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找人围了检蔬司,二皇子以为他要借机向自己发难。 毕竟谁都知晓,检蔬司的戴公公孝敬的是宫里的淑贵妃。可没想到,范闲最后竟然当众收下了戴公公的三千两,就将一处收到蔬菜不新鲜的事轻轻揭过了。 看了言官御史弹劾自己的折子,范闲直接对自己做了个总结。 对弹劾视若无睹,非但没有上折自辩,打了御史一巴掌后,还让王启年往都察院送了一副字画。到此时,李承泽仍认为,自己是个局外人,安心看热闹才是正经。倒是检蔬司的一个小太监看出端倪,认为事情发展到这样,已经不是检蔬司的事了。 范闲三翻两次作死,为的就是以己为棋,拉二皇子入局。 身为皇子跟敌国走私,为的自然是银子,可银子只有花出去才不是废铁一堆。冒这么大的风险赚钱,当然是为偷养兵马,收买官员,培植嫡系。至于戴公公,倒也不无辜,范闲就是有意顺手替老金头报仇的。在御史的弹劾满天飞,已然不顾读书人斯文开始骂街的时候,他终于上了一道折子。这样的自辩折,非但是庆国自立国从未有过,有史以来亦是独一份。“我本以为狺狺狂吠把御史们得罪到头,是我错了,这折子呀,才是登峰造极。”范闲先前送的字画,虽说恶毒,把人当狗骂,令人气愤,但说起来就是骂街。 二皇子虽嘴上说着这戏精彩,这等热闹不可错过,但跟范闲交手数回,他深知对方从不是范思辙。 他虽吃不准范闲的心思,但认为自己手上有抱月楼的卷宗,足以压制范闲。 范闲与检蔬司的这把火,就算烧到自己身上,也灭得了。 可他算狠了范闲,却没算到,设下这一局的人真正棋手,不是范闲。 范闲敢这么玩,也是因为有人告诉人,他面对的不是事,而是人。 所以,他查二皇子,从来不是只在京都,更多的是京都之外。 “正要用人的时候,就把高达送来了。有时候我也不知道,咱们这位陛下究竟在想什么?” 二皇子看着范闲一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一直想着坐远点看戏,眼里只盯着范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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