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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仓巷12号的故事(21)

 星星情景英语 2024-04-27 发布于上海

水仓巷12号的故事(21

王琴

十. 外面的世界3

扬师附小 

小学六年在扬州师范附属小学读书。这个校址就是以前的梅花书院,现在梅花书院又恢复起来了,我们有幸在有历史意义的梅花书院里熏陶了六年。

对小学校的印象是进门有一长廊,左边有门可以进到一个大的礼堂,还有别的门可以进到别的一些什么地方就记得不是太清楚,右手边是大操场。长廊边上有可供坐的长凳,柱子好像都漆成红色,走进去还有楼房是教室等等。

记得启蒙老师叫朱云,当时感觉她是一位年长的奶奶辈的老师。记得第一天上学,下课时我去跟老师说,我要上厕所,老师说,以后你自己去就可以了,不用报告老师。原来小学和幼儿园是不一样的,课间自己可以自由行动。到厕所一看, 那么多女同学在那儿, 他们怎么知道不用报告老师呢?第一天放学,老师让我们排队,出校门往左手走的一队,要求书包一律背在左肩上;出校门往右手走的另一队,要求书包一律背在右肩上。我是出门往左走的,从小学一年级开始习惯用左肩单独背包, 到现在我七十多岁了, 左肩单独背包的能力还是很强!

上小学啦,可以自己去上学了,再不用家人送了,上学路上总是急急忙忙,不忙的时候就是没有吃早饭,外婆让我自己买个烧饼吃;或是下午上学在路上不着急,可以买一块一分钱的糖果吃。放学路上则可以自由自在,从学校出门在广陵路上走不多久便可以进入皮市街,从队伍中出来了,在皮市街这一带的小巷子里转悠够了才回家,当然后来老师组织了学习小组,就得及时回家参加小组学习。不过中午还是可以晚点回家,转到小巷子里的厕所晒一会太阳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常常去晒太阳的厕所在羊肉巷,朝南,木制的坐便,大木板上有几个洞洞。晒一晒很舒服,有时可以治感冒。

我那时就总结出来,如果自己感冒了,就在课间或者中午多晒太阳就容易好。记得那时总是有鼻涕, 我自己怀疑是鼻炎, 就跑到学校医务室, 请医务室的老师帮我看一看, 看怎么治这个鼻炎。医务室老师说,“你没有鼻炎,就是鼻中隔歪曲,没有问题。”既然没有鼻炎, 我就多晒太阳, 后来居然真的没有鼻涕了!

在小学自己做得最疯狂的一件事就是奔斜坡。下课时经常看到男同学不走台阶,而从台阶旁边的斜石头上奔上去,那斜石头是台阶两边的“护栏”,经年,加上小孩子们经常将之当做滑梯,从上面滑下来,石头面已经磨得平滑得很。那天上课的预备铃已经打响, 同学们都已经奔向教室,我突发奇想,何不乘此机会试试男同学的飞奔? 谁知才奔了两步,我把握不住自己了仰头往后面摔下去。那头好疼!看看周围已经没有同学,也庆幸自己这一跤摔得没有人看见,我赶快爬起来往教室跑,好在在上课铃响之前进了教室。不过那一节课头疼得厉害,也不敢跟老师说。那天浑浑噩噩地过去了,回家也没有敢说。好在第二天就没有啥事了。这一跤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二年级下学期带上红领巾了。少先队员们在一起选中队长,为了慎重起见,老师领我们去礼堂,记得我们新入队的同学就在学校礼堂的前面两排坐着,可能当时班级还有人第一批没有带上红领巾。我居然被提名了,不过有一位同学马上举手说,“老师,不行,她不能当中队长,她爸爸是国民党。”原来是妈妈填表,将爸爸的政治面貌填上,曾经是国民党员。老师记在一个小本本上,这位同学翻老师的小本本看到的,这是他后来跟同学们说的。这下全班同学几乎都知道了。从此,我心里就有了这么一个家庭成分不好的阴影。看到同学们聚在一起说话,我会主动远离他们。不过,下课和同学们一起玩耍也不耽误。我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每天会想开心的事情,比如说,做了一件新衣服, 我会在心里高兴很多天,每天想一想,过一天再换一件高兴的事来想。对于不高兴的事情,我通常就放一边。比如小学有同学开始学习体操,同伴们就有模仿的,如下腰,劈腿,倒立等,这些跟我都没有缘,我自觉得我的身体笨笨的,跳舞也很不好看,我也不强求我自己。

小学三年级换了一位叫倪德明的男老师做班主任,他一直送我们到小学毕业,我们是他的第一届毕业生, 我们小学毕业时,他还送了班级每个同学一张他的半寸照片,戴着一副眼镜,很慈祥的样子。可是后来小学同学要聚会时找不到他了,听说他不知得了什么病,已经离开我们了。他留在我的脑海里的就是那张半寸照片上的影像。

小学四年级时,说学制要改革,分出两个实验班来五年毕业,我有幸被分在实验班,还是一班,不过五年级并没有让我们毕业, 还是又读了一年, 读完六年级才毕业。

前些天,我们小学同学的微信群里,朱鸿林同学提到,“……我们是1957年进校,1963年毕业。回忆当年的老师有:校长吴耀民,少先队大队辅导员孙正宜,班主任12年级朱雲,36年级倪德明,课任老师有:孙长颐,朱旭,党庆泽,徐生宽,孙庭松…… 。一晃已毕业60年。当初的少年儿童都已迈入古稀之年。

校长吴耀民,他的名字在我的毕业证上,这是永久的记忆,其他老师,除了班主任我记忆犹新,这位朱同学提及的老师,我只对徐生宽老师有点印象, 其余印象都不深了。

小学的成绩记录册,妈妈一直给我们保留的,直到文革后便没有了踪影。记得老师每周都有评分,是5分制的。现在,头脑里还能显现出那用印章刻印的成绩和赋予成绩的老师的印章,那红红的字迹记录了我成长的足迹。我常常会去衣柜下面一个妈妈放我们成绩册的地方, 翻出我的成绩册来看看。一二年级的平时成绩,小红印章盖出的多是34分,几乎没有5分,朱老师的印章也在一旁。妈妈一直保留我们的学习成绩册的,不过妈妈从来没有嫌我的成绩不好,我觉得大概成绩就该这样。也从来对自己没有提过要求。妈妈真是静待花开!

妈妈唯一一次因为学习对我们发火,是第二天就要进行考试,我参加小学升初中考试,哥哥参加初升高考试,可是妈妈回家一看,我们两个都不在家, 居然在小人书书店里找到了我们!

“总是要等到睡觉前,才知道功课才做了一点点,总是要等到考试以后才知道该念的书都没有念……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

考上扬中以后,我就离开水仓巷12号了,住到农学院去了当然每周末和假期还是回到水仓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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