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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乡村 佘华荣 乡村的风，雨，湿，等等，似乎与城市迥异，大相径庭。如果说，乡村的树虬枝峥嵘，如天庭闪电般龙腾虎跃，城市的树则相对静止，相对孤寂，仿佛前娘后带，“煨饽了”。它们在城里生活，整日面对房屋森林般的矗立，被钢筋水泥，车辆尾气，人声鼎沸所包围，大概心里很烦，无奈，自然有些跟人一样迫不得已的颓废。毕竟城市寸土寸金，倘若建设或规划一团糟，则真是没有一条好路，一棵好树，一个好去处了。幸好还有个公园，虽然要穿过大半个尘世浮华，喧嚣如凶神的城市。偶尔回到乡下，不免惊喜，大口呼吸，仿佛这乡下便是浩瀚的，铅尘未染的天空；仿佛这乡下便是深蓝的，海燕追逐的大海；仿佛它们用绿透了的碧绿，润透了的湿润，通透了的畅通洗涤你五脏六腑，让你质本洁来还洁去。其实，在这样一个季节，莫名的兴奋，暗藏着玄机，如生命的悸动，蓬勃，希望或兴衰等等，当然，只有到乡村才能体验到。在城里生活几十年，总是格格不入，灵魂就像魔鬼，无处安放，无处现身。城里的房子，联想不免有些龌龊，好像许多骨灰盒或许多具棺材层层码上去的，螺蛳壳里做道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总让人有摇摇欲坠之感。广阔与偪仄是乡村与城市的另一区别。你看，城里的大货车，小车，三轮车，摩托车，皮卡车……百舸争流，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你在马路边悠闲，真得悠着点，要全身都装着灵敏的传感器，着一万个醒，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它们在你身前呼啸而过（尤其是三轮车，摩托车），很得意，很疯狂，很嚣张，很跋扈，视你为无物，你就像小鸡小鸭惊得出一身冷汗。亦或是，它们身上总是插满了各种冷兵器，寒光闪烁，张牙舞爪，像极了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随时准备一口吞下你。在南方某城市讨生活的年轻人，每每回到家乡，总是很兴奋，张开双臂热烈地拥抱家乡的一草一木，山山水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也无端的受到感染。本来，我对家乡，或者乡村的一切，并不怎么认可，也并非起到很好的疗伤作用，但是，经她那么一说，好像有一点点道理。“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你看那一片濡湿得明镜似的的田野，其中一个人在弄田，真像白银盘里一青螺似的，生动地点缀其间，恰到好处。我站在家乡一棵树的前面照了一张照片，背后是青山，烟雨濛濛，并说，我对周杰伦的歌曲不太感兴趣，但对那首《青花瓷》却颇有好感。“……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这歌词很有诗意，让人爱不释手。那天，一个好友在朋友圈转发一个抖音短视频，画面上是天蓝色的青花瓷盆，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着天蓝色的旗袍，或者粉红色的旗袍，或者黄橙色的旗袍。总之，就是不断变幻薄如蝉翼的旗袍的颜色，款款深情地向青花瓷走去。青花瓷，旗袍，两者都是国粹，都是“尤物”，叠加使用，不能不醉人。一个同事（前同事，他后来调到邵阳工作）的母亲去世了，我们去呷豆腐。顺便陶冶在这宁静的山野之间。见惯了城市的车水马龙，山野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静谧，如处子般的美丽，让人陶醉。他家屋后青山环抱之中有一口井，连日多雨，并不清澈。我们几个坐在这倒映着青山的井边聊天，聊了单位很多的人和事，它的前世今生。也聊了对各自的不公平，不免愤慨。其实，只是过过嘴瘾而已，于事无补。退休了，或者将近退休的，心态最重要。到了这个年纪，已经是“盖棺定论”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这青山，这井边，这田野，它们只是静静的听着，也不能颔首，或者微笑，或者劝慰。我无端的喜欢这口老井。好像家乡那口蕴含着无尽乡愁的老井。2008年，我们几个送别他的父亲；16年之后，我们又送别他的母亲。连日大雨，昨天与今天，雨过天晴，云开雾散。即便活到90岁，相对历史的长河，只是一瞬间。“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我总是想起在同事家里吃饭喝酒的快乐时光，他父母的热情有加。只可惜时光飞逝，快乐短暂，人生如梦。（作者系邵东农业银行退休干部，邵东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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