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鱼在于渚，或潜在渊。乐彼之园，爰有树檀，其下维榖。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小雅·鹤鸣》 小区附近有几棵野生的构树，东面几棵叶子稍微稀疏一点，每年都结果，西面两棵叶子浓密，但从不见结果。往年没注意过它开花时的样子，今年因为疫情原因不能出小区，只好在院子里来回走走，频繁地路过树下，它开花的模样让我有些惊讶了—— 叶脉分明的绿色叶片间，夹杂着镶嵌着带着极淡灰紫色须发的花球，让我忍不住对它多看了几眼，多了几分探寻。 天涯摄影 植物学分类上记载，“构树为桑科构属，又名构桃树，楮树， 叶螺旋状排列，广卵形至长椭圆状卵形，小树叶常有分裂，雌雄异株”。 百度上说，关于构树的记载，最早可见于《诗经》，我认真地找了找原文，发现《诗经》里关于它的记载不止一处。 《小雅·黄鸟》中写道：“黄鸟黄鸟，无集于穀，无啄我粟。”这里的“穀”，指的就是构树，翻译成现在的语句，大意就是“黄鸟黄鸟，不要聚积在构树上，不要啄食我的谷子”。 题记里引用的《小雅·鹤鸣》，翻译过来大意是“鹤在沼泽里鸣叫，声音传遍九天。鱼在渊潭潜游，也会浮到渚边停。在那园中真快乐，檀树高高枝叶密，下面楮树矮又细。他方山上有佳石，可以用来磨玉英”。其中的“爰有树檀，其下维榖”的“榖”，也是指构树。 在历史上，构树有许多曾用名，有褚桃、褚、谷桑、谷树等名字，我们这一片地方管它叫“土桃子树”。这种树很“皮实”，某个地方只要出现一棵，用不了几年，附近就会窜出来数不清的小树苗。去年夏天下村时，看到过一处闲置的宅院里长满了一人多高的构树，连条通向屋门的路都没留下，看着满园子绿，可却显出无尽的荒凉。 在农村，这种树不招人待见，不止因为它长得太快，树根窜的远，还因为它木质疏松，除了当柴烧几乎没啥用。可资料记载，构树的利用价值却很高。 它耐旱、耐瘠，耐烟尘，抗二氧化硫、氟化氢和氯气等有毒气体，树枝树干可用于造纸，树叶富含蛋白质可以做饲料，果实与根都可入药，功能补肾、利尿、强筋骨。如果不是查资料时候看到了这些记载，我还没想到。 构树开花时间大约在阳历四月中旬左右，雄树只开雄花，雌树只开雌花，雄花序是长条形，雌花序球形头。早春刚长出来的雄花花序是春天里的时令美味之一，长到2厘米左右采下来洗干净，做成蒸菜，虽然颜色灰不拉几的，味道却十分鲜美。雌花是圆球型的核，外面一层绒绒的淡紫色的外面一层绒绒的淡紫色的毛毛。小区外面雌树和雄树至少有二三十米的距离，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传粉的。 构树的果实是毛茸茸的圆球，青的时候灰绿色，常常挂着空气中的杨毛柳絮，看起来有点脏。成熟后的果子是红色的，果子大小和颜色有些像荔枝，但比荔枝外层多出了无数条短短的软软的“触须”，这些“红胡须”酸甜多汁，不只是鸟儿喜欢吃，我小的时候也常摘来吃，手上脸上衣服上没少沾染红色的果汁，因为这个挨吵挨打也是常事，现在想起来，和小伙伴们翻墙爬树的淘气事儿倒成了童年趣事。 六七月份起，小区南墙外的几棵构树就成了鸟儿的乐园，每天能听到它们在树上用不同的声音欢唱，果子成熟时，树下总是鸟粪混合着红色果子落下来的污渍，明明树下一片阴凉，但车位上总是空空的。 构树的叶子上虽然有一层绒毛，可是它的叶脉分明，叶片透明度很高，适合逆光拍摄。我在不同的时间拍过一些构树的照片，文中配图都是我自己拍的。这一颗红色的果实，拍于泰山脚下，异乡的构树，和我们小区旁边的没有什么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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