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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女人声音哽咽，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她没有用卫生纸擦拭，而是用手背擦着。我听着她说的话，.看着擦泪的举动，心里也酸酸的，眼眶不由的也有些湿润。我便安慰她说，一切都会过去的，慢慢都会好起来的。她是一个六十多岁的母亲，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老伴是个退休工人，退休工资也不甚高，如今有病在家静养。她不高的身材，由于腿痛呈现出罗圈腿，在医院里当保洁。每天早上八点来，中午回去给老伴做饭，下午照常来上班。她租的房子离医院有四五里地，每天骑着电动车上班。我是在医院里和她认识的，看她岁数大，看她很辛苦，边抽空和她聊天。这些情况都是听她说的。我问她，怎么不在医院附近租房住？她说，那儿是城边房租便宜，这儿虽然近点，但房租贵。挣的钱少，能省一点是一点，跑路辛苦一点不算啥，咱农民习惯啦。和她熟悉以后，她都会和我说起她家的事，说她二女儿的事，为二女儿操心，因为二女儿离婚了，独自一人远在杭州打工。那天她问我从医院门口这条街上照东走，能到运稷路上吗？我说能行！又问她怎么你要去运城？她摇了摇头说，不去！二女儿要在那儿等客车去稷山，从稷山坐车去杭州。我说你女儿怎么不去运城，坐高铁去杭州，而到稷山坐客车？她叹了一口气说，女儿上了黑名单，坐不了高铁，只能坐客车去。她爸病了住院没有人伺候，女儿把工作辞了，出租房也退了，回来在医院伺候，不计划去杭州了，想在运城找个工作干。可现在又要去杭州，重新找工作，连住的地方也没有。先来在工厂还是个小头头，可现在到那儿怎么弄？说着眼泪又流出来了，又是用手背擦拭着。现在年青人擦泪都用纸巾，只有老农民还是用手擦。从和她的交谈中，我才得知她女儿上了黑名单，坐不了高铁的原因。没有离婚前，她丈夫说是创业，用她的名字贷了十来万块钱，也不知用在了什么地方，总是钱花完了，什么事也没干。二女儿在家种地，丈夫在外头说是工作，还不知干啥，一年还很少回来。后来才听儿子说在外面挨下一个女人，她知道后找到丈夫，闹了一会啥事也不顶，丈夫硬是和她离了婚。那贷下的钱还在她名下，银行催着要她还钱，她又拿不出，所以上了黑名单。她说到这里，又是满脸泪花。她说二女儿太痴怂，伢在外面埃下人啦，你就没有一点察觉，还给伢贷下那么钱。最后她哭着给我说，二女儿牺惶的，孤身一人在外，我当妈的怎能安心。六年啦！儿子都二十四了，儿子十八岁时离的婚。是啊！一个儿女一条心！儿行千里母担忧！儿女过的好了，当母亲的才放心，儿女过的不如意，当母亲的总是感到心痛。我问她，几年啦二女儿也没有再找个人过日子？她说，男人把二女儿的心伤透啦！怎么说二女儿总是推托不找，当娘的也没有办法。我又问她，二女儿婆家是那里？她给我说，女婿是本村的，两人是恋爱下的。当时我和她爸都看不上那个人，都不同意。可女儿鬼迷心窍非他不嫁，你瞅现在闹下这事，是女儿种下的苦果，我们也没有办法。不听老人言，白白受饥寒。老人那有害儿女的，谁叫她不听我的话，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是恓惶了我女儿。她说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她又一次用手背擦拭着。大女儿和女婿在运城开个小饭店，生意也不怎么好，还要还房贷，还要供娃念书，生活过得也很艰辛。前半年手头紧张，在我手里拿了三万元，说是急用。腊月她爸病了需要钱，大女儿给了万五元。生意腾不开手照顾她爸，只有苦了二女儿，那么好的工作说丢就丢了，我都感觉对不起我二女儿。她又说，儿子和媳妇开个店，忙的也不行，生意还差不多，我操心的少些。哎！她又叹了口气说，现在咱还能动弹，就要干哩，手里攒上点钱，自己花起来方便些！那个儿女过不去时，咱还得帮衬！儿女挣钱都不容易，还要养家糊口，还要供娃念书，那有闲钱管咱们。后来我又问她二女儿在杭州怎么样，找下工作了没有？租下房子没有？她说不知道，问女儿也只是报喜不报忧，有什么难事也不给我说，一个人扛着。她长叹了一口气，眼泪不由自主地又流了出来，又一次用祆袖擦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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