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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蓝果酱 | 《梦晚酱》

 我是一瀛 2024-05-13 发布于北京

《梦晚酱》

▲ 一瀛

骑车带娃在北京城走街串巷,是一件奢侈的事。首先得有一辆电力储存足够的电动车,然后要有浪漫的情怀。这两件,我们都有呢。于是几乎每个周末都奢侈地骑车出门,将城中一年四季的景色装进胸腔里头。在吃穿上粗朴,在精神上富足。吃穿上粗朴养阴,精神上富足养阳。阴阳共养。

早几天立夏,刚过去的一整个春天下过冰雹,打过响雷,落了几场大雨,除了浓烈的柳絮不受约束肆意飞之外,这个春天整体都是很美的,一轮轮的送花,此起彼伏。御花园的牡丹没看上,预约门票这件事费心费力,不如转到景山公园,两元门票可劲地看。再不想跑远,院子里也有两株,花开的时候像是世界都黯淡了,唯有那两株紫红色的像是灯塔一样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以及所有的赞美。

从书柜拿一本安徒生时,手不小心撞到旁边的玫瑰,玫瑰坠落下来。花朵变成松散,松,然后散了。如果没有生命力的支撑,松散了,落成一地,花瓣各自一片。生命力是看不见的又使一切有了微微的张力。这几次花都没有买好,收到时状态蔫巴巴,也没找淘宝卖家。二十几块钱,寄来二十朵玫瑰,包邮并赠满天星,我再找人家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的。一想到不容易,我就要生一点慈悲心阻止我去做多余的事。状态不好的花,也是花嘛。未曾怒放过的花,也仍然叫做花。不管是什么样的花,我与花相会过。花本身带有喜悦的能量。

他在做一些预备的工作,为了接下来十一个绘本的画画部分,他研究起汉代的服饰来。我当年硕士念的方向是中国服装史,汉代服饰是很重要的部分。现在全忘掉了,忘得一干二净的,完全都不像是从中国服装史的研究出来的。如果动手去做一件件中国历代的服装,那记忆就会深刻很多。可是我们的研究,往往很多都是纸片堆上的。我觉得不超一个月,他对汉代的服饰要比我熟悉得多。

我在做系统的绘本文字建构的部分。像我心里所向往的那样,朝着史诗般的方向走。我要怀抱着这种向往,才可能走到那里去。这个信念能够支起一座灯塔。

夜晚做梦时,梦境多次带我靠近那座灯塔。

梦是我的一座桥。

偶尔会在凌晨两点醒来。我走到窗户那里,想看看深夜的黑。城市的黑都不曾深邃,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灯光,这里一盏,那里一盏,从不同人家散出,将黑色一点点调亮,变白。想起故乡的夜,深极了。世界就像在黑色的芯里,被蛙声、犬吠、偶尔夜里行走的摩托车哒哒声,像是一种摇篮曲式的母亲般的抚摸,人很快就睡得深沉,被一双巨大的温柔的手呵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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