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虑时刻伴随着我们,我们似乎一直在寻找着某种未知的东西,却又无法确定它是什么。或许,正是因为我们过于执着于目标,而忽略了生命本身的真谛。 树木并不为了某种特定的目的而生长,它们不去计较自己的高度、枝叶的茂密,它们只是自然地顺应着生长的规律,沐浴着阳光、吸纳着雨露,静静地与大地相融,与风雨相伴。树木的生长之美在于它的自然与无为,它们并不被束缚于目的的桎梏之中。 这种状态很容易与弃世混淆,好像是一种消极的生命状态。 其实它只是往自己密切的联系靠近,它知道那里才是它生命力量的来源,它自然地将根系深入大地,根系产生的生命能量让它延续到哪里,就到哪里;如果阳光充足,枝条就伸展得高一些;如果风雨来了,它知道这是自然现象,无法改变,倒不如顺着风向摇摆,如果风太大,折断了嫩枝,它就等风歇下来,靠着或多或少的雨水,弃下折断的嫩枝,另辟蹊径再努力发出新芽,因为它知道,生命只能向上。爱因斯坦同样也说: 我们几乎没有看见过两棵一模一样的树,但每一棵树却有各自的姿态,有的昂扬挺拔,有的慵懒肆意,每一棵树观赏起来,都别具一格。它们不会因为长在同一片林子里,而被同化,它们不会模仿其他树的姿态,更不会计较自己叶片的大小颜色。形成一样的分枝和叶片数量,更不用说那粗糙斑斓的树皮了。 爱默生直接戳中问题的关键:我们时常不知道自己是谁?而我们敏感别致的神经,触及到渺小生命与广阔宇宙的巨大反差:一个是脆弱敏感的短暂,另一个是浩渺坚实的永恒。这种反差是我们孤独感的源头。我们深知自我的渺小,制定人生目标,好像可以回避孤独与世界的无序。 但在变化无常的世界,一个目标到底能扛住多少变化?我们的目标很多时候是模仿其他人外表成功的案例,很少去考量成功的偶然因素。更少去深思自我的独特价值,秩序和计划可能有利于计划的实现,但也忽略漠视了在无序的生命自然状态里,蕴藏的巨大的实现生命绚烂独特的机会。而是将眼光局限在一些没有经过多少验证的经验里,活得谨小慎微。 变化是这个世界的主题,我们应该用阿伦·瓦兹的智慧,与变化和谐优雅地相处,而不是在变化中求秩序。 看看我们身体的柔美曲线,它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这是有机生命的最美妙的艺术杰作,更是永恒的表达。它应该在阿伦瓦兹所讲的“变化中流动”,优雅,淡然。这种姿态才是生命该有的姿态。 Blue Nude II Henri Matisse 19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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