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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10月，金秋时节，邮电部陈晓聪老师来到南京，为设计总理百年纪念邮票组稿。陈老师是著名的邮票设计家，她设计和参与设计的邮票有30多套（枚），并多次获奖。我曾在陈老师指导下工作，95年设计了《太湖》邮票一套5枚，小型张1枚。当时，我用中国画重彩手法绘制，三易其稿得以中标，并正式发行。陈老师因而把这次这份严肃而具有历史意义的工作放在了我的面前。我接了任务，心情非常激动，我也担心能力不足，特地邀上时卫平合作。时卫平和我既是同学，又是同事，我长于国画，也能设计，时卫平长于设计，也擅绘画，故可以多角度地在表现形式上相辅相成。 陈晓聪老师带来一份中共中央文献局的文件，专门谈对这套纪念邮票的要求，主要精神是邮票的设计要从几个大的方面表现总理的生平与业绩：一开国总理，二外交家，三鞠躬尽瘁，四伟大的军事家。文献局文件也提出了一些具体的参考意见。如开国总理一枚，要体现总理关心的“一天一地”，即航天及水利；军事家一枚，提到南昌起义；外交家提到万隆会议；鞠躬尽瘁一枚，提到反映总理在四届人大等等。当时，邮电部的初步发行计划是全套三枚票，陈老师、我、时卫平我们三人反复理解文献局文件，总是觉得三枚票容量不够，要是有四枚票，就恰好能体现“开国总理”、“军事家”、“外交家"、“鞠躬尽瘁”四个大的方面，这对总理的一生也是提炼了再提炼、概括了再概括的。 97年初，国家邮电部正式决定邮票为全套四枚，比原计划增加了一枚，这恰好与我们的构想相吻合。理顺了思路以后，我们的设计工作正式开始，构思、构图、采访、收集素材等一系列程序开始启动。 邮电部在1977年总理逝世周年时发行过一套纪念邮票，也是全套四枚，编号J13，内容分别为：（1）周恩来像，（2）光辉的榜样（画面为周总理在四届人大上作政府工作报告），（3）总理与大庆人在一起，（4）总理与大寨人在一起。邮票为竖式，两枚黑白，两枚彩色。这四枚票内容选题应当说是相当经典的，画面设计采用总理的照片，比较忠实于原照片的风貌，显得朴素、本色，经得起推敲。这套J13放在我们的面前，对我们来说是个标尺，总理百年邮票必须体现新的方案、新的风貌，我们的设计只能更成功。 
总理不仅威望极高，而且风采照人英武潇洒，同时又很和蔼亲切。总理在人民心中的形象完美无缺、魅力无双。如用绘画的手段来表现这套邮票，任我们怎么画，人们总还会觉得不够，总还会觉得不充分。因为“总理"二字，内容太多，内涵太深，人们对总理的形象太熟悉、太爱戴，邮票又是要载人史册、传之千秋万代的。为了不留下半点的遗憾，我们反复讨论之下，想出诸多构思：用素描淡彩，用水粉带背景，用照片原图，用电脑处理，等等。每一种构思又有关于形象的选择、画面的构成、版式的横竖、色彩的运用、面值字体的安排、成套风格的统一等等很多的选择，越讨论头绪越多。我们收集、挑选了成百张总理的照片，反复比较，反复选择，在构思上推敲，在构图上斟酌。我和时卫平也分头从形式到内容上着手构图。不多时，我和时卫平每人手头都有了一大叠有用的图片。看得多了，想得多了，思路也就渐渐收拢，选择也就逐步集中。就是这样几番寻觅，几番比较，设计方案开始有了眉目，并尝试着完成了一些初稿。初稿图幅比原票大6倍。水粉画初稿完成了一枚《军事家》，画面用南昌起义时期总理的头像，身着起义时北伐军戎装，带红色领巾，背景是风云激荡硝烟弥漫的南昌起义旧址主楼。另一套铅笔初稿四枚：《开国总理》选用中央文献局出版的《周恩来》画册的封面头像，《军事家》是总理与非洲儿童在一起，《鞠躬尽瘁》是总理最具风采的那枚图片，即总理坐在沙发上，暗背景用光，取总理侧面，体态神情坚毅挺拔，这幅照片是意大利摄影师拍的，拍得极佳，真正体现了总理的风彩神韵，也已为全体人民所认同。这枚图片是横式，在最后定稿送审时，因其余三枚皆为竖式，为统一版式，也只得放弃了。这帧照片太完整，实在无法对其作剪裁处理，只能忍痛割爱。初稿有了点眉目，编辑陈晓聪老师专程从北京飞来，与省局的领导审看了初稿，对图稿也提了非常具体的指导意见，基本上肯定了我们的设想。陈老师说：“心里有底了，能放下心来了。总理这套票是邮电部98年的重头票，若拿不出像样的图稿，觉都睡不安稳。” 初稿得到肯定，我和时卫平也有了信心。在此基础上，我们又进行分析、讨论、研究、筛选。拿出了一套手绘稿、两套电脑稿共三套设计稿送审。手绘一套四枚，总理形象用写实手法，画总理不同历史时期四幅头像，背景用象征手法，分别是：军事家——南昌起义旧址；开国总理——卫星升空和水利工地；外交家——万隆会议会场；鞠躬尽瘁——长城。这样，比较准确贴切地体现了主题，也符合中央文献局文件的精神，使观者一目了然。画面构成，虚实相间，充实丰富，用水粉材料绘制，尽力描绘，作品画得十分精美。电脑设计稿共两套。一套是带背景的总理图片四枚，忠实于历史原作，重在选择，画面本身不多作处理，原意是保持历史感，真实亲切。第二套在第一套基础上加工，选择最典型的总理形象、虚化背景，突出总理本身的风貌神采，恰到好处地点明主题。陈老师和我们都比较看好第二套电脑设计稿，这套图稿比较1977年J13票，显得手法新颖，明朗清晰，干净利落，有现代设计的特点。这里提到的图稿的选择，实在是选了又选。 
