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美文荐读】千年海 | 解读春天

昵称71028402 2024-04-24 发布于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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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春天

□ 千年海 / 文

医生劝诫少动情绪，伤春悲秋对身体不好。已是中学校长的发小也打来电话，好好赚钱才是硬道理，文字不能填饱肚子，也摆脱不了命运天罗地网。

想想也是。

于是乎，地老鼠样嗅着生活，窘迫堆满了白发，远离烟酒，远离情感，远离亲朋，远离诗歌文章，远离思念，远离.....

爆竹声声一岁除，没有了烟花爆竹，年兽猖獗，疫情肆虐。山海经是神话故事。

雨来了，是暴雨。雪来了，山崩地裂。黄河沉默，长江沉默。火炉掀了，火山爆发。

夏季直接吞越秋天，进入寒号鸟老巢。光秃秃的枝丫跺脚搓掌，斜影清晖也走了。冰凌花咆哮成一口痰。

这不是春天。一天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我静不下来。

我出生在春天，母亲把姐姐的围巾围在我脖子上，用厚厚的新棉袄裹着，拿点大米，拿点粉条，拉着我的手去干娘家磕头，干娘会在村头树下等我们，进家后端出一竹盖早已包好的饺子坐锅烧水，唠家常。干娘包的饺子像弯弯的月亮两头尖，是朱总司令的扁担。

春天是大姐的木推车、是二姐背着我的倔强、是三姐晒红薯片的早晨、是四姐的柳笛、是小妹的伞和姥姥的煤油灯，也是父亲的宽容和莱蒙特的《农民》，还是西邻的奶奶东邻的婶。

春天是长石条老榆树、是泡桐花香小池塘、是麦链蛋、是蛐蛐蝈蝈蜻蜓萤火虫、是风筝、是西瓜地芦苇沟和杨树林；是鲁迅的社戏、闰土、是强子的羽绒、刚子的《少年文艺》、祥子的酒；是三八线，是我在这头你在那头的对视。

春天是蓓蕾伸展的声音、是乍暖还寒的凌兰、是胖胖的小手、是小巷鹅黄的薯香、是石楠、是西北的胡杨、东北的河、是贺敬之的信天游、郭小川的甘蔗林、云南的大理、四川的江，是曾老师的星星火炬。

春天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小时候，读过韩作容老师的一本小册《六瓣雪花》，知道了阳春三月，雪花是六瓣。中学时，和胡老师漫步林荫路，他突然停下来好像在聆听什么，寒风凛冽，追问之下，他说听到了春天的脚步声。“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三十多年前去八中闲逛，无意中读到黑板报上诗人秦晓燕写的：春天是块糖，我把它含在口中。这大概是我第二次对春天的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