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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征路上负伤掉队是很危险的!肖赤回忆受伤后九死一生而幸运归队

 冬不拉拉 2024-05-13 发布于安徽

1934年初,部队进行大整编,我被调到干部团任二营特派员。

干部团是红军长征中首脑机关的警卫部队,主要担任保卫党中央的艰巨任务,干部团是在中央苏区的红军学校、步兵学校、教导队和其他军事学校的基础上整编的。这些学校的学员都是从部队选调来的连排以上干部,他们身经百战,经受了血与火的锻炼和考验,是一支作风过硬,敢打善战的战斗队伍。敌人称干部团是神兵铁将老虎团。

干部团的团长是陈赓,政委是宋任穷,特派员是周兴,参谋长是周士第,政治部主任是莫文骅。干部团编制为四个营和一个上干大队。上干大队是团师以上干部,大队长是肖劲光,四个营是排连营干部,一营是通讯联络参谋营,营长是李荣,政委是刘道生,特派员是刘德胜(江西兴国人);二营是军事干部营,营长姓王(名字忘记了),是个大个子,参加过宁都暴动的,政委是苏振华(苏振华后来调往彭德怀领导的三军团任团长,由苏启胜接任),特派员是我;三营是政治干部营,营长是林芳英,政委是罗贵波,特派员是龙有民(湖南人,他当时不是在三营就是在四营任特派员);四营是工兵干部营,营长是韦国清,政委是丁秋生。当时部队的编制是从苏联学来的三权鼎立,即由营长、政委和特派员组成的权力机构。

我们二营共有三个连。一、二、三连是一营,四、五、六连是我们二营,营部分工我重点负责四连的工作,苏振华和王营长分别负责五连和六连的工作。我在二营时,随四连行军打仗的次数最多。四连的连长是肖应棠,他是陕西长安人,是个知识分子,能说会写,解放战争时期我和他都在华北兵团,他在兵团当旅长,政治指导员是郭林祥(现任军委总政治部副主任)。

1935年1月4日强渡乌江,6日打下了遵义城,15日至17日召开了遵义会议,一致推选毛泽东为政治局常委。取消了博古、李德最高军事指挥权,由周恩来指挥军事,随后根据会议精神,常委分工,张闻天代替博古负觉中央总的责任,后来又组织了毛、周、王(稼祥)三人指挥小组。

遵义会议后,中央确定向四川进军。1月19日我们干部团随军委纵队离开遵义,经桐樟、松次向赤水城进发。我们刚到达土城的第二天,四川军阀刘湘见势不妙,当即命令郭勋祺部、潘佐部等六个团也赶到了土城。军委负责人朱德命令我三、五军团及干部团全部于第三天拂晓包围迂回该敌。当时我军错误地估计了敌情,以为土城的敌人只是王家烈的一些'双枪兵'(即一手拿枪,一手拿烟枪抽鸦片),经不住我军的攻击,很快就能打垮。后来,两军交战以后,才知土城之敌不是王家烈部,而是刘湘手下的郭勋祺、潘佐部。郭勋祺部是敌军有名的'模范教导师',武器装备精良,战斗实力很强。由于我军没有很好地掌握敌情,指挥上有些失利,使我军在土城与敌军展开了一场恶仗。战斗刚打响时,我干部团如猛虎下了山神速地猛打猛攻,很快就攻到了郭勋祺部附近。敌军这一精锐部队遇上了我军的'神兵铁将老虎团',顿时锐气大减,他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交战没多久,就被我团击溃一部,大部也被我团打得弹药耗尽,面临悲败的狼狈境地。正当我团胜利在望之时,敌军突然又派出三个旅增援上来,他们依仗兵多及武器弹药的绝对优势,占领了有利地形后,转守为攻,以猛烈的火炮封锁,将我团压了下去。待我军增援部队上来后,因地形极为不利,无法施展兵力,同时我军在指挥上也有些不力。面对敌军兵力、武器、地形等各方面的绝对优势,始终猛攻硬杀,整整激战了一整天,虽然给郭勋祺师以重大杀伤,但我军受损也很大。军委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下令撤出了战斗。

