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子 ＊本文摘自《章丘文史资料》第三辑，作者张守道，原标题《一支活跃在章历边境的武工队》 正文 一九四六年至一九四七年，在章丘和历城交界处的平原地带，活跃着一支神出鬼没使敌闻风丧胆的武工队。我当时任副队长，它的一切活动，我不仅是参加者，而且也是组织者和指挥者。现将个人的亲身经历介绍如下，以资参考。 去敌后侦察一九四六年六月下旬的一天，通讯员卢明贞通知我去营部开会。营长梁云珩对我说：“国民党置国家民族于不顾，悍然挑起了内战，家乡人民受苦了。上级要我们打回老家去,惩治那些复辟倒算的坏蛋，救民于水火。你带一个连插进章历地区，也就是你的老家，查清敌情，有利时，狠狠打击几个罪大恶极的为首分子，震慑一下敌人，刹刹一切不法分子的露张气焰，使广大人民群众知道子弟兵没有离开他们。”地委三军分区政治部杨主任简要地讲了下当前形势，鼓励我坚决完成侦察任务。我说，搞侦察不宜人多，有三几个人就可以。杨主任满意地说：“好，那就按你的意见办，你看叫谁同你去合适？”我选了两名年轻力壮，机智干练的同志，一个是孙风禄，一个是傅心田，他俩都是共产党员，又是当地人。  下午三点，由齐东县（今邹平县）的小坡庄出发，当天到了我的老家西沟头村，我到岳父家，问了下村里的情况，告诉他：“今晚我们露宿玉米地，夜深人静时，可叫内兄想法给送点干粮去”。天明，冤家路窄，大恶霸闵繁 波（兄弟五人，外号五只虎）向我们走来，他看见我掉头想跑，我一个箭步赶上去，用手枪点住他，“跑，我要你的狗命！”“我不跑，有事尽管说”。“好，你想活，就必须立功赎罪。我交给你一项任务，能不能完成？”“能完成，请说。”“告诉你三弟闵瓦清，不要作恶，并且要他亲自通知石珩村大地主师子良（陈崇山的后台），苇陀村的恶霸韩司芝（外号韩四小刀子），李官村的大烟鬼郭相亭（岳伯芬的恩师），就说张守道又回来了。就是这么个任务，完成与否，两天看行动。”闵繁波答应着走了。我们立即转移到白云湖，隐蔽在芦苇荡里，饿了啃点冷饼子，渴了，两手一捧，就会喝到湖水。  是晚，我们直奔济南东郊大辛庄，找同学颜平安，了解了一下当地情况，又返回姜家庄。通过姜怀德（与我是把兄弟），知道坝子村和冷水沟村驻敌一个团，鸭旺口驻敌一个营。第二天晚间，沿胶济路北侧，顺便探听了下伪县警备队和陈崇山残部的兵力部署情况。到小董家庄的时候，时近午夜，我们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去西沟头村找闵瓦清。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当时我能夤夜进了他的上房，我单刀直入地说：“我是张守道，你不要怕，我问你：闵繁波告诉你的事办了没有？”他颤声回答：“都办了。”我向他进行了一番教育，连夜回到白云湖。在芦苇丛中度过了白天，傍晚起身回营部。到小郭庄渡口时，敌哨问口令，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机智地解决了他们。一弹未发，缴获了两支大枪和一百发子弹。 建立武工队我们回到营部，向领导作了侦察汇报，领导很满意。根据敌我态势和人民群众的要求，决定建立一支短小精干、能文能武、熟悉群众和了解敌情的武装工作队，让它象尖刀一样插进敌人心脏，搅乱敌人阵脚，以利我们对敌 斗争的开展。经上级批准，由县敌工部副部长王剑桥任武工队队长,我任副队长，路北区的王玉民，龙山区的崔玉光，白云区的赵墨卿三同志任武工队指导员，共三十人，组成了武工队。从此，便活跃在章丘历城两县之间，出没在敌人的眼睑之下。 