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家教与女主人的错位情缘 文：江平 一 １９９７年，倪兴财毕业于哈尔滨工业大学，分到牡丹江市一家国营企业。有了铁饭碗，对于世代务农的倪家，应该说是个幸福事。但让倪兴财幸福不起来的是，现在国营企业普遍不景气，常常因经营不善，拖欠工人工资。倪兴财所在的工厂就是这么个工厂，这样为了解决生活问题，倪兴财来到一家名叫人缘的职业介绍所。希望利用业余时间谋得一份家教的工作。因为在上大学时，为了完成自己的学业，他就干过家教，所以驾轻就熟，他觉得自己很适合这份工作。说来也巧，这时正有一位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年轻女子为自己儿子到这里请家教，于是这位女人开始打量开倪兴财，一问一答，双方满意。就这样倪兴财走进夏敏杰的家。 夏敏杰的丈夫是牡丹江市一家建筑公司的总经理，自己则在银行当出纳。生活优越，但由于工作忙，两个人无暇顾及８岁儿子的学习。加上儿子贪玩，不把学习当回事，夏敏杰早就有找个家教管管他的想法。夏敏杰并不在乎钱多少，只要倪兴财教得好，用她的话说：还可给奖金。面对大方的主顾，倪兴财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教起孩子来格外认真。 由于夏敏杰与丈夫常常不在家，他除了教书外，有时还担当的是保姆似的角色。做了一个月，夏敏杰对倪兴财很满意，给的钱也很高。倪兴财对这位美丽善解人意的大姐充满了好感，但一个悬念却在他头脑中盘旋：那就是从来夏敏杰家到现在，他一次没看到过夏姐的丈夫，于是对于这个富足的家庭，多少产生了些许疑问。 每每看到夏姐忧郁的大眼和心不在焉的表情，他就感到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一天，倪兴财按时间来到夏敏杰家，没进家门，就听见屋里传出来的争吵声。他立在门前犹豫了，进还是不进，他从门内时高时低的声音中，感到夏姐正和一个男人争执什么。 正待倪兴财举棋不定时，门突然嘭地一声打开，一个男人气乎乎地走了。显然他走的匆忙，没有发现立在门后的倪兴财。看着男人消失在拐弯处，倪兴财悄然走进夏敏杰的家门。夏姐显然还没从刚才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以为是那个男人又折了回来，于是大骂道：“滚，你到是滚呀！”抬眼一刻，两个人都愣住了。或许正是在这一天，倪兴财对夏敏杰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原来，夏姐的丈夫两年前有了外遇，从此就不管她和儿子。长期在外居住不回家。刚开始夏姐以为丈夫当上总经理工作忙，直到一天，她发现丈夫与一个年轻女子共进晚餐时，她不觉如雷轰顶，瞬间僵住了。这一刻陶醉在温柔乡的丈夫，也发现了她，他们有了第一次争吵。从此，丈夫就不回家门，今天回来是想跟夏姐商量离婚事宜。面对丈夫丑陋面目，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于是他们又一次火拼。事情也不了了之。 听着夏姐如泣如诉的经历，倪兴财流下了同情的眼泪。从此他对这位美丽高贵的女人除了尊重外，还有了深深同情。再来这个家，他已不单单是辅导孩子功课，有时他也帮夏姐做饭，收拾屋子，每到换液化汽时，他都不请自到，渐渐地他们像亲姐弟一样处得很好。 二 在一个秋季的雨夜，夏姐的儿子突然病倒了，夏敏杰一看表都深夜１２点了，外面是一片黑漆漆的雨夜，不免有些害怕和无助，她自己最近身体不好，看着怀里呼吸微弱的儿子，她急得声泪具下，却又没有办法。这一刻她想到了倪兴财。倪兴财一听说孩子病了。二话没说，打车赶来，抱起孩子就匆匆往医院跑去。直到凌晨，看着病床上转危为安的孩子，夏敏杰拉着倪兴财的手感动的热泪滚滚。为了感谢倪兴财，夏敏杰从市场特意买回了鲜菜，做了一大桌丰盛的菜，把倪兴财请到家里吃饭。倪兴财从夏姐的眼神中感到这已不再是姐姐对兄弟的那种简单的感激和关怀，而是女人对男人那种不可言传却能意会的炽热情愫。其实自从倪兴财第一次见到夏敏杰那一刻，他的心就被夏姐的嫣然一笑触动了。当他得知夏姐的不幸遭遇后，觉得自己应该拿出勇气去呵护这个不幸的女人，虽然他在行动上一直默默地这么做着，但他却不愿去触动夏姐心中那块伤疤，但今天当四目相对，灯也朦胧，人也朦胧时，夏敏杰再也抑制不住女人心中的痛，嘤嘤垂泪。这一刻倪兴财不觉掏出手帕，但这一刻伸出的手，又停在了半空中...... 夜渐渐地深了，倪兴财突然感到他该走了。他悄然站起，看着哭红眼的夏敏杰，小声说：“夏姐，我该走了。”看着倪兴财就要消失的身影，夏敏杰内心一股埋藏已久的冲动，促使她冲了上去。 