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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帝朱厚熜亲妈蒋太后最感激的一个男人

 猴格 2024-05-13 发布于河南

相信看到标题后,了解明朝历史的读者朋友就会露出神之微笑,谁还不知道蒋太后最感激哪个男人啊?

没错,朱厚熜亲妈蒋太后最感激的那个男人,不是给她夫妻赐婚且对他们百般关照的孝宗朱佑樘,也不是独断专行写遗诏策立拥戴他儿子为帝的杨廷和,而是帮助她成为嘉靖皇帝朱厚熜“名正言顺”亲妈的男人——张永嘉璁。

如果不是张璁和议礼派,蒋氏就不能从昔日的兴献王妃,顺利且迅速的变成后来的圣母章圣皇太后,只能做一个比正统圣母昭圣皇太后矮一头的本生章圣皇太后。

即便朱厚熜肯定会尊崇自己亲爹妈,但没有张璁等人的助拳,尊崇的时间肯定要往后延迟,这一点是蒋氏母子都心知肚明的,所以,蒋氏对为了保全她母子关系而对抗整个仕林公议的张璁,是由衷的感激。

正德十六年(1521)五月十八,第八次参加科考、已经47岁的张璁,终于获得进士身份,从20岁到47岁,长达二十七年的科举之路,相信那一刻张璁对新皇嘉靖帝朱厚熜充满了感激之情,因而书写一首对未来充满期待的诗:

“叨逢英妙新天子,成就蹉跎老秀才。

五十古称少进士,三百今是新朝臣。”

这一年,新帝生母兴献王妃蒋氏45岁,此时正被儿子派人迎接来京途中,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往后的余生中,都会对张璁那个老秀才充满了感激。

因为张璁,朱厚熜赢得了大礼议,蒋氏获得尊崇。

因为大礼议,张璁获得朱厚熜的赏识和信任,“不六年而登大位,极隆倚任,自明兴无二焉”。

尽管朱厚熜是个猜忌心重又刻薄寡恩的人,即便他曾怼过张璁你是不是后悔当初没追随杨廷和侍奉孝宗皇帝?(当悔不从廷和事敬皇帝耶?)即便张璁几次被罢免,但都很快又被召回朝,最终是君臣相得、善始善终。

这其中,就有蒋氏在中间充当润滑剂。

蒋氏很感激张璁,张璁和夏言大乱斗时被罢免,蒋氏就多次向朱厚熜询问张璁的情况,以至于朱厚熜在召回张璁的敕书中都说:“圣母嗟问者亦数次矣”,你赶紧星夜兼程回京复职,“庶慰我圣母至怀,以副朕思讬之思”。

把张璁感激涕零的不得了,人在路上飞奔,奏疏也先驰送。

张璁说“伏读御书催敕。诲谕谆切。又谕上勤圣母至怀顾。臣庸愚何以得此。呜咽感泣。伏地不能自兴”、“仰荷圣母垂慈。圣谕戒切。臣非惟不敢辞。亦不忍辞也。臣拜命仓皇。即辞祖父祠墓。星夜奔命一十八日。舟发温郡矣。计程弥月。获觐天颜。臣在途。无任勤惓。瞻仰之至。”

蒋氏的确感激信任张璁,希望张璁能尽心匡辅他儿子,引导他儿子走正道,创建德业,言语之间充满真诚。

“吾昔承先人之庆。获入皇家。上侍恭睿献皇帝。诞今皇帝。以伦序奉天命。入承大统。致吾有今日之尊崇。吾甚愧惧。以吾言之。皇帝奉养之诚。推尊之孝已尽。斯必赖老成贤硕而赞之夜。吾闻为君者难。一毫末不尽。是为弗宜。今吾位号已隆矣。尚赖尽心以匡吾子为治。皇帝冲年。凡所举动。公当悉引之于道。庶几克成其德业。以为我献皇帝光。”

张璁对蒋氏也极尽维护,为她争取位号,从兴国太后,到本生章圣太后,再去掉本生,一步步把藩妃蒋氏抬到和昭圣张太后平起平坐、并无二别的地位。

朱厚熜说他妈写了一篇《女训》,身为辅臣的张璁,不仅浮夸的称赞圣母蒋氏是“真女中尧舜”,有太娰、太任之德,所以才生了如尧如舜的圣子。

还为圣母的著作忙前忙后,又是组织人注释讲授,又是版刊天下,又是专人练习唱诵,又是召集诸臣写诗词赞颂,还规定每人写四首,一下子搞了近百首。

他自己也写四首,特别进呈给他家圣母和圣帝:

后皇降德。古有内则。明章妇顺。其仪不忒。闺门之化。万福之原。周南召南。首三百篇

天下之治。正家为先。惟皇建极。式礼莫愆。勤俭孝敬。是曰妇德。威如之及。四方维则。

孝慈大传。仁孝内训。助我祖宗。肇基启运。迄我慈仁。申锡训词。必敬必戒。永监于兹。

诗称麟趾。关雎之应。振振公子。邦家之庆。君子好逑。和乐恭敬。子孙千亿。祈天永命。

他还请求圣子为圣母蒋氏的大作写序,蒋氏也要求儿子为自己的著作写序,朱厚熜就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其中有一句“王后有姜班之美,侯妃著二顺之休”。

