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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印尼风物志:奇异果哥荡荡( Kedongdong )

 印尼视角 2024-05-01 发布于印度尼西亚

印尼奇果哥荡荡( Kedongdong ),令人遐想万千。

哥荡荡( Kedongdong )吃到最后,剩下的是带丝络的果核。

2008年初的一天,印尼邦加(Bangka)槟港(Pangkal Pinang)的体育场街——“终于到了!终于到了!”发小黄炎新的孩子阿汉驾车带我,兜了几圈,找到我日思夜盼的印尼老家,站在旧居门口时,我心里一直这样嘀咕。

又见了老家·熟悉又陌生

真不易呀,香港到雅加达是4个半钟头的飞机航程,雅加达到老家槟港又近1个钟头飞机。路程之远还不算什么,最要紧的是阔别47年之久,真叫人太沉重!

这个街景与我小时候的居住环境有点像,也是平房长屋。

现在老家旧居扑面而来,但物是人非,令我有点不知所措。可不吗?附近的建筑已见密集,马路拓宽,特别旧居已经改建,面目全非。

我努力思索昔日的摸样,记得十多年前太太独自回乡,托人带路寻找,并为旧居专门照了一张像,只见刚刚油过的门面,基本没变,颇感熟悉毫无违和,但如今来到面前,毕竟时光穿越近半个世纪,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既亲切又不失陌生,它有一种不可抗拒的疏离感。

儿时乐园·留守老人

更要命的是,已无以前的人气,似乎见不到小孩,留下的都是老人,据称年轻一点的都在雅加达谋生,看得出来十有几家是人走家空,租不出去紧锁着大门。看来家乡与中国内陆农村一样,都是留守老人的天下。

旧居是传统的南洋平房长屋,以木头为主要材料,虽然简朴,但绝妙之处,我家右边为单边,那里有一处很大的空地,再远一点是荒地,马来语俗称为Keleka,那里是我们戏闹休酣,爬树钻进灌木丛找鸟窝的乐园,的确是使人至今念念不忘,且思绪万千的的地方。

院子里有两株高大的树,遮天蔽日,让我们在习习凉风下,开心自足地消闲玩耍。现在该空地已不复存在,盖了房子,两棵大树可能早已伐倒,不能不说是个遗憾,因为两株树留下的记忆太多太多.........

空地靠马路的沟边,是一株 Jambu Bandar 树,空地里头靠小树林处,还有一株哥荡荡 Kedongdong 树,都是老树,可能没有我之前已经存在,它见证了历史的沧桑。

这种番蒲桃 Jambu Air ,台湾叫莲雾。荷兰人来印尼后,曾经占领台湾,估计从印尼带去移植。

调皮嬉闹·善良房东

小时候,经常在没有征得主人房东同意的情况下,堂而皇之打果子,有时还因为弹弓射术失灵,打坏了房东老木匠黄亚顺家的N块瓦片,搞得屋祖婆大喊大叫,现在想起来,房东及老太太及几个儿女都是很宽厚及善良,所以这次不忘去拜访他们家,虔诚地向房东夫妻老人的神主牌膜拜合掌致意。

我家旧居前的Jambu bandar树,结的果子较类似这种,这是一种酸味很重的番蒲桃。

南国长怪树·此物最相思

空地的两棵树,一为番蒲桃Jambu属的Jambu bandar,雅加达与爪哇人好像有另一种叫法,是该属中较酸的品种。果子最少有一斤重,椭圆形,色白,虽然是酸中带点甜的味道,但不是每个人都接受得了。

但等果子熟透果肉变软后,切成块,加酱油及白砂糖,蘸一下再吃,那是佳品,酸甜适度,还有一种特殊的香味,有健胃助消化之功效,据说是孕妇特别喜欢此物,因为生理变化嗜酸,它最能满足她们。

另一株是哥荡荡 Kedongdong 树,非常奇特,更值得一表。我坚信,这种奇果,是东南亚才有的,国内就算气候相近的海南及云南西双版纳,也不曾出现过,因为我四处打听都不得要领。

