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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医基础理论》教材的编写来谈:警惕现代概念语境,对中医学的异化

 为什么73 2024-05-17 发布于北京

从《中医基础理论》教材的编写来谈:警惕现代概念语境,对中医学的异化

中医书友会 2024-05-17 06:30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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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书友会第3880期

每天一期,陪伴中医人成长

I导读:这篇文章提出的问题非常犀利,中医院校学生入校以后第一门课程就是中医基础理论,这是所有中医课程的基石,就像1+1=2一样,但其实古人并没有这样一门课。如果这门课的编写逻辑是按照现代人的逻辑对古文进行节选,移植名词概念的躯壳,就好像管中窥豹,基本就会导致中医学生的思维框架体系完全错误,这对于中医教育是非常致命的。

—本文约7600字,预计阅读19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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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现代概念语境下的中医学异化
作者/梁茂新
统编教材《中医基础理论》(简称《中基》)是现代中医学的代表,在中医药学中具有毋庸置疑的重要性和权威性。《中基》传授阴阳五行、藏象、经络、气血津液、病因和病机等知识,并非中医经典的简单节略复制,理应分门别类精选,外加语译、串讲编撰而成。

原汁原味保留经典意蕴,乃《中基》编撰之魂。关键在于语译、串讲经文时,恰到好处地维持原始含义和语境,以便透过《中基》了解和掌握真实的中医学。

数十年来,《中基》屡经翻新,以经解经、以心解经和以新解经并行,特别是以今人认知结构串讲中医经典(以心解经),或用现代医学和科学语言语译经典(以新解经)时,大量移植西医学、科学和现代哲学概念,使《中基》在节选中医经典之初,便整体偏离了传统中医学。

时至今日,全面梳理并剖析《中基》移植现代概念的利弊与本质,已经成为中医理论研究的重中之重。


《中基》移植现代概念考察
各版《中基》中,影响最大、用时最长、普遍认可的是五版教材。故选择此书,对所移植概念分哲学(包括逻辑学)、科学和医学三类予以考察。
"《中基》移植现代哲学和逻辑学概念考察"
移植现代哲学和逻辑学概念,主要见于《中基》“绪论”,各章均有散见。移植的哲学概念,包括唯物论、辩证法和整体观三类。
唯物论方面,使用了朴素的唯物观点、朴素的唯物主义、古代唯物论等。
辩证法方面,使用了辩证法、对立统一、矛盾等。唯物论与辩证法合称,则有古代的唯物论和辩证法、古代的辩证唯物观、辩证唯物论和唯物辩证观。
针对整体观,使用了整体、整体观、整体观念、有机整体、整体性、局部与整体等表述。整部《中基》对中医术语皆以概念相称,从形式逻辑角度全面提升《中基》的理论水平。相关称呼有概念、基本概念、抽象概念和理论概念等。故可确认,《中基》充斥现代哲学和逻辑学概念,学术环境不再古朴,传统文化语境有所异化。
"《中基》移植现代科学概念考察"

物质具有科学和哲学两种概念属性。《中基》移植物质概念自然同时承担两种角色。一般说来,“绪论”论及的物质大体属于哲学范畴;而各篇论述精、气、血、津、液等涉及的物质,则是《中基》确认的具体物质。诸如物质、物质世界、基本物质、物质基础等俯拾即是。能量和能量转化作为物理学概念,也时常使用。

不难看出,连同大量移植哲学概念,且将中医术语以概念相称,《中基》学术语境进一步异化。

"《中基》移植现代医学概念考察"
现代医学概念移植最多者,是生理和病理。至于形态学、解剖学、组织结构、组织器官、器官、脏器、有机体等,均是频繁使用的现代医学概念。中医基础理论全面置于现代医学语境之中。

事实说明,《中基》大量且系统性羼入各类现代概念。《中基》屡经修订,大量参合现代概念的编撰思路得以固化。至于移植现代概念后,多大程度保留中医经典术语的初始意蕴?借用现代概念语译、串讲后,原汁原味的内容尚存多少?《中基》是否保持象思维语境,借以不走样地传承中医经典?对中西医结合和中医现代化研究究竟产生何种影响?值得深思。


