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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 刘福智】我的童年˙之一(散文三篇)

 紫雨轩书院2017 2024-04-25 发布于河南

我的童年˙之一
(散文三篇)
刘福智
我的童年是在清贫中度过的。全家10几口人只靠父亲微薄的工资度日,我知道家道的艰难。我想吃糖,但从未央求父母给我买一块糖。我看到别的孩子推铁环,非常羡慕,也只是羡慕一下,我没有任何玩具。然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我总感到我的童年是甜蜜的,美好的,幸福的,是令人难以忘怀的。
我的郑铁四小
我的小学郑铁四小,全称是郑州铁路分局第四小学。
20世纪50年代前期,郑州还是一个破败的小城。城区主要在铁路线以东,也就那么几条歪歪扭扭的“路无三尺平”的道路:一马路、二马路、大同路、德化街……道路两侧,则是一些年久失修的低矮平房。而铁路线以西,则没有多少建筑。后来,建成了郑州铁路分局,崭新、别致、欧式风格的三层楼,当时是郑州的最高建筑。接着建成了我所居住的铁路职工宿舍“和平新村”和我的郑铁四小。
学校门朝东。大门上方“郑铁四小”四个大字很漂亮,据说是行书体,是请郑州著名书法家唐玉润写的。出校门跨过一条路就是我所居住的和平新村。早晨7﹕50听到学校响起上课预备铃声,从家里跑出来赶到教室,也不耽误8:00上课。
学校的建筑分东西两个部分。东部是崭新的三排教室和一排办公室以及学校医疗室,每排建筑都有红漆的柱子和宽宽的走廊;西部则是学校运动场。上午两节课后,全体学生在运动场上跟着广播做体操,而后听校长讲话。他的讲话很滑稽,往往引起我们的哄笑。比如,他说:“我在厕所里看到墙上湿了一片,我就知道一些男孩子比赛谁尿得高。这样不好。你们要管住自己的小鸡儿!”众人大笑。直到如今,我还忘不了他那眉飞色舞的样子。下午,大多并不安排课程,我们就在操场上踢足球,在操场边滑滑梯,或者追逐打闹,其乐无穷。
学校四周并没有围墙,而是一圈木栅栏。因此,上课走神儿时就可以欣赏到校外的风景。我往往看着蓝天上游荡的白云发呆。其实,在成人眼里,校外并没有什么可以欣赏的景色。那时,四周都是荒地,野草长得有一人多高。间或有几棵榆树高出野草,夏秋两季就能听到树上“马吉了”也就是蝉的歌声,它们总是在激情地高唱。课后如果走近野草,就能惊动成群的“蚂蚱”也就是蝗虫,它们一下子扑棱棱地飞将起来,有的甚至能飞几十米高,接着又先后落入荒草,不见了动静。那时的我,感到一切都是那么有趣,那就像少年鲁迅感到他的百草园是那么有趣。我往往拿着一根木棍,故意用力地横扫野草,让蚂蚱呼啦啦地飞起,我则仰面哈哈大笑。
最有趣的,是学校以西大约两里地的地方有一条默默流淌的小河,它有一个漂亮的名字,与北京天安门前的那条河一样:金水河。那是一条亮晶晶的小河,既不宽,也不深。总能看到银色的小鱼在水中游荡,墨绿的水草在水中飘荡,河的两岸长满了青草和高大的榆树,林木间不时能看到各种鸟儿在飞翔,树上有不少精致的鸟巢,晚间还能听到青蛙那幸福的有节奏的歌唱。我和我的朋友们曾经沿着河岸向着上游和下游探险,走了很久,也没有看到它的尽头。我的可爱的金水河呀,你自北向南缓缓地流淌,谁也不知道你流淌了多少年。
郑州以东黄河南岸,所有的河流都是自北向东向南流淌,最后注入淮河,它们不可能注入黄河。我们虽然紧靠着黄河,却属于淮河流域,因为黄河大堤内的河底要比河岸的土地还要高,这是几千年来河水中泥沙不断沉淀造成的。河床不断增高,大堤也不断相应地增高。从郑州直至入海口大概有一千多里,黄河都是一条“悬河”。千百年来,黄河两岸的人民和广袤的土地正是凭仗着两条大堤保障着平安。这大概是一个世界奇观。
从一年级到四年级,我的班主任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教师,她叫王一民。她从来没有训斥过我们,我们都很爱她。三年级开学后有两个星期,她一直没来上课,校长说她请假了。我和班上的三个小伙伴就决定去看她。走了很远的路才来到她家。我们看到王老师稍稍胖了些,她身旁的床上躺着一个漂亮的婴儿。我们惊奇地望着那可爱的孩子,就像欣赏一个漂亮的工艺品。我们这才知道王老师是生孩子,休产假。临走时,王老师送给我们每人两个红鸡蛋。回去的路上,我们都舍不得吃红鸡蛋,要带回去给妈妈看,并给她描述漂亮的王老师以及她制造的漂亮的工艺品。
那时的我们,课后作业并不多。课程虽然有多门,而只有数学和语文布置作业。回到家里,半个小时便能“搞定”。而后,我和小伙伴们就能尽情地疯跑傻玩儿,直到天擦黑才带着满身的泥土回家,等着妈妈的训斥。虽然挨训的滋味不好受,但是想到那清澈的河水,那游荡的小鱼、那歌唱的小鸟,还有那……我还是偷着乐。
那时虽然贫穷,我甚至没有一件玩具,但总是感到无比的幸福,我总有充足的时间去亲近大自然,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在暑假,我还多次参加夏令营,穿着白衬衣,戴着红领巾,高唱着《夏令营之歌》,饱览祖国的大好河山。我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啊,我的童年!我的小学,我的郑铁四小!