向敌人开刀我们武工队插进敌占区，白天隐蔽，夜间活动。有时分散，有时集中，机动灵活，使敌人难以摸准我们的规律。据我们在李官庄、党家、黄桑院、石珩和西沟头五个村庄的调查，敌人杀害我农会干部，民兵、积极分子及其家属五十余人。如黄桑院师明木（农会干部）之父，石珩村的孙立其,西沟头村的崔光增、张曰起和张曰和等。其杀害手段是极端残酷的，有的活埋，有的大卸八块，有的砍头，有的尸壳不见。我的祖父被剜去一眼，张明增因儿子参加民兵，从口里灌开水活活烫死等等，野蛮酷虐令人发指。受害家属见到我们，苦苦哀求要为其亲人报仇。我把情况如实汇报了领导。上级明确指示：“一定要按党的政策办事，因为我们是共产党领导的军队。对那些血债累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者，可根据'首恶必办’的政策精神，杀掉一批，打击敌人，教育群众。对于惩办者，一定要指出罪恶贴出告示。总之，武工队大权在手，只要不杀错人就行。”首长的指示，字字千斤。 我回到武工队，向指导员作了简短的汇报，立即召开全队会议，传达上级指示精神，结合当地情况，做了行动部署。根据敌人活动规，当晚处决了活埋我农会干部的恶霸地主分子师海顺；枪毙了作恶多端的伪保长（大李村人）李振江；在苇陀村严惩了将我民兵装在口袋里从屋顶上滚下来摔死的韩春用（韩四小刀子的狗腿子）；去西沟头村，逮捕了通敌的金德宣、残杀我区各村农会主席的刘化忠。杀害我公安员吕爱鸿的罪犯姜清河；还有从外村捉来的乔长忠、倪长德、闵瓦公。根据他们的罪恶，进行了镇压。几天后，又抓获了苏子荣、丘方醒、郭相亭等，在群众和苦主的 要求下，按照政策，对他们分别作了处理。在短短的几天中，我们一连镇压了罪恶昭彰劣迹显著的二十余人。这一行动，大大威慑了敌人，鼓舞了群众，打开了局面。我们武工队不但夜间活动而且白天也能公开召集会议。群众中的积极分子主动与我们接头，报告情况；中间分子大多数向我们靠拢；敌对分子则潜形敛迹。武工队每到一处，群众自觉地为我们站岗放哨。如本村农民张明会，我们住了他家，他就常守在大门口。一次我对地主子弟张日福说：“今晚我住在你家，你有个把兄弟在敌人那里当中队长，你可去告诉他。”张忙说：“不敢不敢，我绝不干这种缺德的事。”他将我安置在他家一间东屋里，这时街上的狗咬起来，接着就是叫门声。说也巧，进来的正是他的把兄弟。他用吃喝玩乐将其应付了出去。事后，我对他进行了表扬。 首战娄家庄敌人受到我们的打击后，既恼恨交集又惶恐万状。为了报复，急忙调兵遗将。伪县大队长娄可生亲率四个中队（聂忠诚中队、张明德中队、徐万发中队、宋汉清中队）计五百余人，骚扰在高桥、韩码头、张家庄、唐王道口一带，令国民党区委书记郭华亭带领金德宣、梁子章、丘方醒三个中队窜犯在党家庄、石珩、小董家庄等地。岳伯芬的政工复员工作大队（队长刘瑞五）及两个中队，分别驻在南小庄、乐林庄、李官庄、大李庄和柿子园。陈崇山的残部袁士章、胡美法、庞玉玺、师顺福四个中队，活动在苏码头、牛码头、陈家村、张码头及马棚一带，他们互相勾结狼狈为好，妄图吃掉我武工队，为他们的亲属报仇，恢复已失去的天堂。我武工队虽处在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中，但不感到孤立，周围有党的领导和广大群众的支持。同志们都能做到身在虎穴志犹坚，我们与敌针锋相对。根据上级“真、准、速”的指示精神，首先侦察匪首姿可生的兵力部署和活动规律，经过慎重而细致地了解，初步弄清娄家庄驻有县警备队二百余人，火力配备较强。娄可生与岳部、陈部均有矛盾，一旦有危，他们只能各自保命不会互相增援的。