《中基》移植现代概念导致的学术问题
从《中基》全面移植现代概念即可确认,编撰教材的思维方式出了问题,具体出自何处,严重程度如何,尚待揭示和明确。
"移植现代哲学概念所致学术问题"
现已明确,移植现代概念中,哲学概念占比较大。主要存在四大突出问题。
  • 视中医学研究对象具有物质性
《中基》移植现代哲学概念,先是在唯物论、唯物主义、唯物主义世界观、唯物主义哲学、辩证唯物观之前用“朴素”“古代”“历史”加以限定,以与现代哲学概念相区别。随后,充斥全书的表述便直呼现代哲学称谓,删除了朴素、古代、历史之类限定。于是,中医学体现的古代哲学思想不露声色拔高到现代哲学层次。当然,如此处理和转换并非没有原因。
《中基》认为:“世界是物质的,是阴阳二气相互作用的结果”“五行学说认为木、火、土、金、水是构成物质世界所不可缺少的最基本物质”。而藏象之“藏”,是“指藏于体内的内脏”,“气是运动着的物质实体”,“精(气)是生命的本原物质”,“气是维持生命活动的物质基础”,气“是不断运动着的具有很强活力的精微物质”。
无论是物质、最基本物质、物质实体、本原物质、物质基础或精微物质,均强调阴阳、五行、五藏、气血等的物质性。
然而,象思维具有非实体性、非对象性、非现成性和原发创生性品格。亦即在象思维语境下,思维对象不具有实体性和物质性。诸如阴阳、五行、五藏、气血等,均是象思维的语词,自然没有具体物质属性。

所谓“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是对阴阳“大象无形”意蕴的象思维阐述,表达的五层意思均与物质性无关。

