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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国最南端,到美国最南端

 彭莫山一束光 2024-05-14 发布于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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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 黄排    
编辑  | 陈以乔

我和陈老师有收集冰箱贴的习惯。

一枚枚样式各异、来自世界各地的冰箱贴放在一起,构成一幅个人的“专属地图”,承载着旅行的记忆,记录着我们在这个地球上的行迹。

今天开冰箱拿饮料时,无意间注意到两枚靠在一起的冰箱贴。

一枚是中国大陆最南端,一枚是美国本土最南端,不同的国家,同样的最南端,巧合之中,甚觉有趣。

咱们中国大陆最南端,是湛江市的徐闻县,那去年春天我们自驾去海南时路过的。

徐闻南临琼州海峡,与海南岛隔海相望,自古以来为兵家驻防和商旅之要地,苏东坡也曾说:“四州之人以徐闻为咽喉。”

而在徐闻县的最南端,则是一个叫做“角尾乡”的地方,那是中国大陆最南端的乡镇,顾名思义,大陆之角,神州之尾。

让我们把视野再往南推进,角尾乡的“顶端点”名叫灯楼角,因一座灯塔而得名,位于东经109°55′,北纬20°13′,古称“极南”、“尽南”。

真是一路向南。当地文旅公司根据谐音,还起了一句幽默乐观的宣传语:

“已经很南,不会再难。”

好了,把镜头转向美国本土最南端,那是一个叫做基韦斯特的城市,位于佛罗里达群岛西南端的小珊瑚岛上,连接着佛罗里达群岛各岛的越海公路终点。

这里建有美国在墨西哥湾的重要海军基地和海军航空维修站,著名作家海明威曾迁居于此,他的许多作品,比如《乞力马扎罗的雪》,都完成于基韦斯特小城。

基韦斯特的海明威故居建于1851年,坐落于小城的白头街。

街对面是一个高高的灯塔,塔上的灯光不仅指引着海上的船只,还帮助海明威这位经常喝醉的大作家找到自己的家……

哈,两座毫不相关的城市,因为“最南”而联系在了一起。

这两枚“最南”的冰箱贴,如今安安静静地贴在位于广州的一个旧冰箱上。

事实上,中国大陆最南端,美国本土最南端,都是地理上的概念,所谓的“最南”,都是相对的。

无论从那个地方,一路向南,最终都会回到原点。毕竟地球是圆的。

看着这两枚冰箱,某一瞬间有些恍惚,我的思绪飘到了千里之外。

好像从中国南海出发,乘着海风,穿越太平洋,迈向美国的佛罗里达群岛,然后再继续向前,环游地球一圈,最后回到了原点——家。

想起电影《站台》里,有一个类似的片段。

那是汾阳县城的几个年轻人对于“乌兰巴托”的讨论。

在张军家里,崔明亮打开收音机,里面传出一个男播音员的声音,“乌兰巴托人民广播电台……”
  

二勇:乌兰巴托是哪儿?

崔明亮:外蒙古首都。

二勇:外蒙古首都?

张军:一直往北走,过了内蒙就是。

二勇:再往北是哪儿呢?

张军:苏修。

二勇:苏修再往北呢?

张军:应该是海了吧?

二勇:海再往北呢?

张军:你烦不烦?成天问这问那。

崔明亮:再往北就是这儿,是汾阳……

 
这些年轻人的心中,乌兰巴托是一个遥远的地方,过了乌兰巴托一直往北,更是一个不可知的世界,它必然有着和故乡不同的风景。

因为那是远方。
 
二勇的不断追问,表达了对那个神秘所在的向往和渴求,就像我们年轻时不断渴望走向远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就像电影的名字,站台,它是起点也是终点,我们总是不断地期待、寻找、迈向一个什么地方。
 
然而,短暂的幻想很快被打破了,他们的知识世界经不住再三探寻,他们的想象终究有一个尽头。

导演用故乡汾阳把这个追问画上了句号,象征着人物始终不会走出故乡,在幻想、挣扎、逃离之后,他们还是会回家。
 
电影情节与现实生活,一个往北,一个向南,路途遥远漫长,最终都回到了起点。
 
这是轮回,是回归,回归家乡,回归平淡,回归本心,而中间是追寻,是成长,是人生。

写于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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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9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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