我在土城之战将要结束时,左脚腕被敌人的飞机炸弹炸伤。当时我见四处倒下的是无数安息的战友,他们都战斗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悲痛万分,怒火满胸,根本顾不得包扎,也不知道伤痛,只有一个信念就是狠狠地打!我挣扎着爬了起来,但没站住又摔倒了。我无法站立,就在地上爬着打,我竭尽全力地将一排排仇恨的子弹射向冲锋的敌人,将一颗颗手榴弹投向敌群中爆炸,被我打死打伤的敌人不计其数。最后,我由于伤口流血过多,终于昏倒在地,完全失去了知觉。当我军奉命撤退时,我仍昏迷不醒,我是被战友们用担架抬出阵地的。到了隐蔽地点后,因局势很紧,药品也很缺,卫生员只能对我的伤口进行简单的处理,他用盐水给我冲洗了伤口,将弹片取了出来。当时没有找到任何消炎药,只好用纱布将伤口包扎起来,没过多久,我的伤口就感染发炎了,从脚至小腿开始红肿,后来一直肿到大腿。部队领导见我无法行走,就派通讯员从当地找来了两名少数民族群众为我抬担架,并指派两名通讯员负责跟随担架照顾我。

部队当时奉命紧急行军,西渡赤水河、(即一渡赤水)向长宁集中。我们赶不上大部队的急行军,慢慢掉队了。我们走到贵州边境的一个山脚下时,人烟稀少,到处找不到老百姓。因那座山上住的是少数民族,山下住的是汉族,国民党和土匪活动很猖獗,常在山上山下乱窜,见人就抓就杀,所以山上山下的老百姓全都吓跑了。我们到处找不到合适的住处,更找不到吃的。我当时伤口感染发炎,总处于高烧的半昏迷状态,两个通讯员焦急万分,他们跑遍了山路,四处寻找吃的喝的,有时能采来一些野菜野果充饥,有时却两手空空,失望而归。

一天夜里,我们走到这座大山的半山腰,找到一个比较隐蔽的树丛中休息。两个通讯员安顿我和两名少数民族群众躺下睡觉后,又连夜摸黑去找吃的,跑了一夜山路仍一无所获。年龄稍大的通讯员让年龄小的通讯员赶回来照顾我,他自己装扮成老百姓到更远的地方继续为我们找吃的,但他这次一去未归,不知是遇到了当地的土匪还是其他意外,从此以后再也没听到他的下落,我至今仍希望打听到他的消息。自从这个通讯兵失踪后,小通讯员的负担更重了。他为我的吃住安全跑得更勤了,他不仅要做两名少数民族群众的思想工作,还要轮流替换他们抬担架。就这样又走了两三天的山路,我们仍没有走出这座山。一天傍晚,我们走到这座山的山脚下,大家又累又饿,实在走不动了,全都躺倒在一棵大树下休息。没过一会儿,就听见两名少数民族群众着急地大声呼叫,因语言不通,我不知他们叫的是什么,就赶紧吃力地半睁开眼,见他们抱着小通讯员边喂水边使劲叫喊,见此情景,我惊呆了,预感到不幸即将发生。只见那个小通讯员紧闭着双眼,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脸色惨白,嘴唇铁青。他们给他喂了几口水后,他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神色是那样的内疚和不安,他断断续续地讲着:'首……长,我没有……照顾好你……我没有完成……'他微弱的话音还没讲完,就无力地闭上了双眼。这个年仅十六七岁的小战士,由于极度的劳累和饥饿,就这样耗尽了他的全部心血,献出了他宝贵的生命。他在长途行军中的一棵大树下无声无息地安息了,他是那样的平凡,又是那样的伟大,这就是我们的红军战士,这就是我们红军队伍的崇高革命精神。他的去世使我悲痛万分,也使我增添了无穷的勇气和力量。激励着我前进。

