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5.婚姻不幸 文/踪影/图网络 小梅姑姑早亡之后，祖母气结于心，多日不能释怀。二叔为了让祖母走出悲伤，好不容易动员祖母去娘家住几天散心。父亲得知小妹妹不幸被一场重感冒夺去生命，特别请假回家探望。回到家里，却得知母亲由二弟送去外婆家里散心，只有三弟、四弟、大妹和妻子在家。 父亲回家时，已是夜幕低垂，笼罩了小山村。妻子花儿照顾弟弟妹妹吃过饭，正在洗完收拾厨房。父亲看见妻子花儿，内心一股复杂的情感涌来，百般滋味，却唯独没有心花儿怒放的感觉。而花儿却是脸一红，眼眶子也跟着红了，小心脏突突地跳个不停，只说了句：“回来了，俺这就给你做饭。父亲说：“我也不饿，就别费事了。花儿没有停止手中的活儿，像是自语道：“得吃饭啊！”花儿把刚洗好的锅放在灶上，加上一碗水，却为难了，不知道做什么吃u的。她犹豫了一会儿，说：“给你打鸡蛋吧！”鸡蛋在农村永远都是好东西，平时家里人根本不舍得吃，只是攒着，家里来了尊贵的客人，才拿出来打鸡蛋茶招待客人。每当这样时候，一碗总是要打好几个鸡蛋，这就是乡村人的厚道。 父亲说：“那就打两个吧。”父亲说着，就站在花儿身边，看着花打荷包蛋。 水开了，花往锅里打了两个鸡蛋，犹犹豫豫地看着自己丈夫，问道：“行吗？”父亲点头说，“好，行了。”父亲心头忽然一股惆怅涌来。如此，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原来，父亲在花洞房之夜，就发现了妻子脑子有些迷糊。第二天，就借故回了三十里之外他教书的学校。后来的一年多里，父亲回家的频率依然和未娶妻之前不减不增。只是回家了，一到晚上，就借口有事要办，到本村学校和住校老师借住。为这事，祖母也曾亲自坐在门口，堵住她不肯和媳妇同睡一房的儿子。每当此时，父亲就会动起小心事，和妻子友好地说话，看似恩爱模样。 祖母见小夫妻和谐相处，便起身回自己屋里休息。此时，父亲必有借口，有事要出门了。第二天，祖母发现儿子又是没在家里住，气就不打一处来了。心里骂道：这个逆子，啥时候才能懂事啊！ 祖母气呼呼地，早饭也没心吃了，单等着教训儿子呢！ 父亲终于回家，祖母看见帅气文化味十足的儿子，没有读过书，却十分喜欢和崇敬读书人的祖母，内心蹭蹭上涨的火气，一下子熄灭了大半。她把儿子拽到自己的屋里，压低声音问：“泰儿，你能有多少事忙，回来了，在家里住一晚，都不能够？娘对你很失望，知道吗？” 父亲沉默半晌，说：“娘，我……我真有事儿，在学校，说话晚了，就没回来。” 祖母只有叹息：“娘知道你委屈，可是，你也要为娘想想，为花儿想想，为这个家想想啊！” 人的感情可以却步不前，可以停留在最初不愿接受，却把媳妇娶回了家的路口。但时间的沙漏不停不歇，一天天过去，春夏秋冬四季更迭，花儿嫁进王家一年有余。作为婆婆的祖母一次次在儿子面前为儿媳妇打抱不平，从笑意盈盈地求儿子和媳妇住一起过夜，到教训儿子忤逆不孝。  父亲在无可奈何中，向祖母说了花儿脑子迷糊，连数都不识的事实。他说：“娘，我给你说吧，她连数都不识，我咋跟她过啊？” 祖母有些震惊，但她心里多少也是有底儿，她也发现了儿媳妇的缺陷，但作为封建时代长大的女性，传统思想不允许她有任何想法，既然娶进门了，就是儿媳，是王家一口人。祖母说：“我不信，”又说：“不管咋样，她是我儿媳妇！” 父亲说：“娘，不信，哪天你问问她，一只手有几个指头，……连脚带手几个指头。” 不管处于怎样心理，后来祖母还是问了，也证实了父亲说的是事实。但祖母还是拿儿媳妇当闺女看待，那是她第一个儿媳妇，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因为她儿子的关系，第一次叫她“娘”。这个女孩，一年来，已成为她一个贴心人儿，她有心里话，总是给花儿说。花儿总是笑眯眯地，静静地倾听，听到热闹动情处，总是亲热地叫一声：“娘！”一双好看的大眼睛，泪汪汪地看着婆婆。慢慢地时间久了，也会在婆婆面前撒一撒娇。 父亲心痛祖母失去小女儿梅，他也相信自己的娘亲不是灾难能打倒的，她早晚会过去这一关的。父亲忽然觉得，娶了花儿，才是他一生的悲剧。他应该决断一次，趁着这次机会，让花儿离开这个家，反正是生气，就让母亲一次把气生完。 抉择了，就要行动。那天晚上，去了娘家的祖母没能坐在门口堵她的儿子外出的去路。而她的儿子却意外地住在家里了。同一个院儿里的邻居，见了这种意外情景，都感到惊奇，晚上就偷听了墙根儿。——结果，听到了父亲是在跟花儿商量事情。父亲说：“花儿，明天咱们赶集去，我领你去一个地方，人家要是问你愿不愿意，你只说愿意就行了。以后，我会对好的。” 事后，证明了父亲给花儿商量的是离婚的事，父亲交代花儿说“她愿意”的话，是祖母从娘家回来，邻居说给祖母，祖母后来又说给了她的孙女踪影。而，我的祖母也因为她儿子这次抉择——休妻。 父亲结束了自己不幸的婚姻，祖母从娘家回来，却又是一场大气，家里一下子少了两口人，老幺闺女没了，儿媳妇走了，她被气得病了一场。 2024/5/11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