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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节日里的荆州5： 浴佛节，天下丛林皆浴佛 文\图 张卫平 四月初八佛生日，天下丛林皆浴佛。 宋代诗人释昙华的《偈颂六十首》，在首联里就点明了农历四月初八是佛祖释迦牟尼的生日。 这一天，普天之下都要过浴佛节。诗中的“丛林”一词，源自东汉史学家班固《西都赋》“松柏仆，丛林摧”，是指僧人聚居之处，后来泛指大寺院。 对此，宋代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四月八日》中说：“四月八日佛生日，十大禪院各有浴佛斋会，煎香药糖水相遗，谓之'浴佛水’。” 四月初八，是佛祖释迦牟尼的诞生日，为浴佛节，又称佛诞日、龙华会。东汉时期，随着佛教传入中国，纪念佛陀释迦牟尼诞生日的活动，开始在寺院中进行。魏晋南北朝时，逐渐传到民间，后兴盛于唐宋，一直流传至今。
按照中国的农历，佛陀出生的日子是四月初八，后世为了纪念，便将这天定为浴佛节。 浴佛节，虽然是佛教传入中国后兴起的宗教节日，但在传承与发展逐渐具有了非常浓郁的中国传统文化特色，其中的浴佛、斋会、结缘、放生和求子，在很长的历史时期里广为流行。如今，民俗学家已将浴佛节列入中国夏季民俗节日之中。开始时，纪念日并无固定日期，有着二月初、四月初八和腊八等。后来，因“其指言四月八日生者为多，故用四月八日灌佛也。今但南方皆用此日”。 “僧俗浴佛作龙华之会，各寺院以青饭相遗。”清朝顺治年间编印的《江陵志馀》，也从一个侧面印证了荆州地区旧时四月初八过浴佛节的习俗。 不过，从《荆楚岁时记》里“荆楚以四月八日，诸寺各设龙华会以为弥勒下生之征”的记载来看，荆州地区的浴佛节，似乎不仅仅只是纪念释迦牟尼，同时还要纪念弥勒佛——就是那个春风满面、笑口常开的笑菩萨。最著名和直观的菩萨形象，当属四川的乐山大佛了。 通俗地说，“浴佛”就是佛教徒在四月初八用各种名香浸过的水洗佛像。于是，“僧俗浴佛”，就成为浴佛节里最为重要的活动。这天，众僧尼将香花灯烛布置好，将铜佛放于名香浸过的水中，进行洗浴。有学者称，浴佛就是“喻指洗净自己的身心，担当起为人为已、自觉觉他的大丈夫事业”。在浴佛节期间，寺庙里还有斋会，善男信女们赴会念佛经、吃斋饭。
浴佛节习俗的主要活动，包括浴佛、斋会、结缘、放生和求子等五个方面。对此，《荆州地区志》《沙市市志》及荆州部分县市的志书，都有比较详实的记载。 四月初八这天，各佛教寺庙都会准备素菜素饭，赴会的信众在吃斋前先念佛经，然后食用乌米饭，讨要洗佛水，以示对佛祖的虔诚。信众在寺院里吃的乌米饭，荆州称之为“青饭”。荆州市文联副主席谢葵在《江陵志馀》的相关注释里说，“青饭：由糯米泡入乌饭树叶汁后煮成的”。 浴佛节食用乌米饭的习俗，源于“目连救母”的传说。原来，释迦牟尼有位叫目连的大弟子，为了亡母在地狱里能吃饱饭，就用南烛叶捣汁染米，煮成乌米饭送去。后来，为了祭祀祈福，人们在浴佛节吃乌米饭以期佛祖保佑平安如意。旧时，荆州民众于四月初八结伴到寺庙里去吃“青饭”。 清朝时，无子女者要去拜荆州城内的“九子母神”即送子娘娘。《岁时记》里说，“荆楚人相承以是日迎八字之佛于金城，或即阿育瑞像”。寺庙里还专门给求子者“供养薄饼以乞子，往往有验。或即《天问》'女岐九子’”。可见，这一习俗似乎源于春秋战国时期的楚人。 从历史文献看，农历四月初八也是中国一个非常古老的节日，各地流行着不同的节日风俗。 千百年来，浴佛节祈佛、避灾、降福的主题深深地影响了民间，形成了“牛王节”“嫁毛虫”“开秧节”等民俗。在南方不少地方，四月初八要为牛过生日，称之为牛王诞。
据《湖北民俗志》记载，荆州也有四月初八“送毛娘”的习俗。四月初八这天，农家要用彩纸剪成十字型纸条贴在墙上,书写着“佛生四月八,毛娘今日嫁,嫁到山中去,永世不回家”。 在松滋市卸甲坪土家族乡，还有四月初八“送百虫”和“敬婆婆神”的习俗。旧时，每年四月初八，家家都要在纸画上一条蜈蚣和一把宝剑,写上“浴佛四月八，蜈蚣要出嫁。嫁到深山里，永远不回家”。然后，将此纸片丢到山中，以祈求不遭病虫害，确保五谷丰收。此俗如今尚有残留。 “周虽旧邦，其命维新。”如今，“浴佛节”的习俗已注入新的主题与内容，成为人们祈福美好生活的载体，显现了新的活力。如甘肃敦煌莫高窟，每年都在四月初八举办“浴佛节”。2023年“浴佛节”期间，数万民众在莫高窟标志性建筑九层楼广场前烧香礼佛，祈福美好生活。同时，还举行敦煌曲子戏等“非遗”项目集中展演。在广东、四川的部分地区，每年农历四月初八都要举办“浴佛节祈福大法会”或“拜佛节”。而荆州章华寺也会在浴佛节时举办“放生法会”等活动。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在历史的变迁中，沧海桑田，“烟雨”茫茫。农历四月，已进入暮春时节，荆州大地仍呈现出“千里莺啼绿映红”的美景。此时，百花争艳，“秧门”大开，虽然一年一度的踏青郊游已近尾声，但我们不妨走出荆楚名刹“章华寺”，到乡村去寻访那千姿百态的春色与酒香四溢的“酒旗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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