娄居功骄傲麻痹轻敌，且天天沉涵酒色，贪富恋贵，有久居娄家庄之打算。农历腊月初五日晚，我去梨行村，找到郭克勇（农救会主任）之舅父，利用他的关系两次到娄家庄密察，获悉敌人今晚确实按兵不动的情报后，火速报告了独立营和十五团司令部。司令员何运礼和政委王效禹即刻下令，命我武工队化整为零，分别担任各部队向导，兼程进军。拂晓时刻，包围了娄家庄。  我们干净利落地干掉了敌岗哨，枪声急、军号劲，敌人仓惶应战。两小时，解决了战斗。在追歼中，一战士不认识娄可生，只缴了他的枪，让其跑掉，其余之敌全被俘获。 这次战斗。毙敌十余人，俘虏一百七十余名，缴获小炮一门，步枪一百三十余支，机枪三挺（共中一挺是岳伯芬心爱的歪把子机枪），弹药一部分，短枪十余支。 奇袭党家庄继娄家庄战斗之后，我队士气大振，敌人惶惶不可终日。上级指示我们，总结经验乘胜追击，以争取更大胜利,迎接全国解放的早日到来。于是我武工队稍事休整之后，全面分析敌情，准备吃掉驻党家庄之敌金德宣部。  经过多次侦察，该部接受娄可生失败的教训，守备甚严，且武器精良。火力充实，但也看到了敌人的弱点：①金德宣色厉内荏、部卒士气低沉。娄家庄战斗后，他认为共军确实可怕，惟恐自己成了娄可生第二，所以天天如坐针毡；②没有外援；③党家庄位处济南交通要道，行人往来频繁，杂牌队伍常 过其间，我们有隙可乘。在团、营党组织的精心谋划下，决定化装奇袭。十五团二连配合我武工队，全部化装成国民党正规军（军帽军服系娄家庄战斗缴获来的）。周希峰连长化装敌连长，于十一月的一个黑夜插向党家村之南三里远的小城后庄。拂晓，我队大模大样由南而北开往党家庄。岗哨误以为是自已的部队，没敢细问。进村后，有的群众认识我们武工队，暗向我们传神致意。部队分头向敌人驻地走去。当周连长出现在十字街口时，匪首金德宣走过来问：“弟兄们是那部分的？”周连长回答后，说：“本军有重要任务，路经贵军防地，请帮忙让部队用饭。”说时迟那时快，周连长抢前一步抓住敌连长的匣枪，旁边的敌人欲动手，指导员眼疾手快开枪打倒一个。枪声成了冲锋的号令，战士们开始行动，此时敌入有的在洗刷，有的正在起床，毫无戒备，乱作一闭。我们顺利地结束了战斗。俘敌九十多人，缴获步枪七十余支，弹药一部分。 所俘敌中队长金德宣，是杀死我刘化忠（龙山区区委委员）吕爱鸿（治安员）二同志的首犯，经上级批准，在梨行道口，我亲手处决了他，消息传开，人心大快。 活捉刘瑞五娄家庄、党家庄战斗的胜利，金德宣的被杀，敌人畏我如虎，闻之丧胆，天天处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中，似惊弓之鸟，息无定居。 一九四六年元月初，敌复员工作大队在头头刘瑞五的率领下，偷偷地住在城角巷，他以为此地比较安全。春节刚过，我武工队在十五团和独立营的配合下，夜袭城角巷。枪声一响，敌人惊慌失措，四处奔逃，作鸟兽散。我军奋勇追杀，活捉了刘瑞五，歼敌二百余名，缴获长短枪计一百四十余支，弹药一部份。 狐狸落网在我军节节胜利，武工队神出鬼没，搞得敌人懵头转向提心吊胆的时候，被称为狡猾的老狐狸的苏子荣，行动愈来愈神秘，手段愈来愈狡猾，可是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 苏子荣何许人也？他是国民党县党部要员，区委书记，又是岳伯芬的老师。日伪时期曾任县参议员，抗战胜利后,曾向我人民政府三次悔过。国民党进犯解放区，他又原形再现，成了岳伯芬的参议员、财经主任和县督学。为敌人出谋划策，猖狂地向农民反攻倒算。他曾狠毒的给一个扛活的雇农割掉耳朵。 一九四六年五月份的一个晚上，有群众告诉我们，今晚苏子荣回村喝酒的情况，我当即和崔玉光指导员研究决定，星夜火速包围苏子荣酒店，结果他不在。