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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散文:土狗虎子和宠物犬蓓西

 梦回乡关 2024-05-01 发布于浙江

虎子和蓓西都是云婶家的狗。

虎子祖籍湘西,长在湘西,是条土生土长的土狗,灰黑中带土色的毛,显得有点脏,但身躯高大,长相威猛,做事勇敢,大黑的眼睛里总透着威严不可侵犯的神态,颇有湘西“土匪”的特色,它的责任是看家护院。

蓓西则身躯娇小,体态优美,举止文雅,长长的白毛微微卷曲,而且还被点缀上几朵黄色的可爱小花,很像一位装扮得体的贵族小姐。

刚见到蓓西时,我不由得夸道:“好漂亮的一只小猫。”招来云婶一家人的大笑:“这是一只小狗。”我也失笑了,不是我猫狗不分,实在是蓓西太像一只猫了。由此可见,蓓西很符合它“宠物犬”的身份。

蓓西是在省城工作的云婶的女儿带回来的,与虎子初识时,被虎子的威猛之态吓着了,总是躲着虎子,并不是“物以类聚”。虎子则对这位贵族小姐不屑一顾,神态倨傲,毫无主人的好客和热情。

云婶家门前是一条清澈的小河,屋后是绵延起伏的青山,给我们的虎子提供了游戏作乐的场所。你看它一会是漫山遍野地乱跑乱滚,弄得一身土;一会又是赶猪撵鸭,这是他的工作之一;一会又是在河中洗澡,将水花抖得到处都是。

蓓西被虎子的快乐吸引了,决定参与其中,它慢慢走到虎子跟前,“汪汪”娇声打了个招呼,虎子因为心情很好,对这位娇小姐不再冷淡,“汪汪”粗声应了一声。友谊就这样建立了。不一会儿,一大一小,一黑一白的两条小狗便开始了它们快乐的游戏。

虎子对家人非常的爱护和忠贞。云婶的儿子在上海,小孙孙阿骏五岁的时候,跟着父母到云婶家来。小孩子天性纯善,对动物有一种天然的亲近,动物仿佛也能感受到人类对它们的情感和情绪,对小孩子也不狂吼乱叫。

阿骏见云婶家有两只狗,非常的开心。他抱着蓓西,抚摸着蓓西的毛,蓓西就用一双大大的温柔的眼睛盯着阿骏,萌萌的非常可爱。

高大的虎子不可能被小孩子抱在怀里,但是阿骏抚摸它的时候,它也会乖顺地低着头,让摸它的脑袋。更多的时候,虎子充当的是阿骏的“保镖”。

阿骏刚到云婶家,云婶就拍着虎子的脑袋,对虎子说,这是阿骏,你一定要看好他。虎子听懂了云婶的话,阿骏在院子里,它就远远地看着阿骏和蓓西玩耍,并不凑到一起闹腾。但是一出门,它一定会陪伴在阿骏的旁边。

云婶家门口的小河并不深,城市的小孩子被养得娇贵,大人们再三嘱咐阿骏不能到河边去,阿骏虽然乖巧地答应了,但是云婶依然不放心,就对虎子说要看着阿骏,不能让他到河边去。

虎子真的非常聪明,真的领会了云婶的意图,阿骏只要离河边稍稍近一点,它就用脑袋顶着阿骏,不让他往河边走。


小孩子淘气,阿骏有一天看动画片,看到骑马的人,就模仿着骑在虎子身上,虎子也不生气,还在阿骏的指挥下,驮着阿骏游到了小河里(估计虎子不是忘记了云婶的叮嘱,而是觉得有自己保护,阿骏不会有事)。上岸后,虎子身子一抖,水花溅了阿骏一脸,阿骏不仅不生气,还觉得特别好玩,开心地大笑起来。

寨子里的孩子对虎子一向是“敬而远之”,但看见虎子在阿骏面前非常乖顺,也想学着阿骏摸摸它。虎子可分得清里外了,绝对不会让别的孩子摸它。

有一次,寨子里有个叫阿呆的小孩子,带着自家的大白狗在路上晃悠,被其他小孩子看见了,就起哄说让大白狗和虎子比试一下,看哪只狗厉害。

他们知道只要阿骏在外面,虎子一定会跟着,于是他们就喊阿骏出来玩。阿骏出门,虎子果真跟在阿骏的后面。阿呆呼喊着大白狗,让它咬虎子。大白狗跑到虎子跟前,就在大家以为会有一场大战的时候,大白狗竟然发出低低的声音,围着虎子转圈,根本不听阿呆的命令。

小孩子们看得有趣,哄堂大笑后,夸虎子是寨子里最厉害的狗,嘲笑大白狗是虎子的跟班。阿呆因为有点呆,并没有因为自家大白狗不争气而不高兴,也高兴地说,虎子是寨子里最厉害的狗。这让阿骏非常的骄傲和自豪,越发的与虎子形影不离。

虎子刚出生的时候,是云婶抱回来的,也是她一直操心喂养,虎子最听云婶的话。云婶病重时,虎子就守在云婶的床前,用水汪汪的大眼望着云婶,很是悲伤。

云婶离家上医院的时候,虎子追着汽车跑了很远很远,直到看不见汽车才怏怏不乐地回来。回家后,它一直郁郁寡欢,很焦躁,不吃不喝。不管云婶的婆婆如何劝说,让它好好吃食,它也不吃。

直到三天后,有人带话回来,说云婶脱离了危险,再治一段时间就好了,虎子才开始吃喝。云婶的婆婆跟寨子里的人说了虎子的表现,大家都感慨虎子的忠心和灵性。

蓓西长相漂亮,虽然不如虎子聪明和刚毅,但是见多识广,很会讨主人的欢心,也得到了云婶一家的喜爱。

云婶的女儿因为工作繁忙,无暇顾及它,就将它留在了云婶家。作为农民的云婶,不会精细地照顾“宠物犬”,就将它和虎子一起粗放地喂养着。娇小姐蓓西很快地适应了自己“下放农村”的生活,在广阔的田地里撒欢奔跑,和虎子一起成了云婶家重要的成员,组成了寨子里的一道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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