广州有此树·后悔没挽救

不过令我很惊奇的,在广州华侨新村环市东路出口处,现在的假日文化酒店附近,我在70年代竟然发现那里有一株哥荡荡树,都挺高大的,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知道国内并无此树生长,只能推理判断可能是华侨新村的住客,回国置业时,从印尼带回移植过来的,有时见到附近居民的小孩子,用石头打果子吃,证明其漂洋过海移植异乡,也长得很好,味道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印尼另一种奇果Salak蛇皮果。

说起来我对这棵哥荡荡树至今还有负疚感,后来发现它因为盖酒店被砍伐,感到很自责,觉得对于这个印尼来客,自己没有尽力去挽救。

而且,因为该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是广州市老市长欧初的公子,我虽然是个平民百姓,但却因为某种缘因与欧总相熟,却没有利用这个关系,积极向他反映请求手下留情,或者说服他将此树移植到酒店的大院里保存。

其实,我当时也曾经有个念头,想写信给广州植物园,请他们将树移植,但因为其它琐事而没抓紧,等想起要写,却已经不见树的踪影,真是后悔莫及。

其实我当时在媒体工作,满可以利用羊城晚报等亲民媒体,刊文呼吁广州植物园将其加以移植保存。

长在树上的榴莲。

哥荡荡树在热带海洋气候的亚洲,以及南太平洋地区普遍生长,印尼、马来西亚最多,农村及城市随处可见。其树身高大,枝叶较稀落,一年四季开花结果不断,这是热带与温带果树明显不同之处。

其学名是Canarium spp,英文书籍中又称ambarella或Great Hog Plum,印尼叫Kedongdong ,大马一样,印度叫dhup ,菲律宾叫pagsahingin或hevi,斐济叫Kaunicina-Kaunigai。

在植物分类方面,有学术文章说他是属于芒果族属,但英文名称Plum为李子,可能因为其味道有点像李子,其实很牵强,并不准确。

硕大的哥荡荡果子,今时今日在印尼也不常见了。

它的果子挂在枝干上,非常诱人,叶子也有微酸的味道,嫩的可以做菜与入汤。

上次去印尼行色匆忙,留下很多遗憾,在老家旧居不见哥荡荡树也是其一。但后来遍访其它地方,也没见其踪影,不要说品尝了。

其实在印尼苏门答腊及爪哇,仍然保留很多,邦加单纯朴实,人们的开发能力差,任其衰老枯死,也不再种植,反映社会的变迁,人们的绿化家园环保意识的淡薄,这是许多回去探亲的香港的邦加华侨的遗憾。

印尼的菠萝蜜(Nangka )果实多得惊人。

相对而言,邦加人比较原始,只会将它砸开,连皮也不剥,吃到最后剩下很多丝络的果核就丢掉,也不会收集起来做种子。

登大雅堂·开发商品

而且一般都是果子成形还没熟透就摘下,一方面果肉较爽脆,另方面因为这个东西很少拿去卖钱,谁早动手谁有得吃。

我有幸吃过树上熟透的,果皮微黄,果肉较软,那香味四逸及更甜爽的味道,终生难忘。

别看在邦加它不登大雅之堂,但在爪哇等地,已经将哥荡荡树大量种植,人们取其果制成罐头出口,或者榨成果汁做冰水,出现在餐厅甚至星级高级酒店,那才开胃解渴消暑呢!

一帮在印尼工作的马来西亚华人美女,在雅加达帮衬当地人酷爱的 冰室,喝上了kedongdong 、芒果、木瓜、牛油果及Markisa等果汁冰水。中为前印尼星洲日报总编辑王敬鈁。

委婉动听的印尼雅加达传统 Betawi 族民歌中,有一句歌曲,有一句歌词“ Buah durian, buah kedongdong! ”,意译是:“ 榴莲果呀,哥荡荡果呀,令我神往!”这不是将其魅力,与果王榴莲等同吗?

可见它在印尼人民心目中的地位不低。笔者将 kedongdong 的中文译名翻成“哥荡荡”,也是取“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之意,给该果树以人性化的演绎,寓意其树身高大,贡献那么奇特美味的果实给人们,仿佛阿哥君子荡荡之胸怀。

印尼、马来西亚人的家前屋后,喜欢种植哥荡荡树,长大后遮天蔽日,又可以吃果解谗。

博文原刊于搜狐博客2008-04-14 08:08  阅读(3762)   评论(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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