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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心描绘小市民：“不吃亏，占便宜，急功近利，圆滑，动口不动手，无情无义，精乖。”若是大家都对号入座，可能位置都不够坐了。那些不甘心坐下的人，就再也找不到他们能坐的位置，只好一直站着。那些留给另一类人的位置却一直虚位以待。
我们大概就属于那类不甘心对号入座又找不到别的位置的人吧。因为怕吃亏，找不到位置坐下让我们心里恨恨的，却又怪不得别人，谁让有位置的时候我们不坐下呢。那时患得患失，不甘心坐个三等位置，然而当三等位置也没有的时候，则后悔莫及。
谁都心知肚明，原本我们就只买了三等票啊，但到了三等位置，却总想着能够升舱就好了。当被明确答复不能升舱的时候，心里不由怅然若失。当然如果可以抢到一个免费的位置，那种赚了便宜的窃喜啊，仿佛是花了两块钱买彩票中了一个百万大奖。
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是我们最欢迎的。要问缘由呢，我们会自作多情地想，一定是上天奖励我们呢。至于为什么要奖励我们，是我们比别人优秀，还是比别人善良？我们一定认为是两者兼有。而别人，不约而同地和我们想到一块去了。那么谁是对的呢？
急功近利大概是这个年代最容易产生共识的价值观了。早上种树、下午收成是最符合大众心理预期的商业模式了。毎超过一天，商业价值即被相应地打上若干折扣。而种的什么树也是大家所关心的，若是果树和面包树那是受欢迎的，但最好是摇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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