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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老宋与阿玲就起了床，紧接着就听到他们在外面忙开了。老宋开早餐店也不容易，起早贪黑的。 不久，我又迷迷糊糊地睡觉了。 忽然，一个女子向我走来，穿着花格子衬衫，头发扎成一束马尾，目清眉秀，我仔细一看，竟然是阿娇。 我心头不由一惊，阿娇瘦了不少，她眼中还饱含着盈盈泪水，好像受到什么委屈一样。 “阿娇，阿娇。” 我惊喜地喊了几声，阿娇不理我，似乎在生我的气，说实在的，我心中一直藏着阿娇。 阿娇如没听到一样，转身要离开，我向前一把把阿娇抱住，阿娇的身子瑟瑟发抖，胸口随着呼吸起伏不定，我感觉到她胸口软绵绵的。她在我怀里低声地抽泣起来。说：“你为何不来找我？让我等你等得好苦。” 我用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抚摸了几下，说：“戴丽雅死了，我有些伤心，我本来想来找你，但我觉得我……” “我不在乎那些，只要你爱我，我能接受。” “我一直爱着你，我不该离开你，是我不对，可我……” “别说了。” 我安慰了阿娇一阵，然后捧起阿娇清秀的脸，深情地看着她。阿娇闭着双眼，脸色红润，嘴唇微微翘起，似乎在等待我把嘴唇压上去。我闻到阿娇身上有一股淡香，终究忍耐不住，就当我的嘴唇与阿娇的嘴唇要沾在一起时，忽然发现阿娇的脸变了，搂在我怀里的女子竟然是芸姐，我吓了一跳，这时听到屋外热闹非凡，我睁开眼睛，才知道刚才是在梦里。 我记得还要去上班，忙翻身起床，一看时间还早，我到国森螺丝厂乘公交车只需十来分钟。 老宋看我起了床，给我端来早餐，一盘炒粉，另加了两个煎鸡蛋，还有一碗紫菜虾米汤，然后就去忙了。阿玲围着围裙，头上戴着白色的帽子，屁股显得特别硕大，一般来说，这种女人特别会生孩子，老宋与阿玲姘居在一起，如果没有什么原因，该早就有娃了。 我来到国森螺丝厂时，阿春早等在那里，他见到我问：“李经理有没有发信息给你，分在哪个部门？” “昨晚与人喝酒，把这事给忘了。”我说。我打开手机，并没有发现短信。“没见她的信息，等下我去问问吧。” 阿春接过我的背包，说：“我把你的包先放到我宿舍去，你去人事部吧，十一点半我在食堂门口等你。” 待到八点整，我去了四楼。我敲了敲门，只听李慧在里面说了一声“进来”。我推门进去，李经理正在擦润肤霜，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李经理一看是我，她依旧抹她的润肤霜，只轻轻说了一句，先坐坐吧。我仔细看了一看她的办公室，发现办公室的布局有问题，我对风水虽然懂得不是很多，但也不至于犯煞的风水也看不出来。 李慧的办公桌后面宽敞，养了花草，还有一个鱼缸养了一些鱼。办公桌离墙足足有三米，这样布局其实很不好，虽然后面有一堵墙，但形不成“靠山”，对事业不利。最主要的是她养了一株紫藤花。 紫藤花的确很美，攀爬能力也强，生命力很旺盛。紫藤花被人们视为一种长寿的象征。须不知，这些花草阴气较重，对身体不利，人体的气场受到影响，必然会有疾病。对于女人嘛，如果长期在这种环境里，一般会出现月经不调，甚至会出现妇科病。 “怎么你也喜欢花草？”李慧说。 “不是很喜欢，我看你这办公室阴气有些重。”我说。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我阴阳怪气？” “误会，误会。” “怎么？误会什么？” “我略懂一些风水，你得办公室布置得很美，不过不符合风水原则。办公桌背后要有靠，室内不能过多种植花草，特别是藤蔓植物，鱼缸的位置也不宜放在身后，这样犯煞。” “扯淡，鬼话连篇，你以为能忽悠我，我从不信迷信。” “那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一种难言之病？” “什么病？你才有病。” 