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怪老头 文/胡声亮 人敬掌权人，狗敬拉屎汉。若是没弄懂，不妨看一看！权势皆拥有，不用不划算！捞钱有妙招，佩服更赞叹！重感住院期间，有幸看到一出精彩的人情世故戏！以前没真正弄明白的一些现象，这次有了深刻的认识！上午十点来钟，临床来了一老头。一进病房就喋喋不休，怕人不知道他是从省城大医院转过来的。老头不但很精神，而且还很健谈。不像非住院不可的样子。“八十多岁了（床头病人资料显示他七十六岁），也没什么大碍，回老家调养调养，省得让娃儿们跑来跑去！”老伴接话说：“不是你自己要转过来的吗？省城的医院住得好好的，自己还能动。离家又近，几分钟就可以走到。这县市级医院能和省级医院比吗！”“你懂过啥，他们既要上班，又要担心我们，跑来跑去，不累吗。再说老家空气好、人缘广！”听他老伴这话，转院到这里是他自己的安排。是不是在省城呆久想老家了！毕竟老家是生长之地亲朋好友多！想串串门也有去处。这也是人之常情！他老伴七十出头，人很和善。很少说话，与老头形成鲜明对比！陪床的小伙子是他远房的侄子，话亦很多！极力迎合老头子。俩人一唱一和，病房从此不安静！老头自诩为作家、诗人，现在很多大学生都不如他。刚安排好就拿着手机一边念头条抄来的打油诗，一边给他侄子解说。实际就是要让病房里的人都听他说！不过是处世之道而已！洋洋洒洒，得意忘形！老太婆问他要不要告诉亲友们！他一边说：“不要，不要。不要麻烦别人。”一边就在朋友圈发了他住院的消息，说和做，言行不一差别太大。住院不带任何必需物品，就连洗漱用具、睡衣、睡裤、拖鞋等全是他远房侄子到楼下超市置办的。说是要给钱，就没见行动。事实是他侄子也不会收，这种机会岂能错过！手里的工程还在进行中。丢下正在施工的工地来服侍老头子，不就是为了能更好的发展吗？不大一会儿，病房就开始热闹了！跑出租的，附近上班的，包工头等等陆陆续续到来，水果、礼品塞满了储藏柜后摆放在窗台上（后来两天一直叫他侄子们搬回家）。一个几千万家产的老板特地从几十公里外赶了过来，礼品自己还拿不了，需要陪护的帮助。老头假装说：“你咋知道我住院了”？“你不是发朋友圈了吗？科室、楼层、床号写得清清楚楚。”老头只是嘿嘿嘿地笑！我在心里想“这老头真不简单啊”！傍晚时分，来人更是络绎不绝。多数都是年轻人，有机关干部、有银行职员、也有乡镇干部模样的人。这些人拿礼品的很少，但都备有红包。寒暄之时老头不准收，老伴虽推诿还是收下了！直到午夜十一点，人群才渐渐散去！虽然心里很反感，但又无可奈何！迷迷糊糊地入睡了！朦胧中耳边响起了话音，看了看表才凌晨四点。老头坐在床上拿着手机和他侄子对话，讲解他所谓的诗歌。他远房侄子只是唯唯诺诺，嗯嗯不停！被吵醒后我下床上了趟厕所，他俩是否感觉到什么才勉强躺下。第二天不但重复了昨天场景，而且比第一天更精彩！早上刚起床有人就送来了蒸饺作早餐。午餐又有人送了炖鸡汤，连炖鸡的瓦罐一并端来。若是他的儿女们，确实令人感动！事实是并非他儿女！午餐过去不大一会，预邀晚宴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地点是本市有名的高档酒店。并一再告知届时有车来接。果不其然，晚餐时来了好几人，把老伴和侄子一同接走。晚上十点来钟，酒足饭饱的十多人送他回到病房，侄子用来人送的茶叶泡起了茶，一个个抽起了烟。也不管医院是禁烟的！借着酒性大声胡侃乱扯搞得病房乌烟瘴气！实在受不了才不得不说“医院是禁烟的，又是在呼吸科。影响其他病人休息。”可惜！人微言轻，人家根本听不进去，老头不但不劝阻反而高谈阔论滔滔不绝！实在让人反感又无可奈何！一直折腾到十一点半才勉强散去！第三天早上，来了一个小包工头，出手非常阔绰！带的礼品竟然是包装非常精致价值三万多元的虫草。老头非常高兴也没推诿，还说家里还有好几盒，够吃好几个月，小伙说吃完了再送去，我妈在家里也吃这个。看来他们之间的交情非同一般。花这么大的投入必有所图！得到的回报不知是若干倍？老头并没有打开盒子，里面的秘密是什么？除了天知道也只有他俩知道！下午又来了一拨人，有的昨天来过，说是昨天晚上讲好的，今天还出去吃饭，不过要换一家。老头为了让他们尽兴还把他另外俩侄子喊来做代驾。看来是要比昨天更折腾！离晚餐还有一点时间，老头吹起了往事，我还以为他是退休干部或国企职工！实际上只是本市某乡的乡民，人民公社时期也没好好干过农活。但头脑灵活，善于钻营抓住改革开放的机遇。摸爬滚打几十年发了点横财。吹起来头头是道天花乱坠！没有他不知道的！世界风云、国家大事、侃侃而谈！名人贤达、政府要员接交甚广。有的还是好朋友！说着说着拿出一叠名片给我看！还一边介绍：“这是谁，这又是谁。”我勉为其难，只好强装笑脸应付应付！心里想，有名人的名片又能说明什么呢？你认识他，他认识你吗。再说有求你的人，更有不求你的人！饭点时来了一位干部模样的人，从那人的言谈举止中我感觉到这人是有点头面的。果不其然，那些亲友的言行有所收敛，对他毕恭毕敬！这时有人说：“人都到齐了，吃饭去吧！”当那些人走出病房后，老头悄悄地对我说：“最后来的这个是我儿子，本市常务副市长。”至此，我恍然大悟！转院来此的目的昭然若揭！这老头确实精明，深谙吏道并发挥到极致！佩服！佩服！晚上的情景无须赘述。比头晚有过之而无不及！护士来打过招呼也没即时散去。不过，那干部模样的人没在现场。第四天早起，还没等到查房。我找到医生要求转院。这场戏看不下去了！医生问为啥要转院？我实话实说：“又吵又闹还烟雾呛人，更休息不好！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医生苦笑不言，想必早已知道。只是无可奈何也无良策！随即开出转院单。
【作者简介】闲游野鹤，真名胡声亮（男），贵州清镇人，1954年8月8日生，退休教师。网耕十余载，诉说一生历。率性露真善，坦诚倾实情。有感即抒发，不拘格和律。山水能到处，欣然留拙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