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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体热血”的年代 《413章》 一次和母亲在电话里、母亲提醒她说，如果湖泊没有发展机会，就回都市谋差事。都市的政界、商界有钱的人很多，而且年龄层越压越低。凭赵涯娥现有的条件，在都市找什么样的对象都不难，赵涯娥毕竟是在都市长大的女人。 她喝了这个时代里足够要的墨水，虽然她有次不愉快的婚姻，但她没有孩子无牵无挂。赵涯娥在电话里不断地宽慰母亲说：“别开玩笑了，我回都市有什么用，我文不会文学、珠算，武不会习拳防身，到餐馆当服务生都显大。”赵涯娥说的是事实，她读研究生拿的是湖北县财政局给她的工资，她承诺毕业后一定在回到原地区工作。都市是一座广泛接纳外界知识人才的城市，可能没有理想的行业经得起她的挑选。任何国家任何历史时期，学历、知识越高的学子，百分之九十以上被统治阶级所用、是为统治者服务的对象。 继续留在湖泊地区工作，也难免不使赵涯娥忧心忡忡。举目无亲无故，同大宝婚姻解体，她本该离他远远的地方去，让她彻底忘记那段婚姻。有时赵涯娥自己也不清楚，她为啥还留在这里，30多岁的女人，中国民间谚语：“女上三十三，倒掉半边山”然而一切都由不得她做主。赵涯娥曾经有过几次出国的机会，她都有意地错过了，比如导师的外甥她就没有接受，婚姻还是要讲姻缘。 赵涯娥也曾有偶遇都市知已。刚进研究生院那年元旦节前，她从学校所在的滨城火车售票处买票回都市，火车上她与一位财经大学研究生院同班同学，隔坐位相遇。那位潇洒的都市青年，长着自来卷乌金色的头发，一对神采奕奕的眼睛。他俩在和同车厢的旅客调换座位后，即并坐在了一起。原来工作学习一起距离特别近、一句话没说过又特别引其注目的男女，偶然在异地他乡单独相遇，那种亲切的激情，就像干柴被点燃的烈火。 一开始赵涯娥有意无意地谎称自己未婚，她和大宝离婚，她没勇气告诉别人。她曾有一段不幸的婚姻，她因此隐隐地感到很自卑。当他问起她对个人问题有什么打算时，她随口答道：“听天由命吧，我刚过三十岁，还年轻还来得及。”那次赵涯娥显然娇横也很霸道，道不是完全因为说了谎而自暴自弃。 “你的确还年轻，读完研究生也仅只三十多点，你的天分特别好，学业对你看来很重要。”都市老乡年青人在与赵涯娥的谈话中，感觉到了在她心目中，早已经有了白马王子。这个年龄段这般美丽的女人，用不在乎婚姻的口气，同在乎她的异性交流：一是她对自己充满着自信；二是她的心目中，早有个不为人知姓名的白马王子男性。 赵涯娥和同校同班的同学，在都市北站前来接他的朋友面前，俩人有所恋恋不舍地，取消了下车游玩都市或几大风景地的要约。分手时她没走多远，都市青年的一帮朋友，大声小叫地调侃他起来。一个接他的朋友，对着都市青年腰际猛地送了几小拳，说：“告诉我们，干嘛不带她到家里去，是不是你的靠丁。”、“是啊，你要老实交待。”一帮朋友三言、五语。 都市青年似笑非笑地对他的一帮朋友说：“人家是资本家的家庭，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我们小工人家庭匹配吗。”接站的青年朋友中一位说：“机会的背后不长头发，所以你要揪个正着才能抓得住。”一个身体胖墩的青年朋友，含蓄地鼓励都市青年。“有没有她里弄的电话，约她出来玩玩，反正你俩正在度假。”胖墩青年人补充道。另一位青年朋友拍了拍胖墩青年的肩头，笑着说：“30多岁的女人，插过队下过乡，心目中怎么会一平如洗哩。”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笑，几乎全部传进赵涯娥的耳朵里。对于异性的暗恋她有些经验，和大宝的婚姻使她感到枯燥无味。可能是一开始就打下了暗恋的基础，离开农村之前她仍是个处女。虽有过大宝多次醉酒之后的乱吻、狂咬，对她来说婚姻的余味是大宝满嘴烟酒异臭味，她死也不肯张开嘴巴和大宝接吻。有时她忍不住地背着大宝，朝地上吐几口讨厌的口水。婚姻幸福对结过婚的赵涯娥来说还是个未知数，心理上她早就想摆脱这个僵死婚姻的纠缠。 大学毕业赵涯娥提出和大宝离婚理由：一场没有夫妻性爱的婚姻，社会的道德、法律不允许存在的同时，都应该解体。赵涯娥、大宝都如愿以偿地解除了，一场毫无意义的婚姻束缚。赵涯娥虽是一朵没等到春天，急于开放的玫瑰花，在真正了解她的同学、知青心目中，她是夏季后的水藕一般神秘、睡莲一般的贞洁。在人们普遍印象中，睡莲是白色的粉嫩洁净如玉，足以荡涤人心中厚积的俗世尘垢，很有“羽化而登仙”之惑。 唐代李白有一句描写睡莲的经典诗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诗人的笔下，睡莲是种洁白的花，诗句中藏匿着圣洁、鲜活的灵气。大诗人的笔下，睡莲是一种白净的花，因为有这样的诗句影响，睡莲成为洁白的尤物。虽然赵涯娥天蓝色着装，与洁白的反差较大，睡莲的洁白灵气，仍然让夏季里接触她的人，有种凉风习习的感慨。…… 说话间李建华无意间品尝起茶。赵涯娥替李建华沏好茶后，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他端起茶杯品了两口又放下。这些品茶的规矩，是他长期成熟礼仪交际的习惯特征。李建华一些细小动作赵涯娥很不理解，她认为李建华在生活上，是否过于呆板了些。连喝口水也讲礼仪，假设请他吃她赵涯娥做的饭，那他李建华能轻松吗。李建华现是这座城市里的领导阶层，他的待人接物，自然带有拘于礼节的职业性。今天他说话速度比从前慢得多，总是带着一种好脾气的微笑。他人长得很标志，大而清晰的双眼皮，鼻梁毕挺柔和地延伸到宽而平坦的前额。他是那种人见不厌，且很喜欢的公众容貌人物。要说在他脸上的缺陷，可能是他宽宽的额头，容易在太阳光下发出光泽。 赵涯娥住的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子，算是租住。湖泊地区第一批房屋改革工作刚刚结束，早来半年她能享受到半产权或全产权房屋分配待遇。凭她现有的条件还不具备。不过每月30元的房租金，由湖泊地区财政局全部替她报销。赵涯娥有自知之明，所以她始终未对搬进的这套房屋，进行太大的改造。凭良心讲，房屋内有许多结构很不合她意，引起家装摆放的也很不顺心。 作者：马力《罗守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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