如《军事家》一枚，有总理南昌起义时的图片，有长征时的照片，文献局文件还专门提及西安事变时的总理形象，而我们最后还是择用了总理戎装跨马的图片，舍去背景，总理显得英气勃勃，体现伟大军事家的形象气概。  《开国总理》一枚，有两枚图片最值得选择，一是总理开国时期的一幅标准像，总理身着中山装，神采奕奕，风华正茂，眼神嘴角充满智慧和坚毂。另一幅是总理全身像，总理以正面形象向人们走来，有一种动感，让观者觉得春风满面的总理十分可亲可敬。这两枚图片，我们左右权衡，最后择用了正面走来一幅，使四枚票中头像、胸像、全身像皆有，以丰富全套票的画面。  《外交家》一枚的选择最为复杂。资料中一张是总理在挥手的照片，一张如前所述，是非洲黑人孩子向总理献花的照片，还有一幅是总理在万隆会议上的半身彩图。当时首选的是总理半身彩图，画面上总理身边一大捧鲜花，总理左手托腮，神态表情潇洒自如，一派自信从容的外交家风度。后来，陈晓聪老师再审稿时，一看这枚图稿，即提出这张照片已被朝鲜邮政部门用过，作为正式邮票发行过了，故要避开。于是，我们立马再上电脑，重新设计。另外，作为人物纪念邮票，画面上最好不出现其他人像，若有陪衬人物，很容易冲淡主题，所以有黑人孩子的图稿也不适用。最后选定了总理出访时，颈带花环的形象，道具虽不多，但人们也一眼能看出总理出访途中所受到的崇高礼遇，体现了总理在全世界人民心目中的威望。这枚图片电脑录入后经设计处理，扫描出来效果也不错。  第四枚，选用总理在四届人大会议上的一帧照片，总理胸前佩戴着《为人民服务》的徽章，面容欣慰憔悴兼而有之，是饱经沧桑忧国忧民的神态。 全套四枚邮票，统一采取虚化背景的手法，突出主体形象。并在空白背景上，套印上极淡的米色，以期给人一种温文儒雅、温暖亲和的感觉。 根据邮电局的要求，在提交图稿的同时，我们撰写了设计说明，三套送审稿各有一篇说明文字，文字要求简洁明确。
方案C：总体思想 周总理在全中国人民和全世界人民心目中有着十分崇高的威望，总理的形象为世人所熟悉。选用总理生平最具典型意义的照片为原型进行设计，能够做到不失总理本身的风采，广大人民群众也容易在视觉上、心理上认同。 全套4枚，3枚黑白，1枚彩色，忠实于时代原型，也显得真实、亲切。 第1枚：人民总理周恩来 图稿用总理向人民走来的全身形象，总理神采奕奕，充满着革命领袖的智慧和气概。省略背景，以突出总理气质。 第2枚：军事家周恩来 图稿用总理立马戎装形象，象征总理在整个革命战争年代的丰功伟绩及其丰神英姿。 第3枚：外交家周恩来 图稿用总理出访时的形象，音容笑貌举止动作显示了总理杰出的外交家风度。 第4枚：人民公仆周恩来 图稿用总理在四届人大会议上的形象，总理的神情体态集中反映他兢兢业业、鞠躬尽瘁、为祖国和人民奉献一切的不朽精神。要充分表现总理精神，这是一枚有说服力的图片。 我们将所有图稿在电脑上制成邮票原大的版式，扫描彩喷，打印出来，然后裱上衬板，连同原稿由陈晓聪老师带去北京。于是，我和时卫平翘首以待，静候佳音。 邮电部邮票图稿评审委员会通过了我们的稿子。陈晓聪老师告诉我们说，我们提交送审的图稿是有质量的，评委专家们认为，手绘的一套也非常好，权衡之下，最后还是选定了电脑设计虚化背景的一套图稿。陈老师告诉我们，中央文献局的同志审看了图稿，表示满意，评语说：全套邮票体现了周总理的风采。得知图稿通过并得到好评，我们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我们在陈老师的指导下，进行精加工，力求精益求精。邮票印刷有其特殊的要求和特定的印刷厂家，总理这套票在北京邮票厂印刷。扫描、格式设定、录光盘、打样出图等等技术上的许多环节是非常专业化的，每一环的工作都凝聚着人们对总理的炽热的爱，应该说，这套纪念邮票是许许多多热爱总理的人们的心愿结晶。 我们选用的图片原稿取自摄影作者的创作，这在邮票术语上称之为原图作者。我们的设计图稿都是在南京艺术学院美术系冉达老师的电脑工作站完成的。这套邮票的设计者署名是范扬、时卫平，责任编辑陈晓聪。（来源：雨花，文：范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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