张璁以为他家圣帝用错了典故,把姜任之美写成姜班之美,怕刊布天下后丢大脸,就赶紧上疏询问。

姜是指古公亶父之妻,季历之母,文王姬昌的祖母。

任是指季历之妻,文王之母,武王姬发的祖母。

还有一个太娰,是文王之妻,武王之母,成王之祖母。

她三个是史上有名的贤母,被合称为周室三母。但有时候是姜任二人合称,有时候则是任娰二人合称。

朱厚熜见唬住了张璁,就得意洋洋的解释:

爱卿,你以为朕在序内用的姜班,是指太姜、太任吗?以为朕把任讹写成班了吗?非也,朕所用的姜班,是指周宣王的王后姜氏,和汉成帝的班婕妤。

宣王并没有成王那样的天资,还有姜后脱珥之贤,能够复克自励,被称为中兴之主。汉成帝那样的中才之主,想和班婕妤同辇游玩,班婕妤劝谏说明君之侧,当有贤臣,没听说明君和妾媵同居一辇的,臣妾不能让主上失德,汉成帝纳谏遂止。

朕认为,姜王后和班婕妤二人,足以为贤德,如果以后的后妃都愿意学习姜、班二人,等而上之,差不多就能达到姜、任的层次了。

对于后宫,朕从没有敢以太姜、太任来要求她们,所以才用姜氏、班姬来激励后妃,爱卿觉得如何,如果你觉得有问题,再详议更录。

张璁哪里还敢说什么,赶紧夸他家圣帝学问好、立意高明,“遂用之”。

因为张璁深受朱厚熜母子的器重,就是游宴也要他陪同,还“略去礼节,圣母甚喜”,感动的张璁为此专门写了《奉圣母游宴》,表示瞻仰皇上奉圣母游宴,登上祥凤楼,眺望行道的人,“亦靡不欣欣然”。

他还真诚的劝朱厚熜多孝敬亲娘,母子多多互动,“臣又伏思皇上处宫中。所尊亲惟圣母为至。故凡圣母饮膳起居。皇上日所当知。皇上饮膳起居。圣母日所当知”。真是为他家世庙母子操碎了心。

蒋氏想把丈夫的陵墓迁徙到北京,朝中多数大臣都不同意,包括张璁和议礼派,蒋氏对着儿子是又哭又闹:我给你说五六年了,让你把你爹迁到北京,到现在都没动静,以后你准备把我埋在哪里?

朱厚熜这会儿也不抬出高皇帝禁止后妃干政的祖训了,劝他妈:您尽管安心享受福寿,迁陵的事不会让圣母担忧的,我一定把我爹迁到北京咱们一家团聚。

他把蒋氏的态度告诉张璁,表示他不能违背他亲妈的意思,希望张璁能够继续为他冲锋陷阵。

还有底线的张璁反而劝他尽量说服圣母,不要违背礼制,迁陵不仅耗财扰民,还怕破坏献皇帝墓地带来的福运。

正是在张璁的反复劝说下,蒋氏最终表示:不迁吧!“但只他日是必将吾随之先帝南归,如是吾则无忧也。”

朱厚熜这才昭告群臣:我妈说了,陵寝重地不能轻动,所以,不要再提迁陵的事,“再来奏扰,绝不轻饶”。

张璁也很感激蒋氏对他的信任,曾对奏疏中对朱厚熜表白:“臣思皇上所以思臣。圣母所以数问臣者。臣之心岂惟皇上鉴之。圣母亦鉴之矣。”

即便他因病辞职归乡,也经常上疏请安,问他家圣帝是否“平吉”,圣母是否“康泰”。

当张璁从邸报上看到圣母患了疮疾,专门上疏《问圣母安》,表示“天佑圣母。必臻康宁。然皇上深以圣母之疾为尤。而臣尤以皇上之尤为尤。昼夜驰慕。未得万安报音。为此惓惓莫能已。”

嘉靖十七年(1538)十二月初四,蒋氏崩。

病重的张璁听说后,在送上遗疏的同时,还专门上疏,一来悲痛圣母之崩,二来安慰因圣母之丧而悲伤的“圣子”朱厚熜。

他的奏疏在嘉靖十八年(1539)二月初四,送到朱厚熜手中,而张璁在二月初六卒。

距离蒋氏死仅仅两个月。

对亲妈委任的人生导师张璁的死,圣子朱厚熜是深加悼惜,赐祭葬如例,赠太师,谥文忠。

明朝人自己都说,张璁终蒋太后之世都眷遇不衰。

“孚敬以所学结主心,而明伦一事,大慰圣母之望,后以恃宠骄亢,屡为上所不容,然寻逐寻召还,盖章圣留之也,故终章圣之世眷遇不衰。”

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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