其实，我早就看到她桌上有一盒益母草，就知道她月经不调。 “月经不调。” 李慧听我这样说，愣了一下。其实，她确实患有月经不调，并且去医院检查过，可她的月经不调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她在想我是如何知道的。这是她的隐私，万一被传出去了，多难为情。 “你婆娘才月经不调。”李慧很气愤，不过我看得出她是装的。“少在这里胡说，你去品检课吧，去找刘松江课长，他会给你安排工作事宜。” 我想笑，我哪来的婆娘？心想，这可是你说的，我没占你便宜，不过我高攀不上，我一个穷光棍，哪能得到一个人事部经理青睐，听说李慧是郑总的情人，就是给我十二个胆，我也不敢做这种“春秋大梦”。 我找到刘课长，刘课长是河南人，大约三十六七岁，个子高瘦，目光犀利。他看了我一眼说：“以前干过这活吗？” “没干过，但我对品检还是比较熟悉。” “怎样个熟悉法？” “品检员是产品质量检测与检验，对产品生产过程中进行把关控制、监督，并对生产制程进行监督、纠正，如制程中出现影响产品性能或产品质量的操作要及时纠正。” 接着，刘课长让我说说对螺丝的认识，我列举了几种螺丝易出问题的地方，如歪心，偏头，头部不圆，以及有裂迹，有毛边，丝与丝之间的间距不一等。 刘课长听后，说：“你来做品检，有点屈才，不过新车间需要一部分人，以后你们应该是分到新车间去，你先到车间去看看吧，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 就这样，我就去了生产线。我一进车间，不少人就开始打量我，我感觉有些不自在，都在猜测我为何一进厂就做品检。品检相对生产线要轻松，并且待遇比生产线上要好一些。 我听到有人在议论说，新来的，做品检的，又是一个关系户…… 他们有羡慕，也有轻蔑，还有不屑的目光。没有人搭理我。基本上是我问什么，他们就答什么，能不多说的他们就不多说，甚至有产品出现问题，我指正出来，他们也不理睬。 我觉得很尴尬，为何这些人都排挤我，这种尴尬一直持续到快下班。 这个时候，刘课长来了，让我去接电话， 我来车间第一天，除了阿春认识我，谁会打电话到这里来呢？就连我都不知道刘课长办公室的电话，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 我忐忑不安地来到刘课长办公室，刘课长说李经理找我，他朝电话指了一指，示意我去接电话。我吓了一跳，后悔早上说的那些话，这回怕是惹事了，人家月经不调，还有什么妇科病关我什么事，这回恐怕是吃不了兜着走，说不好忙碌了这么一整天，怕是白干了。 我拿起话筒轻声地说：“喂，李经理你找我？” “下班后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吧。”李慧在电话里说。 “我……” 我想解释，那边电话挂了。刘课长用异样的眼光看了我几眼，感觉怪怪的。我想，我应该是被炒鱿鱼了。 唉，恶从口出，怪我逞强，自以为懂得一点《易经》就炫耀，活该倒霉。 【作者简介】袁国奇，现居绍兴。作品入选《散文时代》，《浙江散文》，《散文诗世界》，《散文选刊》，《散文诗》，《小拇子》，《老友》，《诗刊》，《新大陆》，《长安文学》，《中原散文诗》，《大沽河》《中国散文诗年选2018卷》，《诗与远方》中国散文诗2019，《抛物有迹》中国散文诗2020等多种刊物及网络平台。其中《年味是故乡浓》获全国首届新春主题文学大赛铜奖，《夏曲》获2019年"墨海初心"全国诗书画印大赛一等奖，《拯救水源》获绍兴市二等奖，嵊州市一等奖。《父亲的土地》获邵阳市诗词、散文、小说组一等奖，《红色的征程(组章)》获《散文诗世界》杂志社优秀奖，《花园阁，人间仙境》获绥宁旅游散文大赛二等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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