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欣然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我不是最早的，比我早的太多了。 近来身体好像出现了点问题，总是瞌睡多。不能坐下来，一坐下来就打瞌睡，打起瞌睡来就沉。说起来比我早的比我晚的都多，不知人家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前面卤菜摊老板娘说可能是我起早摸黑太累了。不尽然吧，相比较而言，我是绝对没有她们累的，起是起得比她们早一点。她六点多起床，有小孩上初中，六点五十迟到。我五点起床，伸伸腿，甩甩手臂，搓搓脸，差不多五点二十。起来快速洗漱清醒头脑，快速淘米煮饭，快速开火炒菜。菜都是头天晚上洗干净备好的，有些也初熟处理好了的。做完事情天渐渐亮了，我快速换衣服化妆背包出门，顺带垃圾下楼。来到店子一般六点二十左右，开门，打扫卫生，摆货，卖东西…… 在路上，一路是学生，初中高中都要在六点左右出门，有些家长骑车送有些开车送，有些自己走。稍微晚了点的一出门就一路小跑。算下来，煮早餐的家长们跟我的起床时间差不多。高中岔路口那里更是车水马龙，有时候天不见亮就堵车，堵得凶的时候我骑个单车也要下车推着慢慢经过。学生都这么早，老师更没有时间睡懒觉了。 卖早餐的那才叫赶啊，两三点钟就起来忙起，一直搞到八九点学生全部进校门了，工人全部上班了，农民工全部开工了，他们才能松一口气，仅仅松一口气，就要清洗锅碗瓢盆打扫卫生啦。如果早餐中餐晚餐都营业的，做的事情更多更繁琐 去年有位女子在我们店子门前等车，她手拿CT片子，她说刚刚从医院回来。问她哪里不好，她说脑壳痛。抽血化验，照CT都没什么问题，但是脑壳就是疼得老火，每天都像要爆炸了。医生问她是不是卖包子的，是不是两点多起床，是不是卖包子卖了好几年了。她说医生跟算命先生一样，说的句句准啊！然后医生说她是长期没休息好引起的头痛。两点多就起床的人哪里能休息好呢！前些年我们下面一个包子店的一对江西夫妇，也是两点多起床，下午三四点钟收摊，几年下来，头发全白，男的还患了心脏病，结果转了店子回江西了。一条街的人同情他们，辛辛苦苦赚来点钱，又要往医院送去了。没有容易挣的钱啊，劳苦大众手里的每一分钱都有苦黄莲粘在上面。 天天路过华安物流，多数时间只看见一些残余放在边上，有时候还正在卸货。证明他们四五点从外面回来，开始搬货入仓。货入仓后关门回去吃早餐，吃完早餐又回到仓库发货收货。司机一晚到亮在路上赶，也是危险职业啊！ 说起来超市应该是朝九晚五正常上下班的吧，可这小镇上的几家超市，一家比一家早。我最早的时候他们正在开门，我有时候晚了点，他们已经码货上架卖东西了。几家超市常常互相打价，大清早喊麦车大街小巷去喊麦，这家喊过来，那家喊过去，这样打几折，那样打几折，这样十块钱三斤，那样十块钱四斤……虽然清晨八早，但这小镇热闹非凡。 从乡下赶来卖农产品的大爷大妈们也是最早的。为了来早占个摊位，他们来不及煮早餐吃就打着电筒出门，早早的来赶街卖东西，他们说他们要赶在城管上班之前把东西卖完，太阳没升高之前回到家里，就没那么恰亏了。来晚了城管上班了，摆货的地方都没有，东西很难卖出去。农贸市场又都是长期租摊位的占据，农村来赶场的进不了。所以，我每天早上来到高中岔路口附近，一长串卖新鲜蔬菜新鲜水果等等农产品的人们正在早市交易当中…… 我们家自从开店子到现在，晚上关门时哪怕是忘记捡一个小铁铲进屋，第二天来都会不翼而飞了， 一张纸片，一个塑料瓶，只要是废品站收的，都通通不见。