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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江海口“国姓爷” ——写于民族英雄郑成功诞辰400周年之际 作者：陈建中 在闽江出海口的马尾、闽安一带，地势雄镇八闽，号称省城第一门户。民族英雄郑成功(1624~1662)，福建南安人，南明将领，世称“国姓爷”，军兴海上，曾激战于此。 2024年郑成功诞辰400周年之际，早春二月的一个清晨，我陪同两位台湾郑氏宗亲来到马尾罗星塔公园。因为我们都听说过一个关于郑成功的很生动的传说，正是这个传说吸引我们来此寻找郑成功的踪迹。站在罗星山上，南望三江汇合处波浪壮阔的江面，这里就是近代中法马江海战遗址，而罗星山则是郑成功于东南沿海抗击清军时作出重大历史决策的圣地。 春日晴和，我们在景区到处转悠寻找，好不容易在临江山坡旁找到了中山阁，在阁亭脚下终于找到郑成功“试剑石”景点。试剑石在山脚逼仄处，面江方向己被酒店房子紧紧挡住，难怪此处鲜为人知。一块3米多高的巨石已裂为两块，在布满苔斑的黑色石壁上有幅郑成功线描石刻像。郑成功一身戎装，挥剑，背景为福船战舰。另一块的石壁上镌有“试剑石”三字。（见下图）
传说郑成功抗清失利时退守到马尾罗星山，迷惘的他默默地祷告上天指明军事方向，并挥剑把这块巨石一劈两半，“轰”的一声两块石头的尖突部位都指向东方，郑成功为之一振，于是决定挥师东渡海峡收复台湾。郑成功收复并经略台湾，决定了台湾的归属，改变了中国历史，也开创了台湾历史新纪元。 台湾民众尊奉郑成功为“开台圣王”。 现台湾主祀和旁祀郑成功的宫庙达300多座，郑成功文化已成为台湾最重要的本土信仰之一。两位台胞神情一直很庄重，我们拿出随带的矿泉水和水果摆在石刻像前的石橙上，一齐默默地瞻礼了郑成功石刻像，脑子里翻阅起那厚重的历史一页。 我们三人走到酒店围墙内的江边，感受着海潮滔滔、江风习习，感受到这里注定要有的历史份量。处于闽江海口的马尾闽安镇，曾是当年郑成功军事、政治斗争的重要根据地。 遥想当年，此处3万郑军操练，500艘战舰竞发，山头江面上军旗猎猎、鼓角声声，一幅整军经武的画卷。14年间郑成功率40万大军曾数度攻守闽安镇，这里烽火连天。 穿越时空，我们且回望一下清顺治十三年(1656年)七月，郑成功命中提督甘辉为元帅率约3.5万人，乘40艘大熕船、20艘快哨船，北上夺下闽安镇，斩清副将胡希玠，生擒清参将张礼等170余人。罗星山不攻而破，清军撤出时自焚舟船千余艘。 还有顺治十四年(1657年)七月，郑成功率精锐部队北上浙江，清闽浙总督李率泰乘虚抽调万余满汉大军水陆并发，突袭闽安镇。清军红衣大炮四昼夜轰击，郑军城寨工事尽毁。虽经郑军顽强抵抗，终因敌强我弱而失守闽安镇，郑军前提督左镇余程及其所部2000余官兵全部阵亡。清军回攻罗星山，郑军护卫前镇将陈斌等及其官兵500多人被浮，解往福州尽数被杀。血流漂杵，蹈刃不旋，郑军虽败，但何尝不是一种历史的选择、人民的选择？ 历史的硝烟己散去，我们的心情难以平静。台湾宗亲介绍说，台湾《新城郑氏族谱》中有一幅由荷兰人Dapdar手绘的闽安古镇图，上标“成功公与清军会战多次，福建闽江闽安镇城图”字样。他们知道闽江海口尚有许多郑成功的史迹遗存。 据说闽安镇现保存有郑爷鼻水师驻泊地、北坛钓鱼台、北岸炮台、崇新寨土楼、巡检司衙门、喂马石槽、迥龙桥、闽安镇港、郑氏宗祠等，而我却知之甚少。 虽说这些涉台的历史名人遗存史迹，是闽江海口独有的、不可再生的文化资源，但我担心这里的人们会否有一天把这些全都淡忘掉？ 天色向晚，在返程的车上，我向两位台胞介绍说，在那国族危亡的年代，清军铁骑一路屠城南下，福建百姓遭到涂炭之时，在福州鼓西路的南明大内宫殿上，隆武帝慧眼识英雄，敕封郑成功为“国姓爷”。 郑成功的“国姓爷”旗号，极大地鼓舞了南方抗清军民，郑成功也从此走上了反清复明、驱夷复台的道路。此刻的我更加认同了史学界的新近论定，反清和复台共同构成了郑成功的光辉形象和文化精神；郑成功军兴福州府，同样是郑成功忠义千秋、金戈铁马一生的重要组成部分；闽江海口自然就是两岸郑成功文化的源头。此时的两位台胞谅必会在心中说道：“我们从来都是这样认为。”奔跑的车子，把我们跑到现实里。说到郑成功，我们还习惯于言必厦门、泉州吗？作为福州市历史文化名城的市民们，去看看罗星塔公园里那幅郑成功挥剑石刻图吧，多少知道一点郑成功的福州故事也好。（2024年4月） 陈建中：闽侯县私立善恩小学原校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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