两名通讯员先后离别后,我由两名少数民族群众继续抬着向前行走。由于在山下的汉族居住区行走,少数民族的困难更多了,他们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要找吃的东西更困难。几天来,我们不仅吃不到粮食、野果,野菜也很难搞到。他们俩人抬着我几次险些摔倒。他们太累太饿了,实在走不动了,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他们把我慢慢拖到一个小村庄的边上,就跑回家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场大雨浇醒,我微微地睁眼一看,四周一片漆黑,没有动静,我以为他们去找吃的未归,就等了他们许久,但一夜快过去了,眼看黎明即将来临,我想,此处不能久留,因天一亮土匪就经常出动,躺在这里就等于白白送死。我爬在地上喝了点雨水,感觉有点劲了,就抬起头向四周张望,见前面十几米的地方隐隐约约好像有房屋,我好像看到了生命的希望之光,咬紧牙关,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挺住,爬过去就是胜利,拖延时间就万分危险。我竭尽全力地向前爬,爬一下停一会儿,再爬一下,再停一会儿,就这样我的双手、双腿全都磨出了鲜血。我顾不得疼痛,只想着时间就是生命,我爬了一半路时,回头看看爬过的路,地上留下了一行行鲜血,心想这怎么行,留下的血迹一旦被敌人发现,无论我爬到哪里也会被他们抓到,我赶紧抓住身旁的一根长树枝,往回划了划土,因我实在没有多余力气爬回去掩盖血迹。从这以后我每向前爬一步,都要用脚蹬土将血迹埋上,就这样爬了一段路,两只脚也被磨出了血。我改用树枝划土,又爬了大约两三个小时,总算爬到了村里。

这个小村庄只有几户人家,几间破烂不堪的房屋,到处留下国民党打、砸、抢、烧的痕迹。白天村里见不到一个老百姓,全都跑到山里躲起来了,夜里有时老百姓偷偷跑回来看一看。我认真观察这几户的周围环境和地形,考虑再三选中了其中二户被烧坏房屋的一户。我爬进这家的院内,见门口和院中躺着两具死尸,屋门内是一具二三岁的小女孩尸体,已被烧得不堪入目了,院中是一具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尸体,满身血淋淋的全是枪伤,这都是国民党反动派残杀无辜百姓留下的罪证。我爬到院内后,本想藏到屋里躲一躲,同时也想找点吃的,但往屋里一看,里面的破烂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仅有的锅碗被砸得粉碎,破罐被摔得满地都是,屋里根本无法藏身,更找不到任何吃的。我又往屋后看了看,只见厕所紧挨着房后,我赶紧向厕所爬去,厕所里面又小又黑,又脏又臭,到处都是粪便,我顾不得这些,钻进去一看,厕所下面连着一个倒灰的大坑,周围全用泥和篱笆围得很严实,只剩下一个铲灰的小洞口,我心想只有钻到下面去,才能保证安全。我费力地顺着厕所爬下去后,见稻灰有几尺厚,我用稻灰盖住了全身,只露出脑袋呼吸,待了一会儿,我就感觉憋气,赶紧将脑袋紧贴着铲灰的小洞口,这样呼吸痛快多了。我在里面吃了点没烧尽的稻壳,迷迷糊糊地躺了一天一夜,白天有时听到敌人到处放枪,夜里偶尔听到附近老百姓经过的动静。我的精神好多了,而且伤口经过稻灰一裹,好像疼痛也减轻了许多,磨破的血口也止住了流血。当时我想总藏在这里也不行,即便敌人抓不到,也得被活活饿死,况且我的伤势还很重,决不能在此等死,一定要想法找到部队。