几个捡垃圾的老年人起得比环卫工人早得多，起晚了环卫工人顺手捡了，或者店主都开门了，她们就捡不到那么多。有时候趁店主没看见，悄悄拿走的也有。上次我的一叠对货单刚刚下车，就被一个捡垃圾的老太婆拿走了，我烦得焦不起 ，一大堆的货没法分拣。算我人缘不错，客户们纷纷把订单截图给我，我才把他们的货分拣清楚，不然我急得差点哭。当时要是抓住那个捡垃圾的老太婆，把她掐死的心都有，呵呵！其实起早捡垃圾的几个老年人都不是家里穷，她们的子女说捡垃圾成习惯了，喊不倒，无法阻止。三更半夜起来都没哪个知道，那真是没办法！有一次把我家的太阳伞也拿走了卖到废品站，无奈我们花十元钱去买回来。听说她拿去卖得三块钱。 说到拣货，又想起社区电商那个配送员图图。图图送社区电商不到半年，大小车祸出过几次，幸好每次人都安然无恙。有一次大清早我刚刚开门就送大件的货来，他卸了货，回头说一句头好疼啊！两三个小时后，图图在客户群里发视频说车撞烂完了。我一看，这次比上次惨不忍睹，只有后货柜没坏，车头部分烂的不成样子。阿弥陀佛，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进修理厂修了半个多月，修好了又接着送货来了，他说他们凌晨两点要到分拣站，开车去拉货，拉回来卸货，再分拣，然后就送往每个门店。货多的时候一天到晚，货少的时候也是下午四五点钟才停歇下来。没有星期六星期天。你说头怎么不疼！？可能因为太头疼了，这个小镇的社区电商开通两年来，配送员换了五六波。后来图图调到另一个分拣站当站长了，后面来送的都不到三月一换，都累得很，干不下去。真是做什么都不容易呀。  小镇起得最早的还有一群步行者，他们算是小镇晨星吧。别人早起是为了虫子，他们早起为的是让生活质量更好一些，更享受一些。天天天天，无论刮风下雨，我每天早上出门，他们已经走在我家前面那条幽静的小路上了，有几个走得快的已经到小桥边，坐在小桥边上休息等后面的。这个群体主要是退休人员，还有几个家境好不用上班的。我天天都在那条小路超过他们，或看见他们在小桥上休息。几年来只有一天没遇上这群步行者。8月10日那天，小镇盼来了两个多月来的第一场大雨。我出门不几分钟雨就大起来，我依然前行。雨越下越大，大到我看不清前面的路，我甚至怀疑山洪会暴发。那天在雨中没遇上步行者们，我以为下雨不来了。几天后有个步行者来我家打真空包，聊起那天的雨，又提到步行者们。她说他们那天去了的，到我们村边下起雨来了，走不了了，后来喊村里一个熟人开车送他们回来。哈哈哈，这真不是个意外啊！原来大风大雨都挡不住他们行走的步伐。听说四点多钟起床，各自来到大路会合，就径直走向我们那空气清新的小村庄，绕一圈回来，遇到村里人杀土猪或者散养的鸡鸭还要买些带回来呢。  等我们到他们这年龄，能够有他们这优渥的条件，我们也做个步行者，把身体锻炼好，好好享受生活。这也是所有起早摸黑的人们的愿望吧！ 就这些，七点起床的人不知小镇的热闹，八点起床的人不知小镇的实力！我之所以起早，除了给家人煮早餐，还因为我有一部分最早的客户，我不落下他们，他们也不落下我，哪怕刮风下雨，发热感冒我天天坚持，他们也天天坚持，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必经之地呢。总之，每个人起早摸黑都是为了生活，从而美丽了小镇的清晨！ 原稿写于2021.9.15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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