酒店先生说，他喝完酒回家了。我们又跟踪追击，包围了他的住宅，越墙进院，敌发觉意欲逃跑，被苏兆民同志打了一枪，吓回屋内,避在楼下，妄图居高临下，负隅顽抗。我命他缴枪，他不回话，我下令堆柴放火烧房，不得已，他才把手枪丢下，乖乖地走下楼。后在高青，被我政府镇压。 另一只狐狸袁方五，是陈崇山的传令队长。一-次，他带二十多人秘插郑家码头，企图暗杀我们的工作人员。经我亲自调查，实有其事，马上报告营部，营长梁云珩、政委吕鸿儒决定亲自带一个连队天亮前出发，命我带武工队先行监视。待部队进村后，空无一敌，询问群众，敌人于半夜时分就走了。我们细心分析情况，，断定敌人就在村里。后来我发现一家门口有错综复杂的军鞋印。叫门，内无应声，越墙而入，在东屋里发现一女人蒙头裹脑地躺在床上。我再三问话，她方微露半脸，呻吟有声，我一下认出她就是袁方五的老婆，我立刻鸣枪调兵包围，袁方五等十三人束手被擒。 武工队的行动，吓破了敌胆，他们一听王剑桥、张守道的名字，就不寒而栗。敌人广张布告，上面写着王剑桥、张守道的年令、身段、长相，并规定：知情送信者赏钱五百元，活着送到者赏钱二千七百元，打死送尸者赏钱一千元。敌人张贴，我们也张贴，将杀敌布告贴在敌人的指挥部或司令部门口。 一九四七年春、莱芜大捷后，形势有所好转，武工队奉命各回原单位，我带十余人回独立营，任连指导员，暂时结束了不平凡的武工队生活。 重拉武工队一九四七年上半年，莱芜大捷以后，在蒋介石疯狂叫器重点进攻的山东战场上，形势发生了巨变，我军将士斗志昂扬，敌人官兵垂头丧气；我军旌旗到处，战必胜，攻必克，而敌军则战必败，败必逃。但蒋介石仍贼心不死，调兵遣将,作垂死挣扎，妄图以优势的军事装备取胜于一旦，恢复失去的天堂。麋集在城镇蜷屈于“国军”羽翼下的“还乡团，咬牙切齿，磨刀霍霍，时刻准备向翻身农民算帐。国民党军队窜犯之处，还乡团就在那里制造出一件件、一桩桩睹之发直闻之惊心的血案。据此，上级指示我们，重拉武工队，深入敌后，惩恶救民。 七月的一个中午，通讯员通知我去营部开会，何运礼司令员讲了下目前形势，接着告诉我们：“国民党匪 军倾巢出犯，前敌已到旭道口和梨行，晚上可能宿营在张家林。”上级命令我们主力部队渡黄河北上，诱敌深入，伺机聚歼,部分精干组成武工队，留在敌后，与群众共同对敌，由我任队长，亓子元、崔玉光，为指导员。一再叮嘱我们：不准过黄河，不准擅离工作岗位，不准离开群众，只要如此，就能度过黎明前的黑暗，坚持到最后胜利。最后，王效禹政委讲话，他说：“张守道同志是当地人，武工队'世家’出身,相信一定能够完成任务。你们要坚决地、严格地执行党的政策，对那些血债累累的坏分子，只要证据确凿，就要坚决镇压，不如此，我们就对不住关心、拥护、支援我们的广大人民群众。” 镇压还乡团敌军占领张家林后，当地恶霸、地主分子组成的还乡团，手持变天帐，怀抱生死簿，向翻身农民复辟倒算了。后被我哨兵活捉其十余人，经审查，他们确系各村的罪大恶极分子，为了打击敌人，保护群众，决定将其就地正法。因四面均有驻敌，不能鸣枪，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刺刀刺死。我仇大苦深的朱德山（时任班长，共产党员。历城县土头村人，父母被地主残害而死）同志。出于对敌人的愤恨，仅他一人。就一气刺死七敌。这一行动，大大震慑了敌人。 艰苦的岁月我们处决了几个坏蛋之后，还乡团不敢轻易出动了，代之而来的是十倍于我的国民党军队，他们跟踪追捕，梳篦包围。我们避其锐，击其弱，避其实，乘其虚。白天伏在偏警地区的豆地里（该地区高杆作物稀少），既不能站又不能立，只能躺着、趴着或侧身倒着，暑夏的天气，晴阴瞬问，暴风骤雨，任其自然。