而今天的孩子们是多么不幸,他们哪里有什么幸福的童年,做不完的作业熬不完的灯。你到现在小学的班里去看看吧,有多少小近视眼儿,有多少小罗锅腰,有多少疲倦而无奈的幼稚的面容?真是不可思议,今天的教育为什么竟是这样?这是在残害孩子们呀!这是在残害我们民族的明天哪!
我的夏令营
上小学的时候,我参加我的母校——郑州铁路第四小学组织的暑假期间为期两周的夏令营。那是一段愉快、美好、收获颇丰而令人终生难忘的时光。
漂亮的女教师李明霞是我们的大队辅导员,在第一周,她把我们分成不同的小组,开展了歌唱比赛、绘画比赛、书法比赛和象棋比赛。我报名参加象棋比赛,荣幸地获得了冠军。
下棋必须沉得住气,毛毛草草和失急火燎都难以取胜。此外,下棋还不能只看眼前的棋局,还要预判自己和对手各走几步之后的棋局,不断选择最佳的应对之策,这样,才有可能取胜。我正是在这两个方面占有优势才获得佳绩的。后来,一个老人告诉我,谁看得步数多,谁就能赢。我颇有同感。这次比赛和那个冠军,使我爱上了下象棋。
每天晚上我都要去家属院附近的铁路工人俱乐部看成人下棋。看着看着,还给弱的一方支招。那强的一方认为这个小孩儿“有两下子”,就与我对阵,不料我连赢三盘。从此我在家属院有了名气,后来我还赢过铁路局的象棋冠军。不过,父亲由于工作繁忙,对我无暇关注,我在这方面的天分也就自生自灭了。到了成年,我甚至面对任何平庸的对手而不能取胜。但是,我毕竟有过这种经历,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而这,是夏令营给我的。
李老师让我们每个人都穿上白衬衣、蓝裤子,戴上红领巾,排好纵队,让大队长高举着印着星星火炬图案的火红的少先队旗,走在前面,我们则跟着他,跟着星星火炬红旗,走向人民公园,走向郑州东郊的罗郅湖,走向……
在穿过一片树林的时候,李老师起头,我们一起高唱《夏令营之歌》:
穿过绿色的大树林,我们奔向美丽的地方。可爱的小鸟展开翅膀,对着我们快乐地歌唱。微微的风迎面吹,红领巾在飘荡。我们来到花园里,我们来到草地上。可爱的夏令营我们的家,你使我们活泼健康。可爱的夏令营我们的家,我们为你幸福地歌唱!
唱着这支歌,我胸中涌起一种无比的幸福感,比起我的父辈,甚至比起我的几个哥哥,我遇到了一个无比幸福的时代,我无比幸运!
