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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苏氏宗谱考》后记

 安之若素藏书阁 2024-04-26 发布于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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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苏氏宗谱考》后记

苏振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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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苏氏宗谱考》(以下简称《宗谱考》)终于搁笔了,我在身心疲敝的同时,亦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也有不少未尽之言。




一、

在完成大部头的《苏武研究文丛》之后,我又紧锣密鼓地投入了《宗谱考》的考证和撰写,这完全是一种历史责任使然。在多年从事苏姓文化弘扬和宗谱考证过程中,我接触和接待过许多苏氏宗亲代表人物的拜访和咨询,他们对武功苏氏系列族谱编修势头的方兴未艾感到欣慰,但也对个别族谱编修中存在的严重失实、离奇偏差感到难以理解、十分遗憾、非常痛心,透漏出担忧、焦虑和愤慨,也多次对我提出了建议和希望。作为武功苏氏直系后裔,作为对苏武家世脉衍有比较多的了解的研究者,作为一名秉持客观性历史性研究宗旨的学者,我亦深感自己有责任尽自己的力量,对修谱工作做一些正向引导。事实上,从2014年开始,我就一直进行这方面思考,也开始有意识地收集相关历史资料,并且做了一定的前期研究,特别是在《苏武研究文丛·谱牒苏武:家世脉衍与人物评传》中做了积极尝试,从而有了一定的史料、经验和人力资源的积累。当《苏武研究文丛》书稿交付出版社之后,我就迅速把研究重心转移到了《宗谱考》。从2020年开始,我以数年的资料积累为立足点,基本上对自己采取了半封闭状态(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得益于疫情限制了诸多外出活动),用了两年多时间,基本完成了《宗谱考》的研究和编撰




二、

回想《宗谱考》的成书过程,我有五个方面的深刻体会或未尽之言。

1.一部对社会和历史负责的书籍,绝不可能一蹴而就,而是要在基于史实的基础上,进行反复思考、甄别、补充和修订,对一部宗谱考证类书籍而言,尤为如此。

在《宗谱考》的研究编写过程中,我反复查阅了《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国志》《晋书》《宋书》《南齐书》《北齐书》《梁书》《陈书》《魏书》《北史》《周书》《隋书》《旧唐书》《新唐书》《旧五代史》《新五代史》《宋史》《明史》等史料中与苏姓人物有关的传、纪、表、志,还有《新唐书宰相世系表》《元和姓纂》两部书与各自的《四校记》,以及《世本》等,涉及的正史资料何止百种?以此为依据,参照了大量州(府)志、县志等方志和墓志铭(圹),参照了相关比较客观的族谱,最终完成了初稿。初稿形成之后,我用了将近一年时间,对书稿先后进行了十余次修订,每一次都会根据新查到的史料,作出新的增补或疏证;还请国内几位学者对其中的多数分支进行了审核和增补、修改;也请出版社的编辑进行审核,提出修改意见;亦征求了部分对这方面熟悉的宗亲的意见。其目的,就是要尽可能体现《宗谱考》所涉及的主要历史人物的客观性和历史性,如武功苏氏直系中的苏建、苏武、苏竟、苏章、苏则、苏蕙、苏亮、苏湛、苏绰、苏椿、苏威、苏世长、苏良嗣、苏勖、苏瓖、苏颋、苏震、苏鹗、苏检、苏晓、苏昞等,分支中赵郡苏氏的苏味道,武邑苏氏的苏克忠、苏定方、苏安恒,襄阳苏氏的苏权,武哥苏氏的苏琼,河南-蒲城苏氏的苏孝慈、苏沙罗、苏瑜,漳州苏氏的苏道、苏溥、苏员、苏明良,眉山苏氏的苏涣、苏洵、苏轼、苏辙、苏迈、苏过、迟、苏适、苏箕、苏刘义,蓝田苏氏的苏珦、苏晋,固始苏氏的苏奕,铜山苏氏的苏易简、苏舜元、苏舜钦,苏澄、苏丑,阜阳苏氏的苏义、苏希栻、苏兆先、苏光濂,芦山苏氏的苏益、苏绅、苏、苏颂等,通过一系列史料,保证历史人物的真实性;通过一系列史料,体现对历史人物评价的客观性。谱系中的其他人物,主要是支持考证的连贯性,不采用过多的笔墨。我不敢保证已经搜集到了历史人物的所有史料,事实上每一次修订,都不是史料的穷尽,而是史料的扩充,但起码所使用的资料是正史资料,这就从根

