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结婚的目的，是同舟共济

讲故事的婉小姐 2024-05-13 发布于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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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一切已经安排妥当，

婆家和丈夫出不出现，

都无关紧要。

文/婉兮

滑动可翻看《老张家》目录

124、张建民，恋爱脑？

62、1989年，母女重相见

上集回顾：

对她的事儿，自然也尽心尽力。

千恩万谢感激一番后，张爱莲又匆匆回了家，她预备拿些钱，再备些日常用品。住院嘛，总归不是小事情。

见她神色抑郁步履匆匆，徐正扬忍不住问了一句：“咋个了你？出哪样事了吗？咋个慌慌张张的？”

“我没慌呀，只是有点忙。”张爱莲停下来，捋了捋头发，微微一笑，面不改色。

她对丈夫，不抱任何幻想，所以脸上风平浪静，无悲无喜。至于爹老倌生病住院的事儿，她不打算提，反正一切已经安排妥当，婆家和丈夫出不出现，都无关紧要。

先前种种，已经上足了课，让她看明白了自己在婆家的地位，不愿自讨无趣。

徐正扬却本能地，感觉到了异样。

“到底咋个了？你说的话，我不太相信。我感觉怪怪的，好像你出了哪样事。”

“没有，我好端端的呢。就是最近会比较忙，可能回家会有点晚，我会跟罗孃说，让她不要做我的那份饭菜。”

她依然在笑，嘴角翘起的弧度恰到好处，五官静默而立，谁都没离开自己的位置。

“真的？”

不放心的徐正扬，又问了一句。心里的愧疚，忽然不明来由地探头探脑。

张爱莲点头：“真的。”

话到这里，徐正扬也不好再问下去了，只点点头，没在往下说。

此后一周，张爱莲早出晚归，一下了班，就匆忙往医院赶，替换三姐或六妹。做生意的她们，时间相对自由，上午和下午，便跟阿妈一道，轮班守在爹老倌身边，下班至睡觉时段，则由老大和老五共同值班。

至于夜间，就轮到了两个女婿。方进勇跟贺斌轮流值班，交替休息。

这安排，兼顾了每个人的时间，谁都没有太闲，也不会太累。

老张的病情，也查明了。

小庄医生拿着一沓报告单，跟张家姊妹一一说明：“伯父是冠状动脉粥样硬化，就好比是一根水管，天长地久地，水管壁上生了杂质，出口就越来越小，就堵起来了。现在堵了50%左右，需要引起重视。”

这番解释，深入浅出，哪怕文化不高的老大老三和老六，都听懂了。

众人屏气凝神，盯住庄医生手里的化验单，仿佛掌握生杀大权的，是眼前的医生。

仿佛老父亲的生命，就系在那一沓报告单中。

待庄医生讲完，张爱莲迅速跟姐姐妹妹交换了眼神，这才小心翼翼询问：“那，能治好吗？要咋个治？”

“慢性病是不可能根治的，只能说我们用药、用手术来延缓病程，保证身体正常运行。其实人也和机器一样，时间到了，就会自然老化。你们呢，也不用太紧张。”

对张爱莲的父亲，庄医生自然上心，把病理解释得清清楚楚。

而后，扶了扶眼镜，又提起了更新的治疗方法：“现在有一种手术，叫作心脏搭桥，顾名思义就是在血管里放支架，让血流更通畅。只不过我们这地方偏远，这种手术还做不了。省城的医院，应该不久后就会引进。当然，伯父现在的病情，吃药可以控制。”

话音落下，张梦柳下意识拍了拍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能治就好，能治就好。”

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

所以，努力挣钱总不会错。

值得庆幸的是，她、三姐和五姐，多多少少都有了经济能力，不至于让爹老倌沦落到没钱看病的地步。

张咏梅张玉竹和张爱莲，也都松了一口气。

在病房中，老张是一个令人羡慕的老倌儿。

四个姑娘轮番照顾，嘘寒问暖，茶汤饭菜伺候得一丝不苟。一个外孙囡儿、一个孙囡儿，也时不时过来，围绕在他身边，嘻嘻哈哈地说笑、撒娇，闹是闹了些，但那天伦之乐，真真羡煞人也。

不过，徐正扬始终没有来。

徐正扬的父母，也没有露面。

老张诧异，但不动声色，直到一个傍晚，老五搀着他在小花园中散步时，才把心里的疑惑抛了出来：“你跟正扬吵架了？”

“没有。”

张爱莲的回答很简约，一个字都不肯多。当然，表情更简约，看不出半分多余的情绪。

这是刻意训练的结果。

如此，她的喜怒哀乐，才不会轻易被人知晓。经历过未婚先孕、高攀、被轻视之后，张爱莲渐渐把情绪藏了起来，轻易不被人知晓，包括爹妈、包括丈夫，也包括自家姐妹。

对丈夫和婆家，开始无欲无求。

想要的东西，转而向内索取，不再朝外要求。

老张自然不愿相信老五的话。

他顿住脚步，站在一株浓郁的美人蕉旁，夏日的晚风吹过他花白的头发，万种愁绪也跟着吹拂，从万千烦恼丝上缓缓而过。

“老五，你在撒谎。”他看着张爱莲的眼睛，语气严肃，“你是在自欺欺人，你爹老倌住院这么多天，姑爷都不出现一下？原因只有一个，他不知道这回事，你没告诉他，对吧？”

“告诉了他，又能咋个样呢？”

张爱莲自嘲，随意扯了一片树叶，在手里不紧不慢把玩着，“他们家……算了，我不说你应该也能想象。既然这样，那就不要去麻烦他们了。反正，你有我，还有大姐三姐和六妹，我们自己能做的事情，就不要麻烦人家了。”

不要麻烦人家的话，她说了两遍。

这是一种无意识的重复，代表着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张爱莲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伤心失落，都被吞进肚子里去了，声音被来自体内的痛苦压抑着，沙哑就成了一种态度，让老张能够立刻听到女儿的心声。

但很快，张爱莲又补了几句。

“他们的意思我明白，不要拿我们家的事去麻烦他们。我自己的爹妈，肯定得我自己照顾。说白了，我们家没有好处给他们，也不要想他们的好处，那就不想。你这病如果到了要搭桥那天，我们一起去省城就是了，我们这么多姊妹，还怕治不好你吗？”

说到这里，忽然呜咽有声。

在生病的爹老倌面前，她再也绷不住自己，眼泪滚滚而落。但很快，又被悉数擦去。

那张略长略宽的鹅蛋脸，在晚风中坚毅无比：“爹老倌，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工作的。我的工作，也沾了他们的光，我会争气的，你放心！”

又是接连两句“你放心”。

老五的决心和倔强，可见一斑。

老张却只觉得心疼，他摇摇头，面带怜惜。

“憨姑娘，结婚不是这样的。结婚是两个人同舟共济，如果结了婚还要一个人承担全部，你结婚干哪样呢？不过他们既然这么表态了，那就算了，的确不该麻烦人家。你的想法是对的，好好工作，不会错。不过你跟正扬，切不能隔着心啊。你跟他，毕竟也互相喜欢，不能因为其他的事情，影响了感情。”

-未完待续-

-作者-

婉兮，90后写手，不偏激不毒舌，有温度有力量。微博 @婉兮的文字铺，个人公众号：婉兮清扬（ID：zmwx322），已出版《那些打不败你的，终将让你更强大》，《愿所有姑娘，都嫁给梦想》，新作《愿你从此爱情温软，余生温暖》热卖中！

婉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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