第二天夜幕刚刚降临,我正准备出发,忽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我趴在洞口往外看,只见一个妇女带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和一个五六岁的女孩,正向两具尸体扑去,顿时哭声刺耳、撕人心碎。过了一会儿,女主人强忍着悲痛,拉开了孩子们,边哭边将两具尸体弄进了屋里。女主人收拾了一下屋子,又伤心地哄孩子们睡觉。一会儿就听不见孩子的声音了,但又断断续续地传出了女主人用东西捂着嘴的呜呜哭声。这沉闷的哭声是那样的悲哀,饱含着深沉的怀念和痛苦的绝望。大约又过了一两个小时,哭声哑了,我的心也随之松了一口气。突然听到女主人的脚步声向我这边走来,我想莫非是她要上厕所,如果发现了我,她一方面要受惊吓,另一方面她也无法救我,因他们自身难保,万一被敌人发现,只会连累他们,所以还是不惊动她为好。我赶忙埋下头往灰里钻了钻,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这时脚步声在我跟前停住了,幸好她没点灯,什么也看不见。又听'哗'的一声,一大堆烫乎乎的稻灰全部扣在我的身上,烫得我紧抽了几下,磨成烂布条的破衣服被烤出一股糊味,背上被烫红了一大片,还起了几个泡。等脚步声离去了,我赶紧在灰里打了个滚。我想这里不能再待了,如果再倒几回稻灰,岂不烫坏了,等屋内停止了动静,我立即轻轻地往外爬,爬了整整后半夜,才爬到山脚下。

我想继续往山上爬,但使出全身的力气,也爬不上去。我索性爬到山脚下的一个草丛中隐蔽休息,迷迷糊糊地又躺了一天,就像晕死过去一样,全身完全失去了知觉。后来一阵枪响才把我惊醒,我睁眼一看,天已经黑了,枪声离我很近,我赶忙往草丛深处的大石头后面爬了两步,用满地的树叶往身上盖了盖,嘴里又嚼了几片树叶,算是充了饥渴。没过多久,就听见离我几米的路上传来了敌人的叫骂声,他们好像在追捕什么人,我想一定要赶快往山上爬,只要上了山就好隐蔽了。

等他们走后,我又开始往山上爬,爬上去,滚下来,再爬上去,又滚下来,不知爬了多少次,我再没有力气往上爬了。这时,远处又传来了枪声,我想爬上山就是胜利,爬不上去就要送命,所以我急中生智,咬紧牙关,拼命地往上伸胳膊,终于抓住一个树枝,再往上爬又抓住了一个大草根,就这样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地往上抓,一点一点地往上爬,最后我又在山上爬了一段,总算找到了一个大树洞,我赶紧钻进去,刚刚能蜷成一团坐在里面。我用树枝树叶把洞口遮掩了一下,在里面又昏睡了一天。这时我只觉得浑身瘫软,极度虚弱,全身只是依靠着树洞支撑着,再也没有一点力量支撑自己的身躯了。我多么希望能有红军战友来救我,我可不愿意这样无声无息地告别战友,告别亲人,离开革命。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又被一阵枪声惊醒了。我恍恍惚惚地幻觉到是红军战友救我来了,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前不久失踪的那个通讯员,我激动万分,张开嘴拼命喊,只觉得嗓子眼里在往上冒烟,起满血泡的嘴任凭它张得再大也发不出声音。我这时已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我真想扑过去,和失散的革命战友拥抱团聚,但突然我又听到了一阵阵叫骂声,'啊,不好!'在幻觉中我突然清醒了,深感情况危急。我微睁着眼睛从树枝缝中往外看,果然是一支国民党的搜山队伍,只见他们捆着我们的几个伤病员,一边吼叫着,一边用枪托赶着他们走。我真庆幸自己没喊出声音,没想到损坏的嗓子在紧急关头救了我一命。

等他们走后,天又渐渐黑了,我在黑暗中又胡乱地抓了一把树叶吃,还没嚼完,又含着树叶昏死过去。昏睡了一夜,我似乎又醒了,我微睁着眼睛,天刚蒙蒙亮,我深知这样躺下去生命已维持不了多久。这时外面下起了小雨,慢慢地把洞口的树枝全淋湿了,我贪婪地吸吮着树枝上的雨水,好像甘泉一样滋润着我的心田,喝了一些雨水,感觉好受多了。