我们来到郑州东郊的罗郅湖旁。罗郅湖水泛着一种迷人的幽蓝,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美妙的蓝色,美术老师时习的调色盘里也没有调出过这样漂亮的蓝色,我站在湖边目不转睛地欣赏着被称为“湖蓝”的这种色彩,身边小伙伴们的嬉戏打闹声似乎渐渐远去,我的世界里仿佛只有:她——我的罗郅湖!后来,我参加了时习老师组织的美术小组,周末,他领着我们来到人民公园,我面对着那座玉石般的白色拱桥,画了一幅水彩画,我就用那种迷人的幽蓝涂抹桥下的湖水……夏令营使我爱上了湖蓝和绘画。
小伙伴把我拽回了现实,我们在罗郅湖旁绿油油的草地上围坐成一个圈儿,李老师指导我们玩儿“击鼓传花”的游戏。那咚咚咚急促的鼓声,从一双手到另一双手飞速传递的那一束花,给我留下了经久不灭的印象。鼓声突然停了,接过那束花的刘花平没有传出去,大家轰然而笑,按规矩,她要唱一支歌。她并没有忸怩,站起身来,唱了《集体农庄有一位可爱的老妈妈》,大家都为她鼓掌欢呼!这是一首20世纪50年代流传的前苏联歌曲,当时唱得最好的是另一个班的女孩李小宝。至今我还会唱。夏令营也使我爱上了歌唱。后来,我在郑州铁路一中求学时,参加了在全省都有名气的郑铁一中合唱团。我在那时学会了开歌,后来还学会了作词作曲。
夏令营的第二周,李老师领着我们到武汉旅游。在河南,除了郑州之外,我当时只到过商丘那座小城。这是我生命历程中的第三座城。
武汉真是一座大城,也是一座雄伟的“九省通衢”。在这里,我经历了我生命中许多第一: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的河——长江,她是中国第一大河,当时我还没有见过黄河;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的桥——武汉长江大桥,这是新中国在长江上建造的第一座大桥,现在称为武汉一桥;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的湖——东西湖,它比罗郅湖要大多了;我第一次乘电梯,从江边地面升到桥面,从高桥上俯视大江;我还幸运地赶上了一次“第一”:全国第一届摩托艇比赛在东西湖上举行,看着那些不同色彩的轻盈的摩托艇在水面飞驰、追逐,它们有时甚至跃出水面,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高速……当然,我在这里还第一次看到一种动物——蛇,在郑州,我从未见到过蛇。在水边,一条蛇咬住了一只青蛙的腿,青蛙拼命挣扎,却不能逃脱。我顿时起了恻隐之心,捡起一块小石头,扔了下去,正好击中蛇头,那蛇一张嘴,青蛙迅速逃逸了,那蛇也慌忙向深水隐去……
在返回郑州的列车上,我们又一次唱起了《夏令营之歌》。我的胸中再一次涌出无比的幸福感。我遇到了一个无比幸福的时代,我无比幸运!
从武汉回到家里,我向母亲激动地讲述着那些不凡的经历,母亲听得津津有味,她自然没有去过武汉,但她为了我的幸福而感到幸福,我从她那慈祥的笑容中感受到了她的幸福。
在那之后的几十年,我到过大江南北的许多城市,领略了各有千秋的都市风光,但是,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我少年时代亲近的第一座大城——武汉。夏令营使我领略了一座雄伟的城。夏令营给了我那么多的第一!
啊!我的夏令营!

我的俱乐部
20世纪50至80年代,中国铁路部门不仅仅是一个管理铁路运输的业务部门,它甚至是一个无所不有的“独立王国”。
其实,一个国家所设立的各个部门,在铁路局里几乎应有尽有。比如教育部门,一个铁路局就设有幼儿园、小学、中学、中专、大专、大学;又如司法部门,就设有铁路公安局、铁路检察院、铁路法院。而娱乐部门,一个铁路局设有一个文化宫,铁路局管辖的每个铁路分局,则设有一个俱乐部。俱乐部里则设有图书室、棋牌室、书画室、乒乓球室等等。这些部门,不仅对铁路职工开放,也对职工子女开放。这对于当时上小学的我来说,真是太幸运啦!一个丰富多彩、光怪陆离的世界一下子展现在我的面前!