正如《灵枢·阴阳系日月》所云:“阴阳者,有名而无形”。具体说来,阴阳是对事物相反的两分类象属性的统称。

再如中医之“血”,《中基》定义“血是红色的液态样物质”,但与血有关的辨证诊断,如血气上逆、血燥生风、肝血亏虚、血不养心、血虚风动、精血亏虚之血,多半不是“红色”“液态样物质”,与血的物质性无关。《中基》并非基于象思维描述血的象属性,而是从逻辑概念思维定义“血”的内涵,必然歪曲“血”的象思维意蕴。
至于阴阳、五行、气、五藏、病因、病机、六淫、药性等,皆存在同类思维问题因而,在中医哲学思维方面取消朴素、古代、历史等限定,将象思维支配下产生的中医术语和理论一概视为物质、唯物论、唯物主义等,违反了历史事实。
  • 阴阳学说混同对立统一规律
关于阴阳学说与对立统一规律的关系,《中基》不加掩饰地运用后者的概念和理论阐述阴阳学说,包括对立统一、矛盾、矛盾的同一性、普遍性和特殊性等,将阴阳学说与对立统一规律完全等同。
然而,阴阳学说来自《易经》,《黄帝内经》完全继承了《易经》象思维模式和精髓,使阴阳转为医学术语时始终保持着原始的纯洁性和灵动性。而对立统一从属于逻辑概念思维,是唯物辩证法的本质与核心,是揭示事物内部或事物间关系,亦即认识和改造世界的根本方法。阴阳和对立统一是基于完全不同的思维模式建立起来的,两者从未也不可能形成交集。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刘长林认为,“《黄帝内经》的阴阳学说与现代的矛盾法则有着质的差别。它们属于不同的时代,具有不同的认识基础”;“阴阳学说是我国奴隶社会和早期封建社会的产物,那时的生产完全依靠简单的手工劳动,还没有以严格实验为依据的系统的自然科学,这就决定了阴阳学说不可能超出观察的广度和深度,不可能具备严格科学的表现形式,在很大程度上带有猜测的成分”。
实际上,无论中西医疾病辨证,阴阳诸证多半不具有对称性。或缺阴证,或无阳证,阴阳对峙关系残缺不全。于是,阴阳对立互根的先决条件缺失了,消长转化的关系自然不复存在。
至此,中医阴阳学说的不足显露无遗。《中基》将其与对立统一规律混为一谈,用现代哲学的概念和理论予以改造和拔高,是错误的。当然,作为象思维的产物,阴阳仍有其存在的历史价值,以及在中医理论中使用的合理性和实用性。
  • 藏象学说混同整体观
《中基》用整体观诠释五行学说和藏象学说,并将其确定为中医学两大优势之一。在绪论、阴阳五行和藏象诸章节,着重从“人体是有机的整体”和“人与自然界的统一性”两个层面使用整体、整体观、有机整体、整体性、局部与整体等概念阐述中医整体观的特点和优势。
《中基》认为:“整体就是统一性和完整性。中医学非常重视人体本身的统一性、完整性及其与自然界的相互关系,它认为人体是一个有机整体,构成人体的各个组成部分之间,在结构上是不可分割的,在功能上是相互协调、相互为用的,在病理上是相互影响着的。
同时也认识到人体与自然环境有密切关系,人类在能动地适应自然和改造自然的斗争中,维持着机体的正常生命活动。这种内外环境的统一性,机体自身整体性的思想,称之为整体观念”。
可以看出,整体观念定义是借助结构、功能和病理等现代医学概念确立的,并未涉及中医术语。
转而确认“机体整体统一性的形成,是以五脏为中心,配以六腑,通过经络系统'内属于脏腑,外络于肢节’的作用而实现的。五脏是代表着整个人体的五个系统,人体所有器官都可以包括在这五个系统之中。人体以五脏为中心,通过经络系统把六腑、五体、五官、九窍、四肢百骸等全身组织器官联系成有机的整体,并通过精、气、血、津液的作用,来完成机体统一的机能活动。这种五脏一体观反映出人体内部器官是相互关联而不是孤立的一个统一的整体”。
其中五脏、脏腑、经络、五体、五官、精、气、血、津液等均为中医藏象学说的基本术语,各自并非有机体、脏器或具体物质。如此将前后两部分论述联系起来,整个思维过程的破绽便清晰暴露出来。
最初,频繁借用结构、病理、脏器、组织和器官之类现代医学实体和解剖概念,营造出讨论现代医学问题的语境使人们确信解剖学脏器与脏器、脏器与组织、脏器与器官、组织与器官之间与其功能之间确实构成一个有机整体。
待这种认识确立后迅即话锋一转,提出“机体整体统一性的形成,是以五脏为中心”的论点,随即用藏象学说的五脏、六腑、经络、五体、五官、九窍、四肢百骸替换,把借助西医解剖概念建立的有机整体,不知不觉移植给藏象学说,把“人体是有机的整体”替换为“五脏为中心”和“五脏一体观”,进一步把整体观溯源到《黄帝内经》藏象学说赖以建构的五行学说,使整体观与久远的原始理论形态相连接。
中医界至今几乎无人怀疑中医脏腑和脏腑关系的“有机性”,以及藏象学说的“整体观”属性,并笃信整体观念是中医学的两大特色之一。
至此,问题症结已经明了。《中基》强调“人体是有机的整体”“人与自然界的统一性”,旨在借以确认藏象学说针对的是“有机整体”。不过,因藏象学说之脏腑均为非解剖的象属性承载者,所谓有机性则全部化为乌有。以非解剖脏腑构成的五脏,替换由解剖学脏器构成的人体,把整体观强加于藏象学说,显然犯了张冠李戴的逻辑错误。
  • 中医学术语混同形式逻辑之概念
业内皆知,中医学是《素问·示从容论》所称“援物比类”的思维方式,即“取类比象”或“象思维”。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王树人明确指出,“'象思维’作为中国传统思维的本质内涵与基本特征,乃是区别于概念思维或逻辑思维的一种思维,或者称之为非概念思维”,即在象思维语境下,不存在基于概念的逻辑思维。