本上最大限度地保证了《宗谱考》的客观真实性。

对其中个别历史人物史料分歧过大者,在现有史料无法定论的前提下,只能采取如实列举史料,有待进一步考证,这也有利于读者依据现有史料进行思考、分析和鉴别。

2.对武功苏氏而言,其早期世系与各个分支的关系,是干和支、源和流的关系,是包容关系,绝非并列关系(该分支形成以后的世系与同期武功苏氏世系是平行发展的)。相应的,各分支与其衍生分支也是这种关系。目前许多苏氏族谱和族群、团体,都在前边加上“武功苏氏”字样,或将其祠堂称为“武功堂”、在族谱前冠以“武功郡”等,就清楚地体现了这种关系,这是不忘祖根的体现。而眉山苏氏楹联“眉山家声远,武功世泽长”“眉山家声,许国文章”,苏洵与苏颂晤面时所说的“偿论平陵系,吾宗代有人”,铜山苏氏所有墓志铭提到的“武功”“六叶之内四至大丞相”,都体现了这一关系,不忘自己是平陵侯苏建后裔。如果将本支苏氏与早期武功苏氏完全并列,那就很不合适,甚至有数典忘祖之嫌。

3.对于各个分支到底有多少族众,无需刻意统计,更不要攀比,因为都是武功苏氏后裔,同为苏姓,何须如此!如果要分析本支苏氏族众人数,也不能人为地夸大,恣意去嫁接,简单地“圈定”,而要在弄清族系的前提下,进行客观统计和分析。

从武功苏氏各个分支来看,在唐代以前形成的十二个分支中,有些较早的分支如赵郡苏氏、武邑苏氏、武畺苏氏、襄阳苏氏等,由于当时修谱尚未广泛见于民间,或者由于尚未查找到后续资料,因而不好估计其现有延脉。只有眉山苏氏、铜山苏氏、阜阳苏氏、芦山苏氏辉煌于宋代及其以后,因而可知悉的分支与族众较多。客观地讲,在上述四支苏氏中,眉山苏氏立谱于唐代武周宰相苏味道,始于公元648年,早于铜山苏氏180余年,早于阜阳苏氏、芦山苏氏约220年以上。由于眉山苏氏衍生时间长,且分支众多,其族众规模应当是最为可观的。

4.修谱一定要实事求是,一定要尊重早年族谱,而不要人为对其更改,甚至混淆视听,在支脉上恣意嫁接。

今天的修谱,对绝大多数族谱而言,无论采用什么提法,其实质都是续修,而不是“再造族谱”,历史上每隔数十年的定期修谱,其实质都是如此。如果是对本支族谱进行整编,也一定要保持前谱的历史原貌,不能随意改动。

须知修谱不是“造谱”,如果用“造”,那就成了“生造”“造假”,这是对先祖的大不敬,也是对所涉及支脉的大不敬,会扰乱当世,误导后世。

也就是说,当代修谱的主要任务,是将祖谱之后的发展情况补充进去,即使是新的分支(个别房系另行立谱),也只能从分支立谱之时编修,而不是对此前祖谱的更改。

5.武功苏氏各分支修谱中,还有一个重大问题应当引起高度重视,那就是要切记:就目前史料来看,最早的苏氏立谱只有武功平陵系苏氏,始祖只能是平陵侯苏建。假若出现了在苏建以前立谱,甚至上溯自轩辕黄帝立谱,那么至少该谱在苏建以前是生造的,如果在本支修谱中予以转抄,也会是以讹传讹。当然,将轩辕黄帝、高阳帝颛顼、昆吾、苏忿生等作为苏氏先祖,那是没有问题的,但绝不是人为地以世系的方式将他们连接起来。

