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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简介： 李景宽，肇东人，黑龙江省艺术研究院国家一级编剧。 散 文 瘦猴子的班主任 --————————-- 【黑龙江】李景宽 那年，瘦猴子的班主任五十岁，像个非常朴实的家庭妇女，团脸，大眼睛，齐耳短发，穿着干净利索。从教三十年，对待学生像自己的孩子那般爱护。 瘦猴子刚上小学二年级，正赶上一九五七年反右，他年龄小没事，但他的爸爸被打成了右派，下放到偏远的乡村劳动改造。为了不连累母子，他毅然离婚了。 瘦猴子的妈妈虽然离婚了，但感情上依然没变，每个星期天，由瘦猴子骑车子到那个乡村给他爸爸送去吃的和浆洗的衣服。这是秘密进行的，瞒着瘦猴子家的邻居、玩伴和学校老师、同学。从此，瘦猴子变得沉默寡言，不和玩伴一起玩，也不和同学来往。 他的班主任第一个发现瘦猴子变了，过去在班里爱说爱笑，课堂上积极发言，如今一言不发，也没有了笑声。 班主任把瘦猴子叫到操场，问：“你怎么了？咋变得这么沉默？在课堂上咋不积极发言了？” 瘦猴子低头不吱声。 班主任又问：“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瘦猴子想了想，说：“没。” 班主任看问不出来，更加怀疑瘦猴子家出事了。 班主任利用星期天去家访。瘦猴子家只有妈妈在家，说儿子不知到哪玩去了。班主任从瘦猴子妈妈口中知道了她家庭变故，深表同情，安慰说：“为孩子前途着想，这是对的，你要坚强起来，挑起这个家。你儿子在班里，不像以前那么活跃了，你要多开导他。” 第二天自习堂，班主任把瘦猴子叫到教师办公室，其他老师都在教室里上课。班主任对他和蔼地说：“我昨天去你家家访，你干啥去了？” 瘦猴子嗫嚅地说：“我……玩去了。” 班主任问：“跟谁玩去了？” 瘦猴子没说话。 “告诉我。” “跟……跟小伙伴呗。” 班主任提高嗓音，说：“撒谎。你现在跟小伙伴都不来往了。” 瘦猴子说：“我……我自己玩了。” 班主任问：“你家自行车不在家，你骑车子到哪儿去了？” 瘦猴子心惊，半天才说：“我骑车子……瞎逛。” 班主任又问：“你想爸爸吗？” 瘦猴子说摇摇头。 班主任又问：“为啥不想爸爸？” 瘦猴子回答：“他跟我妈妈离婚了。” 班主任和蔼地说：“那是不得已。听说你妈爸一直感情挺好，从来没吵过架。” 瘦猴子默默地流泪。 班主任和悦地说：“听说那个偏远乡村很穷，你要多去看看你爸爸。” 瘦猴子急忙声明，说：“看他干嘛？我跟他划清界限了……” 班主任说：“父母不能选择，到啥时候都是父母。即使你妈妈跟爸爸离婚了，他也是你爸爸。划清界限是指政治上，亲缘关系还在。你应该多看看你爸爸，让他感到温暖，这对他劳动改造也是有好处的。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应该知道怎样做。” 班主任一番谈话，让瘦猴子心里热乎乎的，他想了想，鼓起勇气说了实话：“老师……我每个星期天，骑车子去看爸爸，给他带去吃的和浆洗的衣服。” 班主任夸奖地说：“这就对了！你放心，老师一定为你保守秘密。你在班里还应该大胆发言，发言越多，说明思考越深，不要沉默，你是个好孩子。” 从此，瘦猴子在班里有了笑模样，也跟玩伴又有了接触。 下学期考试，瘦猴子在班级排第三名。他开足马力，决心向第一名努力。 每天中午瘦猴子带饭在班级吃，班主任经常给他带好吃的…… 2024年4月26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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