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前几年贫血很严重,江女士给我诊断说主要问题是在吃上,补血吃药不管用,得吃。靠吃那还不简单,天底下第一简单的事。 她的方法是:以色补色。比如红枣桂圆,而红枣桂圆过于大补,每次来姨妈似洪水猛兽般无法遏制。我坚决抵制吃这大补的。 某天傍晚江女士带着汤圆出去玩,回来拎了一兜桃子,鲜艳欲滴的血红,我都能想象咬上一口,鲜红的果肉和似血般的汁水。 迫不及待洗了三个,汤圆一个,我一个,江女士一个,我们仨像《西游记》里分人参果的三徒弟,喜笑颜开地看着手里捧着的叫不上名的桃。 一口下去,三张变形脸。汤圆把咬的一口果肉呸呸吐出来,用手抹着舌头。我忍着酸泪将酸得剌嗓子的桃肉从喉咙吞下,问江女士:你在哪里买的桃?比柠檬还酸。 江女士龇着牙淡定地说:超市里买的,哪里酸了,这不好吃得很。 说完抽抽了一下,我猜是牙被酸到抽抽的。 我立马把桃送到她眼前:既然好吃那这一个也给你吃。 汤圆也举着桃,说:嗯~ 嗯~ 意思是他也不吃了。 在桃上吃了一记闷亏,江女士又改赛道了,开始买苹果。 没过几天她又拎了一袋苹果回来。 苹果表皮肉眼可见的薄脆,一丝一丝红色分部均匀,颜值很高,让人看一眼就想拿一个去水龙头底下洗一洗。 这次我学聪明了,只洗了一个,切成一半,再从一半里分三块,我们仨一人一小块。 苹果汁水没有桃多,味觉攻击却比酸桃厉害多了,又酸又涩。汤圆把苹果塞进嘴巴里,可能是舌头允吸到酸涩,立马把苹果从嘴巴里拔出来,小嘴不停地嗒吧着,再也不吃第二口。把苹果压在他的小饭桌上推来推去玩着。 我憋着气嚼着嘴里的苹果,对江女士说:妈,你以后别买水果了,酸的全被你挑回家了。 对于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的江女士,酸意味着钱白花了。那怎么行,这苹果必须甜。她将苹果塞进嘴里,想强夸一句。想半天,不讲话。既然不甜,那也要为苹果讲两句好话。 江女士抹抹嘴:这酸苹果补充维生素C不是刚好麽。 反正经她的手花出去的钱,就不能白花。我看着顶着一张绝世好看表皮的苹果,也不怪江女士会买了,换我我也买。 但江女士还是没有放弃对买水果的探索。 某天下班回来肚子空空,在家翻箱倒柜,看见红色塑料袋里装了几只表皮光滑的鸭梨。挑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去洗洗。 张起大嘴巴毫无防备地咬下去,嚼了一下,酸味直冲天灵盖,酸水直接从我的鼻子里流出来。 我的妈呀,怎么梨子也这么酸。天底下的酸水果是不是全被江女士买回家了。 江女士买水果总结起来,就跟我挑男朋友一样,只喜欢好看的。 好看的水果都不中吃,味道简直堪称物理攻击。 现在吃水果前,都先问问是谁买的,如果是江女士买的,我要思索一下,舌头的承受能力范围。 ——2024.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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