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也看过《人间》的一些文章,但没想到《三大队》也出自他们那里。也许用王朔的话来说,是过把瘾就死,又或者,高潮过后是不应,而这个不应,就是永远。 看到这个“人间”,很难不想起苏轼“明月几时有”里那几句: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此时的苏轼正在密州太守任上,离他被“拉一太守,如驱鸡犬”也还有几年。如果他知道乌台诗案将要发生,他会不会哪怕天寒也要缩在天宫里,不愿在回到人间来担惊受怕呢? 当然,如果都是没用的马后炮,说也无用。我们晓得,此案里的很多罪证,就是他诗词中在“人间”的那一些: 比如,《山村五首》里的: 杖藜裹饭去匆匆,过眼青钱转手空。 赢得儿童语音好,一年强半在城中; …… 老翁七十自腰镰,惭愧春山笋蕨甜。 岂是闻韶解忘味,迩来三月食无盐。 这些诗句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对新法与民争利,导致百姓生活水平的下降感到不满。 苏轼站在老百姓的立场,当了他们的嘴替。 只是,这些诗词,在王安石当政的时候,没有什么问题。之所以现在被揪了出来,乃因王安石已经罢相,新法主要由神宗皇帝自己在操持推进。 于是这些本来诉说新法不便、干涉时事的文字,就变成了“谤诽朝政,指斥乘舆”这顶比泰山还重的大帽子,扣在了苏轼的脑袋上。 按朱刚在《苏轼十讲》中的观点,皇帝与大臣之间没了一个有力的宰相作为挡箭牌,很多事,就成了皇帝与大臣的直接冲突。 而以前,皇帝是可以在两党之间居中调和,今天敲敲这个的脑袋,明天打打那个的屁股的,稳坐钓鱼台,坐山观虎斗……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无论苏轼还是其他官员,都是高处不胜寒;无论网易的著名栏目,还是我们这些小百姓,人间也不好混啊。 有趣的是,正是人间不好混,所以人们才更爱苏轼,从他那找到且将新火试新茶、此心安处是吾乡的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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