晚饭之后,每隔几天我就闹着父亲带我到俱乐部图书室借书。我对一套有36本的小人儿书《三国演义》非常着迷,恨不得一下子把全套书借回家。但是俱乐部有规定,一次只准借5本。我就带着读完的5本依次再借5本。我不仅对“三国”英雄故事着迷,而且对每一页上的画面着迷,那些骑马打仗的英雄人物深深地吸引着我。读完之后,我就在父亲不用的信笺的背面模仿着画那些英雄人物。久而久之,我就能熟练地画一匹骏马了,也能画各种人物形象。这种本事,当时在学校里办墙报时派上了用场。上中学时,我通读了小说《三国演义》,四大名著之中,我最爱《三国演义》。大学毕业之后,我的学术论文之中选材最多的也是《三国演义》。这大概与我幼时的那段经历有关。
后来,我总被那“乒乒乓乓”响个不停的乒乓球室所吸引,于是走进去想显一显身手。当时只有一张乒乓球台,打球实行淘汰赛。取胜的人能一直独霸球台,失败的只有等到下一轮再披挂上阵。我的球技实在太臭,打出去的球,不是出界,就是下网,而且总是接不好对方的发球,很快就败下阵来。打球的人很多,等到下一轮起码要有半个小时。于是我知趣地走了出去。
我来到棋牌室,那时还没有人打麻将,好几桌都是打纸牌的人,说笑喧哗,好不热闹。只有一个角落比较安静,那是两个人下象棋,观棋的却有四五个人。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人与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大汉对弈。“炮二平五”,络腮胡子并不承让,先走了个“当头炮”。按照常规,那瘦子应该“把马跳”,保护当头卒,但是他不,“象三进五”。我感到有点意思,就站在一边仔细观察棋局。络腮胡子看到对方无意保护当头卒,便“炮五进四”,吃了对方的当头卒。那瘦子只好“士四进五”,保护自己的主帅。络腮胡子占了个大便宜,顿时喜气洋洋。还哼起了广东音乐《喜洋洋》,一边用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棋盘。
谁知道,几着之后,形势大变。络腮胡子吃卒,看似沾光,实为失算。于是,一着失误,处处被动,不到10分钟,他就败下阵来。
“再来!”络腮胡显然是不服输。还是并不承让,还是当头炮,还是吃当头卒。他怎么不接受教训呢?其实,他还是有机会扭转被动局面的,当他用三个手指拿起“马”的时候,我说:“马八进六。”他扭头不屑地瞟了我一眼,“你懂啥,小屁孩儿!”却走了“马八进七”。结果,这关键的一着没有走对,不到10分钟,就又败下阵来。
“再来”,又输。络腮胡显然是服输了。他站起身来,指着我说:“小屁孩儿,你敢跟他来两盘儿吗?”我有点儿犹豫,旁边观棋的四五个人都撺掇着我:“跟他来!”于是,我在瘦子的对面坐了下来。我使用了“当头炮”加“盘头马”的战术,瘦子显然感到遇到了对手,将两肘撑在桌子上,两手托着面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棋盘。
棋局进入了胶着的局面。经过一番昏天黑地的厮杀,我用了半个多小时战胜了瘦子。
“再来!”这次不服输的却是瘦子。这盘开局我改变了战术,用的是“仙人指路”。似乎是一物降一物,瘦子一直未能摆脱被动的局面,不到20分钟他又败下阵来。
“再来!”瘦子显然还是不服输。忽然铃声响了。俱乐部下班的时候到了。瘦子无奈地站起身来,用左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小屁孩儿,行啊。明天晚上见!”
从此,我成了俱乐部棋牌室里的小明星。只要看到我下棋,许多人便围拢过来,一些打牌的人也过来观战,一些打球的人也过来观战,并且七嘴八舌地评价棋局。我还击败了郑州铁路局的象棋冠军。后来还赢过河南省象棋队第五名一局棋。
其实,棋艺的高低,说简单些,就在于棋手能不能多看几步棋。能不能预测5步甚至10步以后的棋局。如果只能看眼前的一两步,必然受制于人,被动挨打。
正是我的俱乐部,让我看了许多小人儿书,让我爱上了象棋,让我受益匪浅,让我在童年时代便获得了丰富多彩的人生!

刘福智   郑州大学文学院教授, 硕士生导师。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杂文联谊会会员、中国文章学研究会常务理事、河南作家协会会员、河南杂文学会常务理事、河南诗词学会会员、河南省文史研究馆研究员、郑州大学诗词学会副会长。长期担任诗歌写作、杂文写作、诗词写作、文学写作、诗词鉴赏、中国文化、大学语文等7门课程教学工作,尤其擅长诗歌、诗词、杂文、论文的写作和歌曲的撰词和谱曲,发表学术论文150余篇,出版《诗歌艺术论》、《杂文艺术论》、《科学美与艺术美》、《美学发展大趋势》、《文章写作学》等学术著作10部;出版《邓亚萍》、《中国的泼皮士》、《齐鲁诗选》、《齐鲁诗词》、《齐鲁文选》、《宅家避疫诗文选》等文学著作6部。在诗歌、散文、小说、剧本、杂文、随笔、歌曲、诗词、曲艺、学术论文、纪实文学、学术论文等众多领域著述颇丰,撰写、发表作品、著作总字数达1000余万字。在诗歌、散文、杂文、歌曲、诗词、剧本、纪实文学等文学艺术领域获奖数10项。长篇纪实文学《邓亚萍》曾获国家“五个一工程奖”,多部论著曾获中国文章学研究会研究成果一等奖,河南省社科优秀成果二等奖,河南省社科联优秀成果一等奖、郑州市社科优秀成果一等奖等10余个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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