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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有点起油，隔天没洗就打绺。 很自然地找个合适高度的小凳子，拿一个塑料盆去接水放在凳子上，然后又烧了热水，凉水热水一掺和，试试温度适宜，弯腰洗头。动作和准备工作都是一气呵成。仿佛这几十年我一直就是这样起居生活的。 上次这样洗头是什么时候？还真想不起来了。 家里没有我的洗漱用品，我用的是大姐的海飞丝。海飞丝，飘柔，都是很老很老的老牌子，我记得后来上网，有人网名叫“和尚用飘柔”，还很有印象。 我记得，再小的时候洗头，用的是在村里小铺买的洗发粉，一毛五一袋，如果适当节俭些用，一袋可以洗两次。但是节俭是大人们的事，我们只管撕开洗发粉的纸袋，把里面有彩色颗粒的面面倒在手心里，抹在头发上，手按着头发一揉搓，就是满头的泡沫，发丝在水盆里一涮便很顺滑，泡沫也随之转移到水盆里，用手一捞，厚厚的泡沫又能托在手掌心里。洗发粉有浓浓的香味儿，即便头发用清水透洗两遍，也还是有香气在发间，很好闻，阳光又青春的味道。 短发比长发好洗，我记得我长发飘飘时候，母亲的发型是到锁骨，洗头就很省水，洗发粉也没我用得多。父亲是贴头寸发，洗头就更省事了，每天早晨洗脸时，顺手往后脑勺一呼啦，就连头洗了。 关于头发的长短，那天我还跟小伙伴们说呢，一个人头发的长度是随着年龄的递增而递减的。是啊，早先谁不是长发飘飘呢，后来，剪一点，减一点，于是我的长发定型成了记忆中母亲的样子。我短发的样子，姐姐说：像咱娘那时候。 嗯，那时候，我娘就是这个发型，半短不短，耳下擦肩，中分，两耳后分别一对细细小小的黑色的卡子别着乱发，那种小黑卡子很便宜，一毛钱能买好多，那时候的中年妇女们大多是这个发型，别这样的小黑卡子。我还记得我娘一手拢着头发，以后拿起一个小黑卡子往嘴边一呡，牙齿稍一借力，小卡子就打开了，卡在耳后很干练。 家里我排行老小，没见过我娘长发飘飘的样子，记忆里娘最年轻的样子，就是她的中年，我的眼，眉形，身材，越来越像我娘中年的样子，尤其是这两年剪的半短不短的发型，更是神似。人过中年，我留了我娘当初的发型，娘却老成了我将来的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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