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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冰天雪地盖新房(兴安之行三)/张广福

 冰凌花文学 2024-04-27 发布于黑龙江


冰天雪地盖新房(兴安之行三)


文/  张广福


      大部队上山了,住哪儿呢?住我们先遣队的几个人盖的房子。腊月的大兴安岭零下四十多度,我们盖房子?这不是瞎掰。

       我们先遣队上山后,开始伐木,在营地周围就是大片的原始林,我们专挑三百直径的落叶松砍伐。树径小了不出数,树径大了火锯掏不透。俩人一伙一个快码子(一种一米多长的大锯)贴着树根,当锯一半的时候,要从对面开锯。树干开锯是根据树的倾斜方向决定的,必须是树干往哪个方向倾斜,在那面开锯。

       树干第二锯快到中心线了树干就会有咔咔的断裂声,这时,放树的人要根据树倒的方向,大喊迎山倒啦(向山上坡倒)!顺山倒(往下坡倒)!横山倒(横着山坡倒)!这样周围的伐木人知道怎样躲。某天,安山大队的王金刚(有点虎着着的)看树要倒了,开玩笑大喊:满山倒啦!结果我们给他来了个雪浴。

       我们伐完的树,拖拉机拽到营部火锯加工成20个厚的板材,运到各连队的营地。

      我们在营地盖营房首先得选址,选择一块小碗口粗的桦木林(深山老林里的树木都是按照品种成片的),拉线留下可以当柱脚的,其余的砍掉就是,一把粗的树木一掰就断,很脆。

      在柱脚两面钉上木板,中间倒满锯末子。柱脚上面绑上房梁,釘上木板铺上油毡纸房子就盖好了。

      板房里面对面上下大通铺,房子中间一个汽油桶改造的火炉,日夜燃烧可也不冷。

       告诉你吧,我们的板房柱子树冠都保留的,活树。

       盖房子的时候,我们都是生一堆火,边干边烤火。零下四十多度谁也挺不住。发的棉手套早就开花没棉花了。钉几个钉子就得烤烤手。可是还真有奇人,建堂公社高木匠,不戴手套干活,个把小时都不烤火。
我们盖房子是在营部的东南方,收工回去是顶风,而且走的是额穆尔河道,顶着西北风,而且河道风更大。为了避风我们走的是一条线。这天我冻得受不了掉过身来倒退着走,无意中看到王金刚的鼻子三角区飒白飒白的,和脸蛋界限分明的两种颜色,就像唱戏的丑角。他还不知道。我这一喊大家都看到了,告诉他用手套捂上,回到营部帐篷里开始疼上了,那一夜我们都没睡好,光听他叫了。过了一个多星期,他的脸蜕一层皮才好。

作者档案

 张广福,1964.6下乡插队。

1972.9返城去正阳矿,历任掘进工,经济员,段长,调度长。1994年退休后又打工21年。
小学毕业,六十年代曾经在黑龙江农村报,八十年代后在中国煤炭报,鸡西日报,鸡西矿工报,鸡西广播电视报发表过文字。
爱好,旅游,摄影。听音乐,看书无不良嗜好。
坦诚,淳朴急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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