理智的堤坝，在那一天被冲垮了...... 夏敏杰毕竟才三十五、六岁，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她需要男人、需要呵护，更需要性爱。从此他们两个人一发而不可收。少妇的渴望和温柔在这个小男人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宣泄。而倪兴财也从刚开始的刺激、心跳到恐惧、负罪，最后完全是妙不可言的感受。从内心讲，倪兴财已深深爱上了夏敏杰。或许他这时还没有感到他们这种角色间反差，往往是世俗社会所不容的。 三 正当两个人被爱冲昏头脑，漂游在温柔乡中时，灾难悄然已走到了他们身边。 一天，当夏敏杰的丈夫不期而至时，他们正搂在床上。瞬间双方都怔住了，但这只是爆发前的沉默，紧接着是夏姐丈夫雄狮般的暴怒，顺手拿起椅子向倪兴财和夏敏杰砸去。这一刻慌乱、惊吓充盈倪兴财的脸，他快步如飞地向门外冲去。而夏姐丈夫怎能放过他，追打着，咆哮着，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女人往往在危难时刻表现出少有的冷静和果敢，奋力抱住自己的丈夫大呼：“兴财，快跑！” 倪兴财是跑了，等待夏敏杰的，是非人般的折磨。那一宿是个不眠夜，棍棒交加，泪血横流。第二天，夏敏杰已起不来了。躺在地上，瞅着这个丑陋的男人，时断时续地说：“请你手下留情，放过兴财。”因为她太了解丈夫了，她知道他什么卑鄙的事都会干出来。内心里，她已隐约感到倪兴财要面临什么。 果然，工厂在知道事情真象后，迫于夏姐丈夫的压力，对倪兴财做出了开除厂籍的处分。而夏敏杰也因与男家教的私情暴露，不得不与丈夫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而早有外遇的前夫却春风得意，据说又要高升了。 遭到灭顶之灾的倪兴财，没有倒下，而是选择了南方。在临走的前一天，他约见了夏敏杰。情人相对，泪湿前襟。 “夏姐，我一直未对你讲我的过去，你想听吗？” 夏敏杰泪眼模糊，点了点头。 “我从小就失去了母亲，是父亲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到大。那时家乡穷，种一年庄稼，也换不回几个钱。但父亲为了我能完成学业，没日没夜地操劳，我还记得那年春节，家家户户都欢欢喜喜过年时，父亲却为了几个工钱，上山砍柴。我看着父亲苍老的脸说：'爸，这书我不念了。’'什么？！’父亲满脸惊愕，露着愤怒，那一刻我吓得缩在一隅，父亲还是狠狠地骂了我，说：'要想有出息，你只有读书。’从此，我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上学机会，当金榜题名，喜讯传到家里时，我分明看到两颗浑浊的泪滴从父亲眼窝中流出。。为了供我上大学，父亲卖过血，上山偷伐过树。他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他知道儿子是他生命线。大学毕业以后，为了让父亲放心，我开始每月给他邮钱，如果有一天我没给他邮钱，他知道我的现状的话，我想父亲会垮的。” 夏姐若有所悟，仿佛从倪兴财话中，听出一丝什么，她说：“兴财，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在时，我会每月给你父亲邮钱，直到你成功之日！” “谢谢您，夏姐！” 倪兴财带着凝重脚步走了，一走就是两年。 四 今年１０月，已离婚两年多的夏敏杰突然接到一封发自深圳的书信，拆开一刻，她愣住了： 夏姐： 您好！ 离开您的日子里，每一天都是伴着你的身影入眠，也许你认为我很傻，但我能管住 自己的言语和行为，但管不住自己的感情，虽然我选择走，但我依然爱你。在这个看似 滥情其实寡情的现代社会，我会坚守住对你的感情！ 有一天，我在深圳站稳脚跟后，你能来吗？我会把地址告诉你...... 这一刻，夏敏杰已泪流满面，两年来，她一刻没忘记倪兴财对她的嘱托，每月给远方的倪父邮去１００元钱，虽然这钱不多，但为了心爱人的嘱托，她尽心了。她知道倪兴财过得一定不是太好，如果有一天他混出人样来，他不会不找自己联系，虽然两年后的来信，倪兴财还是那么沧桑，但有这一份情也就足够了，夏敏杰不敢想未来，也不敢因自己的过错，再耽误倪兴财，于是她把书信揉成碎团，随风飘走。她要把这份情深埋心底，默默祝愿倪兴财能早日走出阴霾的生活，成为一个有为青年。这一点，她坚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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