十年来,中医界既承认中医学是象思维的,又将中医术语视为概念,变相承认中医学同时又是逻辑概念思维的,如此深陷逻辑悖论之中。
既然《中基》和中医界坚持中医术语的概念属性,就不得不用形式逻辑审视这一问题。形式逻辑规定,概念定义=种差+临近的属概念。可以说,包括阴阳、藏象、脏腑、气血、病因、病机等所有中医术语的解释,均不符合这种定义方式。
《中基》对“血是红色的液态样物质”的定义是错误的,病机亦然。《中基》定义病机“即疾病发生、发展与变化的机理”。因“机理”与病机表义相同,同样有待明确,故犯了形式逻辑中循环定义的错误。

《素问·至真要大论》黄帝问“病机何如”

岐伯答曰:“诸风掉眩,皆属于肝……”

并未给病机下定义,而是运用象思维充分举例,让人们自行悟出病机的象思维语义。

可以确认,《素问》所言病机包括病位(肝、心、脾、肺、肾、上、下)和病性(风、热、火、湿、寒)两方面。病位肝、心、脾、肺、肾依从五行学说的五脏,病位上、下者,一般指上焦、下焦;病性(兼属病因)也从属五行,是知病位和病性皆象思维产物。
在古汉语中,“…者,…也”式判断句似有给概念下定义的意味。如“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诠释了阴阳的多重属性。
不过,要想明确其真实属性,必先明确“道”“纲纪”“父母”“本始”“府”的含义,进而明确“天地之道”“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和“神明之府”各自意蕴。显然,经文没有给阴阳下定义,而是给出多种“象”属性,让人们领悟阴阳意蕴的广博与深邃。
历代注疏《黄帝内经》者,均悟性揭示阴阳的多种属性。包括五行、藏象、脏腑、气血、病因、病机等,概莫能外。中医学没有概念,是由思维的阶段性、事物认识的层次性、语境的意象性等共同决定的。
客观地说,《中基》所称的中医“概念”,均是多义词。镶嵌在象思维语境中的术语,其意蕴具有意象拓展的广延性、见仁见智的多样性、耐人寻味的深邃性,同时具有无拘无束的不确定性,形成与逻辑思维语境下的概念迥异的特点和风格。
《中基》将中医学术语视为概念,便将基于术语的象思维与基于概念的逻辑思维混同。当试图用给概念下定义的方式确定术语的语义时,必然导致张冠李戴等逻辑问题。中医学在潜移默化中变异,与传统中医学渐行渐远。
"移植现代医学和科学概念导致的学术问题"
在移植的现代概念中,引用最多且最具代表性的是生理、病理。不完全统计,全书使用“生理”至少376次,“病理”264次。分析高频使用生理、病理的章节,不难发现使用的基本动机。
就生理而言,“藏象”章节以小标题明确“心的主要生理功能”为“心主血脉”“心主神明”;“肺的主要生理功能”为肺“主气、司呼吸”和“主宣发和肃降”等,所有正常状态中医藏象、脏腑关系的象思维表述,均称“生理功能”。
另在“阴阳五行”和“气血津液”两章有阴阳“说明人体的生理功能”,五行“说明五脏的生理功能”,以及“气的生理功能”“血的生理功能”;“经络”一章则有“经络的生理功能”,可见,关于人体正常状态的分类诠释,一概以生理或生理功能相称。同为“生理”,中西医学迥然有别。
就病理而言,《中基》阐明病机时指出:“病邪作用于人体,机体的正气必然奋起抗邪,而形成正邪相争,破坏了人体阴阳的相对平衡,或使脏腑、经络的功能失调,或使气血功能紊乱,从而产生全身或局部的多种多样的病理变化”。
原来病机即病理变化,简称病理。
关于邪正盛衰,实“主要指邪气亢盛,是以邪气盛为矛盾主要方面的一种病理反映”;虚“主要指正气不足,是以正气虚损为矛盾主要方面的一种病理反映”。
阴阳失调“是指机体在疾病的发生发展过程中,由于各种致病因素的影响,导致机体的阴阳消长失去相对的平衡,从而形成阴阳偏胜、偏衰,或阴不制阳、阳不制阴的病理状态”。
内生“五邪”则是“由于气血津液和脏腑等生理功能的异常,而产生的类似风、寒、湿、燥、火六淫外邪致病的病理现象”。脏腑病机是“脏腑的正常生理功能产生失调的内在机理”。
不难看出,凡属人体疾病状态下确认的病因、病机或证,均称病理或病理现象。同属“病理”,中医学和西医学截然不同