这是因为:

其一,早期文字限制。中国汉字从轩辕黄帝时代仓颉造字的传说开始,经历了一个较长时期的产生与发展过程。在距今4700多年前,文字开始逐渐形成。在距今3400-2700年的殷周时期,也就是商朝中期和西周初期,被称为文字发展的甲金时代,这是至今最为古老的汉字体系,人们把卜辞刻在龟甲或兽骨上,称甲骨文;稍后又把文字刻在以鼎为代表的青铜礼器上,称金文,即钟鼎文。此后到了战国时期,文字才出现了小篆,初成体系;到了秦代形成了隶书,实现了统一;到了汉代形成了楷书,趋于成熟。以此看来,从轩辕黄帝经夏朝再到商朝中期的1300多年里,没有任何成熟的、系统的文字史料传世,根本不存在立谱条件;从商朝中期到西周时期,有了甲骨文和钟鼎文,才逐渐具备了记载世系的条件,仅有的是主要记载帝王和诸侯世系(也有卿大夫)的《世本》,这还是后人追记的,史料极其有限,涉及的苏氏仅有《汉书·艺文志》所载《苏子》三十一篇(战国纵横家苏秦),然而该书早在东汉晚期就已亡佚。1973年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帛书《战国纵横家书》中,发现的仅有十六章苏秦的书信和游说辞,不涉及谱系。

其二,谱牒产生与发展史实。客观地讲,血缘亲疏的辨析、族群世系的认同,应是谱牒产生的根源。在文字家谱出现之前,早期口述口传的世系,可以看作是家谱滥觞,但这与文字家谱不可同日而语,文字家谱的产生是在西周时期,而家谱发展及其功能嬗变的脉络,大致可分为周代、两汉、魏晋南北朝、隋唐和五代以后几个阶段。

周代实行的是宗法制度,《白虎通义》云:“宗者,尊也。为先祖主者宗

人之所尊也。”《礼记·大传》云:“别子为祖,继别为宗,继称者为小宗。”“嗾”本来只是有血缘关系的群体,并无尊卑主从之别;而进入阶级社会,便有了“宗”,也就是在亲族之中奉一人以为主,主者为尊并享有特权,他死了则由宗子继承。这样,家谱别亲疏、明统系的功能渗进主从尊卑阶级特权,为宗法政治服务。《周礼·春官》载:“小史掌邦国之志,奠系世,辨昭穆。”郑康成注云:“系世,谓帝系,《世本》之属是也,小史主定之”。“辨昭穆者,帝系《世本》之中,皆自有昭穆亲疏,故须辨之云。”由此可见,周代的家谱《世本》之类,主要是属于以周天子为首的周室宗族与诸侯世家的,它所明的统系,是周宗室和诸侯的帝王诸侯统系;所辨的亲疏,是尊卑贵贱的亲疏。所以,周代的家谱完全是为推行宗法分封,巩固周王朝统治服务的。

从秦王扫六合,旧的贵族“公侯子,失其本系”。到了汉高祖刘邦“徒步有天下”,宗族组织由兴到衰,由破坏到重建,到东汉时已由世族和宗族代替了。两汉时期的政治,基本是世族地主占统治地位,刘邦尚官,“命官以贤,诏爵以功”,君统与宗统开始分离。所以,两汉的家谱功能是为恢复、复建宗族和形成、巩固世族的统治服务。此期,开始为一些世家大族修谱。

魏晋南北朝、隋唐时期是士族政治,魏立九品中正制,“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选官品人,婚姻嫁媾,士庶分明,尊卑严格,“官之选举,必由簿状;家之婚姻,必由谱系”,此时的家谱成了政府选举、士族出仕、门第婚姻的根据,同时也成为士族政治服务的工具,因而维系门阀制度的家谱特别兴盛。正因为家谱对于人们的社会地位、发展前途、社交层次有如此重大的作用,造假的现象应运泛滥,利益驱动而“尚官”“尚姓”“尚诈”。