待天霁云开，烈日如炙，地蒸似笼。饥吞冷窝头，渴饮洼地水，等夜幕降临，我们才获得自由，在这种情况下，病号逐渐多起来，无医无药，且生活无着，发了狂的敌人，日夜追捕堵截。我们只好暂去铁路以南，待情况好转，再战敌人。  到达鸡山后，在人民群众的热情接待下下，同志们吃饱喝足，准备好好睡它一觉，不料敌人又至，我们立即整队出击，我命焦玉亭（那时任科长）带一个班去村北，亓、崔两指导员率半个班守住街口，我亲带两个班迎着敌人的枪声出了西门，等敌人逼到一定距离，我下令狠打,枪弹、手榴弹响成一片。顺利地消灭敌人一个班，缴获了几支步枪。当夜，队伍赶到石旯旮村，在这里，做梦也不会想到会见到我们的老首长张新宇主任，兴奋激动不能自己。 时间飞逝，秋去冬来，严寒威胁着大家。县委派王剑桥部长去泰山地区，请示解决棉衣问题。林乎加政委抱歉地说，这里同志们的衣装都是从北部地区买布匹、棉花，你们还是自已就地解决吧。每到夜晚，战士们领点铺草，脱下上衣，蒙头裹脑挤在一块，用肉体相互取暖。有的同志身子紧偎着墙，诙谐而幽默地哼道：“挨墙睡，顶床被。”白天,大家在有阳光照射的墙角边或场地上，开会学习，休息时间，大家唱歌、跳舞、扭秧歌以及做各种游戏。魏大槟同志自编自说的快板很有趣：“同志们听我说，武工队人不多，插向敌后把敌人摸，杀坏蛋除恶霸，群众知道心里乐……。”雪花纷飞了，上级派我去石昱旮村找开股长，从那里领来了七千元人民币，后由县委统一安排，每人发了身衣料，没有棉絮，一时不能成装，大家只好背着块布。苦中有乐的战士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又编成了顺口溜：“棉衣料，不用套，既当裤又当袄，随时铺地可睡觉。休息足，精神好，打起仗来士气高，冲峰陷阵赛猛虎，杀得敌人嗷嗷叫……，”有时，我也带头给同志们唱歌，我最爱唱的一支歌是《青年之歌》，歌词是：“前进！中国的青年，抗战中国的青年，中国好象暴风雨中的破船。我们以一当十，以百当干。我们没有后退只有向前。前进！中国的青年！”歌声驱退了饥饿，歌声送走了严寒，歌声唱得人人乐观，团结一致冲锋向前。 胜利前之战十二月底，县委电令我们速回后方。由四上庄出发，拂晓到达辛寨东的一个小村。早饭后，翟毓蔚的残部所谓县警备队三百余人，前来抢粮，经过两小时的激战，击退敌人。 新年过后，也就是一九四八年的元月，上级根据瞬息万变的局势，决定十五团独立营、地方公安、武工队以及县区部分干部西进打旧军镇，驻敌是伪县警备队。  枪声一响，敌人似惊弓之鸟，四散逃跑，只俘五十多人，当天我军大部撤回齐东的坡庄，留下我连驻三胡家，任务是监视敌人的战后动向，准备再战。第二天中午，敌人集中七个中队以五倍于我的兵力分头向我军包围，我连三面临敌，我让连长带一、二排占领村东北的制高点，我领三排边打边转移。激战中，我头部负伤，当通讯员跑来架我时，我已苏醒，接着司号员又挂彩，我和通讯员架着他冲出敌围，在连长的掩护下，部队回到坡庄。休息时，卫生员给我头部取出弹片，因流血过多，我又晕倒了。伤愈后留下了个脑震荡，至今尚有反映。 这时的山东战局，从东海之滨，到泰岳山麓，大河两岸，淮水以北，到处凯歌高奏，捷报频传，济南、青岛等几个城市的顽敌已陷入我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八年抗目，三年解放战争，横戈跃马，驰骋噩场，流血牺牲，终于换来了新中国的诞生。 资料来源： 《章丘文史资料》第三辑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