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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欧风月（二十八）：一个普通留学生眼里的瑞典情色 提起杀猪盘来，我是亲眼见过不少的。有被骗了四十几万的博士，也有被骗了二十几的硕士，还有被赌博网站骗了大笔钱的程序员。 但是在见到三赢的杀猪盘的时候，我还是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这种骚操作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事情要从我一个在国内晃荡的姐们玲玲说起。这姐们出身于国内一个三线小城市，然后在达拉纳水了一个硕士。回国之后找了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央企三级子公司打工，可以说是不上不下的一个水平。 不过她找男朋友的眼光还挺高的。觉得自己打扮一下有7分，喝过洋墨水，又在央企（如果三级子公司也算央企的话），所以对未来老公的需要一直都挺高。更主要的，她还是个颜控，所以找了挺久也没找见。 按我的眼光来看，她打扮一下可能也就5分。作为国内的双非本科加上瑞典的水硕，一个没房没车的打工妹，家庭条件也一般，在相亲市场上实在不算是太拿得出手的水平。 但是据说国内现在的相亲市场是女大专对应男博士，正在考公对应实职正处，颜值5分对应年薪百万，所以可能她的坚持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只要自己开心就好，旁人也不好说啥。
我偶尔回国的时候，为了节省住宿的费用，会到她那里蹭住。她一直是个过得比较精致的人，虽然租房，但是收拾得还可以。疫情前的几年，我蹭住过她和完全不认识的邻居合租的小两室，也蹭住过她自己住的大开间。总的来说，只要她不是正在和其它男生拍拖，对我的到来都还是比较欢迎的。原因可能单纯是觉得和我说啥我都会对她比较支持。毕竟一两年最多见一次，为啥不友好一点呢？对吧。 前三年，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都没有回成国，想吃火锅麻小馋嘴蛙都快疯了，所以放开后不太长时间，我就先后找机会回了几次国。 去她那蹭住应该是在第二次回国的时候。与以往不同的是，她买房了，虽然只是一个三四十平的小公寓，但是好歹算是在城市里有个小家了。对此我表示很欣慰，说以后再去蹭住的时候就不用考虑要回避她有合租邻居的事儿了。 公寓虽小，但布置得很淡雅，她还专门从网上淘来了一些古色古香的各色小物件，给小小的家里平添一丝风韵和温馨。虽然她的眼角依稀已经有了鱼尾纹，本来就比较一般的身材也已经变得松松垮垮，让人只想重叙友情，但是她脸上的气色却因为有了这个小小的家而感觉很有光泽。 她的房间里放了一个书架，勉强把床和做饭的地方分开，在小小的厨房里，她用电磁炉给我炒了一个回锅肉，一盘蒜苔炒鸡蛋。就着一点橄榄菜，我们喝了两瓶啤酒，吃了一点有点干的米饭。回想起当年的时光和彼此的生活，一种淡淡的幸福感萦绕在她的小公寓里，仿佛傍晚时梅拉达伦湖的水边，金色的阳光照在我们的身上，微风吹过，整个身体似乎都是舒畅的。就像她换上小熊睡衣，依偎在我的怀里，呼吸均匀而轻柔。 当时我并没有问她为什么买房。到了这个年纪，尽管没有结婚，自己买个房是一件很自然不过的事情了。我只是有点奇怪为什么她此前没有和我说这件事。 直到后来我才听她说起，原来这房子是她男朋友给她买的。 说给她买似乎也不完全正确，准确点说是她男朋友付的首付，她还贷款。因为是公寓的原因，所以贷款只贷了十年。对于她不怎么高的工资来说，压力还是有一点的，但也不算太大。 而我之所以依然能够到她那里蹭住，是因为那会儿她已经分手了。准确点说，她俩在一起不到三个月就分手了。 所以这件事就是，她处了一个男友，男友付了二十几万首付，给她买了房写她自己的名，她还贷款，然后不到三个月俩人分手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男的不赔了么？于是我就问玲玲：“他有让你还他首付钱没？毕竟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她说：“没，那男的没要钱，只说分手了就算送我了。” 我说：“玲玲你是不是没说实话？其实你是威胁告他强奸，要把他送进去，所以他才被迫没和你要钱的。” 我的脑子里浮现出了山西彩礼强奸案的那个哥们。 玲玲有些哭笑不得，说：“如果那样你岂不是早被我告破产了，我是那种人？” 我说：“那到也是。” 我问：“那是不是这个人很有钱？二三十万就是个零花钱。” 她说：“那到也不是。除了有点小帅以外，还挺普通的一个人。” 这就有点超出我的理解能力了。可能由于我是价格敏感型消费者，对于来说，这二十几万就算是去风月场所，都可以花个半年了。就相处不到三个月就这么打了水漂，要搁我这得肉疼死。 不过毕竟这也不是我的钱，所以也不关我什么事。所以我也没有再多想。 直到有一天，玲玲又和我说起这件事。说起来的原因是她碰上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原来她在邻居里群，认识了一个同一栋楼不在一个单元的年龄差不多的一个女生。玲玲住的三单元，那女生住的一单元。因为玲玲买一个二手物品，所以俩人认识的，聊得还挺投机。聊着聊着，玲玲发现这个女生竟然和她一样，也是相处了几个月的男友给付的首付，自己还贷款。俩人还惊讶了一下。 我也惊到了。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么离谱的事情重复出现，一定是有问题的。 但是问题在哪里呢？如果单纯是为了骗色的话，成本也有点太高了。但是为了杀猪盘的话，这两个女生又并没有损失什么。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我百思不得其解。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长时间。 直到最近国内一系列房地产政策的出台，像深圳杭州取消限购之类的。在各种信息的轰炸下，我了解了一下国内房地产市场近几年的发展情况，终于仿佛顿悟一样，把这其中的关系理顺了。 这个事情最诡异的点就在首付的那二十几万上面。如果说一个人因为某种原因白花了二十几万的话，还说得过去。如果是两个人，在同一个小区，以同一种方式损失这二十几万，那这个概率就太小了。 而这两者的共同点就在于：这个小区！ 玲玲她们买的这个小区有点偏，开发商也非常一般。而这，就是解开这一圈套的关键点！ 联想到国内的房地产走势情况，可以推断出，这件事能够发生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开发商不愿意或者没办法在明面上降价卖房。 想通了这一点，整个圈套的脉络就呼之欲出了。 因为开发商没法在明面上降价，所以找了一些托儿，这些托儿可能就是他们自己的员工或者是专门的托儿。他们用这些托儿，专门相亲一些有一定还款能力的大龄单身女性，然后以给她们买房为诱饵，欺骗她们贷款买房，而这个首付其实是开发商出的。最终的结果就是：开发商卖了房，并且明面上没有降价；托儿骗了色；而女生没出首付买了房。除了女生买的房可能并不是最理想的以外，这几乎是个三赢的局。当然，很可能对于这些女生而言，不买房这个钱也不会攒下来，搞不好就吃吃喝喝玩玩就花没了。买了套小房子，至少自己还有住的地方。 这个局的精妙，真是让人豁然开朗，击节赞叹。于是我赶紧写下这篇文字，向想出这种妙计的那位先生致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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