五代以后,江南庶族地主势力抬头,特别是宋明清商品经济的发展,推动着社会权力的进一步下沉,士族宗族也向平民宗族发展。五代以后“取士不问家世”“婚姻不问门阀”,新兴的地主、商人在社会上获得了应有地位。此期,家谱相应的由士族转向平民,由官修转向民修,修谱之风盛行,攀附名人的造假之风亦相应盛行。

其三,从苏氏族谱发展来看,同各个姓氏一样,从黄帝到西周初年是无世系可考的,从轩辕黄帝开始立谱的所谓“完整的”苏氏族谱,是没有任何史料依据的。从西周苏忿生开始到苏国灭亡的400余年间,不排除苏国作为诸侯有世系记载,但没有系统史料存世。此后从战国到秦汉初的400年间,也无任何苏氏族谱存在。只是到了西汉武帝时期的苏建家族才开始立谱,至此才有了苏氏族谱。所以说那种始于轩辕黄帝的苏氏族谱完全“不靠谱”,无异于“假造谱”。




三、

在完成大部头的《苏武研究文丛》之后,我又紧锣密鼓地投入了《宗谱考》的考证和撰写,这完全是一种历史责任使然。在多年从事苏姓文化弘扬和宗谱考证过程中,我接触和接待过许多苏氏宗亲代表人物的拜访和咨询,他们对武功苏氏系列族谱编修势头的方兴未艾感到欣慰,但也对个别族谱编修中存在的严重失实、离奇偏差感到难以理解、十分遗憾、非常痛心,透漏出担忧、焦虑和愤慨,也多次对我提出了建议和希望。作为武功苏氏直系后裔,作为对苏武家世脉衍有比较多的了解的研究者,作为一名秉持客观性历史性研究宗旨的学者,我亦深感自己有责任尽自己的力量,对修谱工作做一些正向引导。事实上,从2014年开始,我就一直进行这方面思考,也开始有意识地收集相关历史资料,并且做了一定的前期研究,特别是在《苏武研究文丛·谱牒苏武:家世脉衍与人物评传》中做了积极尝试,从而有了一定的史料、经验和人力资源的积累。当《苏武研究文丛》书稿交付出版社之后,我就迅速把研究重心转移到了《宗谱考》。从2020年开始,我以数年的资料积累为立足点,基本上对自己采取了半封闭状态(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得益于疫情限制了诸多外出活动),用了两年多时间,基本完成了《宗谱考》的研究和编撰
《宗谱考》的考证、编写和出版,得到了多方面的关心、支持、参与和协助,这里一并表示感谢!
在《宗谱考》的考证方面,漳州苏登科、安徽苏肇平、咸阳纪明耀等为本书提供了大量史料,特别是苏登科先生对几个分支进行了考证,还提供了不少方志和墓志(圹)等历史资料和文献,并提供了自己的部分考证资料,十分珍贵。
为了本书的顺利出版,世苏总会辅导委员会主席苏用发(印尼)、世苏总会第十三届理事会理事长苏建民、世苏总会名誉理事长苏本雄(台南),山东七河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苏耜同、安徽苏氏宗亲会指导委员会主任苏肇平、江苏苏氏宗亲会执行会长苏化友、重庆苏禹潼女士、四川苏氏宗亲会会长苏世佐都提供了经费支持,令作者十分感动,也特别予以鸣谢。
苏用发、苏明、苏建民、赵馥洁、张周志、苏本雄、苏晋云、苏武勇、苏肇平先生等为本书专门作序或提词,对于彰显本书的影响力意义积极。陕西人民出版社责任编辑许晓光先生对本书的顺利出版建言献策,提供了多方面帮助,这里一并致以谢意。
要说明的是,由于篇幅和精力所限,本书的考证范围是有限的,对于一些历史人物的考证史料还可能有疏漏之处,对一些考证对象在深度上亦有欠缺。所有这些,有待于和广大读者一起作进一步的资料搜集与考据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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