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匆匆那年 文/黑岩 煤油灯掌起来了，灯光昏黄摇曳，一会儿，晚饭上了桌，今晚仍旧是白萝卜粥，再飘上几根青菜叶，粥倒煮得稠，黑朵去灶房熄火的当口，两个小家伙就敲着碗爬上了桌，黑朵回来看了她们一眼，手一挥：“去！洗手去，脏死了，就知道吃！”转身先用大碗给爷爷盛了一碗，然后给小兰也盛上一碗，小英回来，看到只有她的碗空着，问到：“怎么不给我盛？” “你多大了，都七岁了！自己盛去！”。 “哦！”小英应了一声，很不情愿的样子。说话间，小兰已经开吃了，吃得很香，一碗粥就一根酸生姜或两根酸豆角。这是黑朵的新规定，不能多夹，多夹一根就打手。妹妹们开始想抗议，但架不住手痛以及黑朵不应质疑的眼神，也就默认了，小兰第一碗还在叭叽着嘴呢，小英已是第三碗了，黑朵白了一眼，嘟囔一句“真能吃”。湖南人不怕辣，这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酸辣椒也是黑朵的最爱，于是，她尝试着去腌，这些酸菜都是她腌的，看似有模有样，只是爷爷老喊还不太熟，每次都先问“腌了多久？腌了多久”。 饭后，黑朵洗完碗，就着剩下的热水擦了一下身子，回来时，小妹小兰在爷爷怀里已睡着了，小英斜靠在躺椅上，翻来翻去。黑朵用热毛巾给她们也擦了擦，以爷爷的话说，她俩没干活，澡洗不洗不碍事，但黑朵每天还是坚持给她们擦洗身子。完事后，她把作业拿出来，把煤油灯芯拨了一下。今年小学二年级了，书包还是父亲的帆布包，打满了补丁；铅笔和笔记本是奖的，笔记本上盖着圆圆的公章。每次做作业，黑朵都要仔细端详一下，那种红比红领巾还红，让人肃然起敬。 做了一会儿，黑朵抬起头来，感觉灯光有点暗，于是拿起火柴杆又拨了一下灯芯，这时，后门响了一下：“谁呀？”黑朵惊讶道。爷爷眼睛看不见，耳朵倒是灵敏，说道：“去开门，你爸回来了。” “爸？！”黑朵兴奋地跑过去，门开一条缝，父亲侧身进来，旋即关了门，轻声问道：“妹妹都睡了吗？” “睡了”，黑朵应了一下，“爸，你看这些本子和笔，都是奖的……” “睡了就好，哦！不错。”父亲应了一下，似乎没多在意，或者，他原本就认为，自己的女儿读书不错。见此情景，黑朵有些许失落，欲言又止，心里原本有很多话，突然不知从何说起。 “孩子睡了，就放床上去，着凉了怎么办？”进屋看到睡着的两个小家伙，冲着爷爷说了一句，摸了一下小英的头，然后抱着进了里屋，爷爷也摸摸索索站起来，父亲出来接过小兰，又嘟囔了一句，“天冷，小孩要放床上睡！” “孩子们怕黑呢！”爷爷忍不住回了一句，“昨日夏生过来问，今年我们家里农田要不种，不种就转给他种。” “咋不种？不种喝西北风！”父亲应道，“今天回来，就是给田里放水，过两天就回来翻耕。”说完还有点愤愤不平，“这些个人……” 黑朵继续做着作业，但有点心不在焉，说不上话，字也写得东倒西歪。爷爷虽然不是亲爷爷，但也是家里唯一也最亲近的老人；父亲的态度打记事起总是这样，她也不明白原由，总觉得不妥，但自己又改变不了，甚至还不能为之做点什么。 “缸里没米了吧？今天没带，明天拢一拢再煮两顿稀饭。”父亲从里屋出来就说，“明晚我带米来。”说完就拿着锄头出了门。黑朵跟到门口，父亲的身影很快消逝在黑夜里，一直到黑朵吹灯睡觉时，都没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冰凉的手覆盖她的脸颊，黑朵睁开眼：“爸！”她惊了一下，父亲竖了一下手指，轻声说：“我要走了，这次拿了些鸡蛋回来，放在米缸里，是你姆妈养的鸡生的，你每天煮一个给小兰吃，她太瘦了……” 末了，起身，头转过妹妹们那头，叹了一口气就往外走，黑朵爬起来，套了一件衣服悄悄跟在身后。 此时，天还没亮，一轮弯月挂在父亲头上，照着路，照着父亲消隐的方向，黑朵猜想，对了，一定是去外婆家！父母在外婆家！早春的风虽然仍旧那么冷，但这个惊喜的发现，让她感觉到了一点温暖，似乎心里有了某种寄托，父亲头上那轮月光也似乎变得明亮起来。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萧亚平，笔名黑岩，萧何七十九世，1974年生，湖南衡南县人，《中华文学》签约作家，湖南省诗协会员，凤凰诗社美洲总社入驻成员，《雪魂》一级创作员，诗集《浓墨重彩》，现居江苏。
 组织架构 首席顾问：谭五昌 顾 问：祁人 大 卫 唐成茂 夏敏 毕福堂 灵岩放歌 霍莹 张火炎 曾春根
主 办：作家 · 新视野杂志社 协 办：山西创奇艺影视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社 长：吴光德 副社长：吴 莉 孟宪梅 新媒体网络运营部：孟新龙 新闻中心：杜兰特 记者部：石秀萍 高雄健 市场部部长： 傑森（美国） 盧俊（香港） 广告发行部部长：翟換靈（香港） 宣传部部长： （国际）鐘佩敏（美国） （国内）马玉涛 新加坡发行组稿站站长：舒然（新加坡）
编辑出版：作家新视野编辑部 总 编 辑：山雨歇 主 编：陈勇 副 主 编：杨俊 编 辑：孟宪梅 吴莉 孟新龙 海外编辑部： 主编:韩舸友（美国洛杉矶） 连续性出版期刊号：ISSN 2709-8087 准印许可证号：京新印外准（2021）第0199号 作家·新视野官方网址：http://www.
作家新视野 与你分享文字的乐趣 第1958期微刊制作 孟新龙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