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乡情  难得有机会住到乡下，下车，邻居老陈就迎了上来。 他热情地招呼我们的同时，还问我们是否需要瓜秧。他说，育了丝瓜、扁豆秧，都是很好的品种。说话的同时，还示意我跟着他走。原来他是领着去育秧的屋边花坛，他说，要多少只管自己挖，秧多得是！ 想着自己心心念念期待了很久的瓜秧，在老陈这里，安静地躺着这么多。而我需做的，就是只是拿着工具去挖。 童年生活在农村里的人，或许，一辈子，都会对土地怀有特殊的感情，一辈子，喜欢与土地打交道。而与泥土打交道的方式，除了养花种草，就是种菜。 是的，每年春天，除了种花之外，自己更感兴趣的，还有种菜。居住在一楼，巴掌大的小院里，每年春天的种菜活动，也真是搞得轰轰烈烈。 买菜秧瓜秧，以前，总是赶到老家，那个熟悉的农贸市场。因为熟悉，所以知道，市场的哪个区域，什么时候开始会有瓜秧菜秧买。然后，总会选择一个休息日，十里迢迢去买。在琳琅的秧摊前，真是贪心不足。南瓜秧、丝瓜秧、番茄、长豆、黄瓜、空心菜……这些“小娃娃”啊，真希望每一种，都把它们带回家。小时候的家里，它们可是自留地里的常客啊！ 无奈，巴掌大的地方，只能蜻蜓点水的稍微种上几种，每一种，也只能以意思意思的方式。于是，两棵番茄、三棵丝瓜、一些空心菜，再加上几排黄瓜。到家后，栽种这些秧，成了一件很快乐的事。往往，先得计划好，哪些地方种什么；然后就是刨坑，将它们种下，犹如一个个希望，种进了泥土里。余下的，就是浇水，期待着它成活，期待着它开花，结出果实或是长出茂盛的绿叶…… 种菜真是一件很有收获的事。你会看到这些东西慢慢地长大，开出不同色彩的花，然后，结出不同的果。番茄结了，慢慢变大，颜色也慢慢变红；黄瓜长了，满身是刺，越来越长，颜色越来越淡，到老黄瓜时，几乎成为白色了；茄子开紫色花了，弯弯的紫紫的，也会越来越长，然后就可以摘下来进厨房。对院子里的菜期待的，除了我，应该还有鸟吧。往往番茄才开始转红，鸟儿们就迫不及待地开啄了；而小黄瓜才手指般长，鸟儿们也捷足先登开始品尝了。人与鸟，看来都是自然的主人，都期待着耕耘的收获。 于是，每年春天，买瓜秧就成了很牵挂的事。有时，实在安排不出回老家的时间，就想着去身边的农贸市场。只是，远离农人的身边农贸市场，是没有瓜秧卖的。也是，即便有，生意估计也不会好。要知道，每一棵秧，都需要土地，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难道真把这些秧种到“马桶”上不成？而自己的买秧种地，说到底还是“玩票”的成分据多，种的是习惯，是回忆，是情怀。 想不到，每年春天一向付出很多精力的找寻瓜秧之事，在这里，一下子，就得到解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而这样的画面，小时候在村子里，可是熟悉又熟悉的场景。那个时候，谁家不自己育秧，自己播种，再自己留种，等着来年的播种啊！ 而住在乡下，这边老陈家的丝瓜秧、扁豆秧刚分享好，那边，绣球又抛来！ 头发花白的邻居老奶奶站在铁艺围墙那边，用她那听得不是太懂的家乡话说着什么。后来才明白，原来她是要分享她的花。她说她的花从春天开到秋天，开得可美了，然后她说她去把花掘过来给我。不一会，老奶奶双手捧着白色的花盆托盘，里面，十多棵她所说的花再加一副一次性的手套已放着，透过铁艺围墙，她想把那白色的托盘连同里边的花、手套传过来。无奈围墙太密，托盘递不过来。赶紧伸出手，将花苗一棵一棵地拿过来，放在地上。而老奶奶急着提醒，先把一次性手套戴好再接花也不迟。这个老奶奶，定是个做事细腻周到的人。 还没把老奶奶传过来的花儿种下，老奶奶又搬来了她的长寿花，说扦插一下就能活。也不管三七二下一，剪刀下去，一枝带着花的长寿花就从原株上落了下来，又从围墙那边，递了过来。 分享，应该是邻里之间最快乐的一件事吧。老奶奶突然又说起了豆子，很好吃很易种的豆子。老奶奶一连串地介绍着她的豆子，这边的我，却是丈二的和尚，实在听不懂老奶奶说的话，她介绍的豆子，叫什么，是啥样子，怎么下种……不一会，老奶奶又从家里出来，掌心里，八粒紫红色的豆子。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豆，豆子部分边缘部分，还有着白色的边。老奶奶比划着，猜测着老奶奶话的意思，应该是将豆子两两种在一起，秋天豆子成熟，如果吃不完，还可以…… 接过老奶奶手里的豆子，犹如接过一份托付。这久违的乡情，在这个特别的地方，再一次重现，时光，似乎又回到从前！ 202404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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