事实说明,《中基》大量移植的仅仅是生理、病理的躯壳——两个语词,未能一并移植两个概念的原本内涵,而是用人体正常和异常状态下《黄帝内经》象思维表述予以填充。

坦率地说,《中基》移植西医学生理、病理概念时,着实犯了逻辑错误。引用其他现代医学和科学概念的问题皆属此类。深入研究表明,清末王清任、唐容川和张锡纯等医学著作中,早已移植了西医学概念;建国初期中医界李聪甫、欧阳锜等的著述中也欣然予以接受。作为个人行为,并未引起学术界反感。因而中医院校创建伊始编写《内经释义》时,顺理成章接受了西医学和现代哲学概念的渗透和影响。

后续各版《中基》只不过不断充实了现代概念的范围和数量而已。教材编写专家吸纳马克思主义哲学基本观点,借以丰富中医理论的初衷是好的。然而,此间尚不可能从象思维和逻辑概念思维的层面认识传统中医学与西医学、现代哲学和科学的本质差异,自然不可能预见现代概念移植最终给中医学继承与发展带来的负面影响。


《中基》移植现代概念的负面影响
质疑《中基》《释义》移植现代概念,揭示出系列重大学术问题。进一步阐明移植现代概念导致的负面影响。
"移植现代概念已是中医药教材共性问题"
不言而喻,《中基》乃所有中医基础和临床教材之基。包括《中药学》《方剂学》和临床各科教材,均唯《中基》是瞻,本无可厚非。不过,《中基》大量移植现代概念,产生了强大的示范效应,并迅速扩散到其他教材之中,呈现出中医教材系统性、结构性被异化的局面。
时至今日,大量移植现代概念,并非《中基》的孤立现象。《释义》《中基》开头在先,其他教材紧随其后,早已成为中医统编教材的共性问题。
"对中医临床、理论和科研的误导"
学习大量移植现代概念的《中基》,其弊端必然在实际应用中充分显现。临床方面,基于西医疾病辨证失范,导致辨证论治经验碎片化;辨证失范情况下大搞无法实现的微观辨证;证或证候作为疗效评价指标的客观性问题等。
理论方面,把中医术语视为概念,将中医脏腑与西医脏器混同;混淆病因、病机、病理、证和证候的界限,另抛出“证素”加重了这种混乱。
科研方面,在缺乏统一客观辨证标准情况下,制造证或病证结合动物模型;揭示证本质(包括证的组学研究)等。诸多问题看似不同,其实互有关联,与中医教材移植现代概念导致中医理论异化直接相关。
"中医药理论研究成果黯然失色"
近年来,受资助的中医药课题越来越多,资助力度不断加大。但立题基于移植现代概念的中医教材,基本背离了原汁原味的中医经典,故而从立题依据、研究假说、研究内容、研究方法和评价指标等,大多偏离传统意蕴,研究结果未能回答中医理论问题。
"学术语境颠覆性改变"
尽管中医界认同《素问·示从容论》“援物比类”,即象思维的思维方式,但有关象思维的内涵和特点、象思维思维模式、中医象思维具体表现形式、形下与形上象思维及其相互关系、如何在象思维语境下分析、判断和表述,以及象思维与逻辑概念思维的本质区别和关系等,基本上是陌生的。
在此背景下,《中基》大量移植现代概念,使以象思维为根基的中医学术语境严重异化,中医教材中象思维与逻辑概念思维混杂,偷换概念和命题频仍。影响了广大学习中医者的基本判断能力。

当前,中医药研究亟待解决的核心问题是:以中止概念逻辑思维为原则的《中基》和系列中医教材的全面修订,以及基于中医经典象思维语境的重新建构。

实现了这一步,才能向人们介绍一个原汁原味的中医学,并在统一认识基础上聚精会神探讨象思维与概念逻辑思维汇通的思路与方法,进而为中医学的继承与发展铺平道路。这是摆脱中医药继承与发展窘境的不二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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