我仿佛又听到了附近有队伍走动的声响,还隐隐约约听到低声的说话声,声音越来越近,已传到了我的洞口,我向外张望,只见一队人马正从我的树洞前一一走过。我屏住呼吸,竖耳静听,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因下雨天黑,看不清他们的面目,只看到他们的身影在洞前晃动。我辨不清是敌是友,可已清楚地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全是谈论有关红军部队的收容情况。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知自己是在清醒中还是梦境中。我赶紧用双手捏了捏伤口,一阵钻心的疼痛使我完全相信自己是清醒状态。我又听到有人提起李克农的名字,我几乎高兴得发狂了,找到自己的队伍就像找到了救星一样。我使尽全身的力量大声喊叫,可嗓子只是发出沙哑的'丝丝'声响,我急得拼命摇晃着洞口的树枝。

路过洞口的同志听到动静,吃了一惊,立即向四周散开进行隐蔽。他们见没有其他动静,就从树洞后包抄过来,我在里面急得喊不出,动不了,出不来,这时,两个同志突然将两只黑洞洞的枪伸向树洞里顶着我喊道:'不许动!'我当时只觉心灵颤动了一下,浑身想动也动不了。他们见没有动静,便用双手扒开了树枝,枪口仍顶在我的身上。当他们往里一看时,不约而同地'啊'了声,他们一边惊呼:'里面有同志,快来人!'一边轻手轻脚地把我抬出来,见我遍体鳞伤,浑身是血,有的地方露出了骨头,上下衣裤被磨成了烂布条,十个手指头红肿得像胡萝卜一般,一条大腿完全失去了知觉。他们痛苦地闭上双眼,不忍心多看。这时一位红军走到我面前,他亲切地握握我的手,告诉我他们是李克农的红军收容队,并询问我的情况。我激动得热泪'唰唰'地往下流,就贴在他的耳边想告诉他,我是干部团的红军,受伤后掉队了,谢谢你们救了我。但他们什么也没听见,只看见我的嘴唇在不停地抖动,他一下全明白了,示意我不要再说了,立即指挥大家进行紧急抢救。我说不出话,就用带血的手指头吃力地在地上写下了鲜红的'干部团'三个字后,又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我已躺在了担架上,一个卫生员正在往我嘴里慢慢灌盐,另一个卫生员用盐水轻轻地给我擦洗伤口。卫生员见我伤口感染化脓很厉害,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就将身上仅有的一点消炎药全部给我用上了。他还撕下了自己的衣服,在盐水里沾沾给我包扎了露骨的伤口,还给我喂了一点吃的。我感觉好多了,断断续续地与他们讲了二三句话。

收容队的领导得知我的一点情况后,立即派通讯员到干部团送信去了。我由两名卫生员抬着继续赶路前进。干部团的总特派员周兴获悉我的消息后,当即派了两名干部团通讯员前往收容队,将我接回了团里。战友们见我活着回来了,激动万分,都争先恐后地扑过来抱着我的脑袋,握着我的双手掉眼泪。团领导见我已经奄奄一息了,立即派人到军委纵队司令部进行汇报,找来了中央首长的用药,马上对我进行全面抢救治疗,给我打了最好的针剂,服了最好的药。

经过医护队长和同志们的精心治疗和护理,几天后,我的伤势终于脱离了危险,并逐渐好转。因我的腿部的伤并未伤着骨头,只是治疗不及时,失血过多,感染发炎很厉害,再加上连日来极度饥饿,使我接近了死亡的边沿。是红军战友们救了我,使我追上了革命队伍,获得了新生。我深深体会到革命队伍的温暖,更加坚定了我永远跟党走,革命到底的志向。

十几天后,我的伤口虽未好,但不能动弹的腿已恢复了知觉。我再也不忍心让同志们抬着我行军打仗了,我硬是多次跳下担架,在战友们的搀扶下艰难地拄着树棍,一瘸一拐地坚持和大家一起行进。残酷地战争环境磨炼了我的意志和毅力,激烈的土城之战,使我立了功受了奖,获得了'小老虎'的光荣称号。从这以后,许多军首长都不再叫我的名字,而是亲热而习惯地叫我'小老虎'。

长征路上负伤掉队是很危险的!肖赤回忆受伤后九死一生而幸运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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