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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体热血”的年代 《427章》 秦小媛拉着工农兵饭店主任吴智的衣袖，一直到饭店门前才松手。秦小媛进门，见饭店东北拐角处坐着两个姑娘、一个小伙子顾客，她并问：“你们是进店吃饭吧。” 叶萍萍说：“是啊！” 秦小媛说：“还没到开饭时间，你们坐在店里对我们有影响。” 阎知俊说：“就是吃顿饭，有什么影响不影响的你说。”吴智见阎知俊说话时，膀子上暴起了青筋，知道其人性格直爽，说：“你们要吃什么菜，那就先点一点吧，我们好为你们去准备。” 秦小媛正一头劲劝阻客人离开，吴智这家伙却做起了好人，她气得一搂头钻进了饭店收银室。叶萍萍、阎知俊包括刘多多心里，正在考虑如何应付劝说离开饭店的问题，突然店里有人要他们点菜，他们有些措手不及。叶萍萍说：“那这样我们吃东西讲民主，我们商量一下，每人要点什么菜。” 工农兵饭店的主任吴智说：“那好吧，那我们等你们的菜谱。”说后，他也进了办公室。 要说吴智的话弯子转得这么快，是阎知俊的口音中，让他产生了强烈的“知青情结”的感情。他所下放的大队知青组里，就有个比他大两岁的湖泊县城知青叫罗益爱。他们在一起无话不谈，阎知俊的口音，简直和罗益爱就是一个人。吴智回城镇做临时工，现在靠的就是罗益爱替他关照。大队上报的知青花名册，上面了解知青劳动状况、政治表现情况等，都是罗益爱替他一手遮天的包办。这种兄弟般的情义，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回避。 秦小媛见吴智进门有意不理他，这家伙平时胆小如鼠，今天做事敢做敢为，真让她刮目相看了他。原来饭店主任室、财务室合用一间房，进门吴智问：“秦会计是不是生气啦，我见他们是知青，就觉得很不容易。” 秦小媛说：“刚才我就跟高师傅说，知青坐饭店不走，要请主任去劝阻，他非要我来劝阻。”秦小媛的言下之意，店里大小事，还不是你吴主任说了算。 吴智说：“秦会计你甭生气，今天我破例为客人做菜，看他们是知青，我们现在就动手点火才是。” 秦小媛说：“其实早就该这么做了，到饭店来吃饭的顾客，人家图的就是方便，每天进店吃饭的人，谁还非等你到11：30分开饭。” 叶萍萍他们真的每人点了一道菜。刘多多点了道韭菜炒豆芽，阎知俊点的是米粉肉，叶萍萍点了道豆腐烧毛刀鱼。一碗西红柿蛋汤，是他们共同要的菜。总计花了五元一角五分钱，菜全部上了桌子，已经是饭店11：30分的开饭时间。因为米饭未煮熟，阎知俊提出要喝点酒。这酒到那能随便弄得到啊，正犯踌躇时，吴智递来半瓶老白干，说：“对不起兄弟，我这儿剩有半瓶酒你们拿去喝。”此时他还不敢暴露，他是下放农村未上调工作的知青身份。 这要被上面知道下放知青钻进城镇工作，他不好过他老爸的日子更不好过。社会政治整体机制越发达，社会对个人的作用牵制力就越大。 叶萍萍与刘多多陪着阎知俊喝白开水，半瓶老白干在阎知俊那里，一刻钟的时间全被他喝了。他喝酒很少吃菜，今天他受到叶萍萍与刘多多的特别照顾。刘多多硬要把她点的那份豆芽，放到阎知俊面前让他吃，叶萍萍点的毛刀鱼烧豆腐，也摆在他的面前。等到饭店盛饭上来，阎知俊的半斤老白干瓶底早枯竭了。 叶萍萍说：“知俊没吃饭之前，咱把话挑明了说，你日后若对多多不好，甭怪我把你赶出知青的历史舞台。” 酒后的阎知俊，开始感慨万端地说：“萍萍你放心，这辈子我绝不会亏待多多，我保证今生今世对多多永不变心。”刘多多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几年来，她一直暗恋的阎知俊，终于等到他说出了她想听的话。 他们正说着吴智从内室出来，阎知俊一把抓住他，说：“同志你是不是饭店的主任，我看你像是下放知青，你对我们的宽容和包庇，我心里很清楚。” 吴智谨慎地说：“你小声点好不好，我是知青，我在这里做的是临时主任。” 阎知俊说：“够坦白！家里肯定有后门。” 吴智说：“你甭说了兄弟，我爸是区供销社的革委会主任。” 阎知俊果真闭口不说了，坐在那里麻木地望着吴智，半晌回过神来，说：“我是湖泊县城里的下放知青、叶萍萍同志是江宁市下放的，多多和我一个队也是我的对象。”吴智见阎知俊说话慷慨，他们互相留下了姓名和住址。 离开集镇工农兵饭店，阎知俊的酒清醒了许多。天空中的太阳，像只红苹果倾斜到了西边。西北风的风力明显减弱了，叶萍萍说：“知俊、多多，我们快点回去吧，风一停就要撒网了。” 阎知俊说：“不可能，没风湖边结冰照样不能干。” 刘多多说：“不能下网也要补网，刘海森在这肯定不会让我们闲着。” 阎知俊说：“你若恨他我帮你揍他。” 刘多多说：“知俊哥，今后不准你动不动就揍人，你不听我的话，我就不跟你好。”我们真没想到，多多接近阎知俊是要控制他，不许他动不动就跟人家撒野。自那以后，阎知俊真的变了个人。回到庄上他主动上刘多多家里，帮她家缸里挑水，锅里做饭。这两门技术硬是在，知青点轮流到阍知俊值班时学到手的。人在专心显摆能力、技术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会收敛邪恶。 多多爷爷看上阎知俊，是说他身强力壮很会体贴女人。在刘李庄上阎知俊同刘多多要好，谁也没提出任何反对意见，更没有谁去造他们谁是谁非的舆论。这时期社会坏分子人家的儿女亲事，就像秋风扫落叶一般经不得人们的谈论。 李建华、陆建国一次在一起时，议论起此事，李建华问：“建国，你和知俊住一起，他和多多的事发展得如何。” 作者：马力《罗守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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