定。

康王赵构,年轻时聪明而强壮。《宋史》记载他'博学强记,读书每日诵千言以上,挽弓至一石五斗'。还有说法称他能够'各贮斛米于两囊,举之而行百步,人皆骇服'。这足以见证其天赋异禀、武艺超群。或许受宋徽宗影响,赵构的书法从'初作黄(庭坚)字',转为'后作米(芾)字',最终成为'孙过庭字'。

我们的历史一向重视'为尊者讳耻'。宋人对于赵构的负面记载也是避而不谈。然而,金人向宋朝的俘虏询问康王时,宋人却如此描述:'康王(赵构)目光如炬,好色如父,侍婢多死者。'这一描述已经足以说明赵构的为人之道。他好色而无情,眼中的女人只是玩弄、侮辱甚至杀戮的对象。这种薄情寡义的性格,一直延续至其晚年成为太上皇。

作为宋徽宗的第九子,康王赵构或许从未梦想穿戴龙袍、戴上皇冠,但在1127年(靖康二年),赵构忽然发现,他这位长时间被困于深宫的花花公子,竟然有机会掌握整个帝国的命运。

宋钦宗的一系列错误决策,将康王赵构最终推向了成为宋高宗的位置。

1126年(靖康元年)正月,金朝宗旺(完颜斡离不)率领东路军,绕过多个城市的攻城战,直奔开封城而来。金军依旧沿用着旧日征战辽国时的伎俩,“兵临城下,和议不战”。他们提出了以亲王和宰相为人质的条件,要求撤退。

金军的孤注一掷实际上犯了兵家大忌。在宋钦宗李纲和种师道的部署下,开封城的防御已经十分有力,完全可以抵挡金军的攻势。然而,宋钦宗却缺乏勇气,选择在城下协议中屈服,错失了有利的战机。

金人提出的人质条件让宋钦宗陷入了艰难的选择中。康王赵构自愿前往金营,展现了与其强壮体魄相称的勇气。但金人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要求以越王(赵偲)代替康王。宋钦宗虽然拒绝了这一要求,但仍派遣了其他王子去替代康王。

康王赵构回到开封后受到了高度的尊重和荣誉。宋钦宗最终与金人达成协议,割让了太原、中山和河间三镇,并支付了1000万两银子。

赵构在金营中被软禁了20多天。金人对他相当优待,甚至称赞他如兄弟。然而,康王在金营中的锐气逐渐消逝,被困扰的恐惧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

宋钦宗的一系列战略性错误导致了灾难的发生。如果他能听从种师道的建议,迁都长安,组织长期抗战,或许就能避免亡国之耻。然而,钦宗却选择坐等灭亡,使得大宋朝再次沦陷于金国的铁蹄之下。

1126年11月,开封城内的宋钦宗,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派康王赵构为“告和使”前往金营告和。由于副使人选未定,康王曾一度返回,但在11月16日,他再次踏出开封城,这一任命使得康王得以逃脱金军俘虏的命运,远离北国的牢笼。

康王一行抵达相州,得到了知州汪伯彦的热情接待。汪伯彦告诉康王,金军已经渡过黄河,南下逼近,前往金营极为危险,建议他留在相州为妥。康王口头应允:“蒙命前去,不敢中途停留。”然而,实际上他并未向南寻找金营,而是径直北上避敌至磁州。

磁州的知州宗泽是一位刚正不阿的老将。磁州人怀疑康王的副使王云与金人勾结,于是将王云处死。康王对此十分不满,此事十多年后仍存心怀不满。

因为大宋朝的皇族被金军围困在开封城内,相州知州汪伯彦心知康王已成为稀缺之物,于是暗中派兵将康王接至相州,夜晚沿小路悄悄接驾。黎明时分,汪伯彦亲自到河边迎接,极尽奉承献媚之能事,深得康王喜爱。在相州,康王借由副使被杀之事向钦宗上奏,拒绝了前往金营的使命。

1126年11月末,宋钦宗急忙向各方发出紧急求援的消息,并迅速派遣使者前往相州,任命康王赵构为河北兵马大元帅,紧急调集军队前往开封救援(尽管当时开封已经失守)。

尽管时局危急,康王赵构一上任便思索着如何避开金军,寻找安全之地。在相州知州汪伯彦等人的劝说下,康王决定南下逃避。他命令刘浩率领偏师南下,声称解围开封;自己则与汪伯彦率领主力前往大名府。在出发之前,他还对军士隐瞒真相,谎称要南下汤阴,实际上却是北上磁州,以规避金军的视线,秘密抵达大名府。从出任大元帅到南逃,仅仅半个月的时间。

康王在离开相州之前,向河北各州发出檄文,号召他们鼎力支援,集结在大名府等候指挥,各地军队纷纷赶往。磁州知州宗泽按照钦宗的命令出任副元帅,但他在这里孤立无援,提出直趋澶渊解围之计却遭到汪伯彦的反对。最终,宗泽只得与康王商定分兵两路,自己率军向南,同时声称康王随军,以迷惑金军。虽然宗泽的军队在一些战斗中取得了胜利,但无法扭转战局。

1126年年末,康王一行逃离大名府,到1127年(靖康二年,建炎元年)正月,抵达山东东平府,随后前往济州(山东巨野),甚至准备逃往淮南宿州(安徽宿县)。然而,由于三军将士的强烈反对,康王不得不“罢行”。

元帅府的人员越聚越多,其中河间知府黄潜善深得康王信任,被提拔为康王的副元帅。汪伯彦、黄潜善与康王府的宦官们组成了元帅府的核心团队。

金军第二次南侵时,康王赵构利用出使金营的机会,成功避免了被俘的命运。金人称赞他“衔命出和,已作潜身之计;提兵入卫,反为护己之资。”这一点,实际上就是历史真相,但是宋人史书往往避而不谈。

在国家危急之际,许多人无奈之下只能在康王赵构与乱臣贼子张邦昌之间二选一,请求康王“即宝位以安天下”。在孟太后和众臣的再三劝说下,1127年5月1日,康王赵构在应天府登基称帝,成为南宋的开国皇帝,后被尊为宋高宗。他将年号定为“建炎”,象征着宋朝中兴的希望。

作为南宋的开国皇帝,赵构曾说他“在元帅府时,朕不知有身,但知有民,每惟和好是念。”虽然他或许不会真的忽视自己的地位,但“每惟和好是念”却是他一生的真实写照。

历史舞台上,一幕以投降求和为主题的丑剧拉开了帷幕。1127年,历史之河拐了个弯,决定了南宋只能是江南半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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