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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骗中骗 假的就是假的，纸里终究治里包不住火，福祸是躲不过的。这天小狐正在机场出口叫卖兜售名贵犬种，只见不远处一个衣著华丽的中年女人在对着他和史强看了看转身又回机场了。她在出来的时候身边多了几个保安和一个警察。他们几个人不动声色地向小狐和史强包抄过来。史强到底是老江湖感觉气氛不对，没来得及和小狐打招呼转身消失在人海里。等小狐觉察出周围氛围不对的时候，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几个保安在一名警察同志的指挥下扑上来把小狐直接摁在地上带上了凉冰冰的手铐。开始小狐不服气还在辩解，手脚不停乱动，再后来他不动了。不是他变老实了，因为到现在他才知道手铐上有一个特殊装置，你越挣扎它会铐得越紧。小狐此时此刻感觉两个手腕马上就要断了，疼得他眼泪都下来了。小狐在审讯室里戴着手铐依在暖气管旁边，蹲不下站不直。这个姿势时间久了，让他憋屈得有一种想自杀的冲动。时间已经过去一个中午了，那个警官只问了小狐的租住地址便不再理会他。街上路灯依稀亮起来的时候，那个警官才把小狐的手铐松开。他抱怨小狐不该包庇同伙，他带人去抄小狐他们的窝点的时候史强早不知道跑到哪里了。租住的房间里除了还有小狐几件换洗的破衣裳，史强什么也没留下。警官也是在翻找小狐他们犯罪证据的时候看到了小狐的退伍证，才知道眼前这个小伙子当过兵居然和自己是一个部队的。作为一个在部队摸爬滚打过多年的转业军官他太了解这些农村出来退伍兵了。当年一腔热血在部队服役三年，不是玩枪就是弄炮，可退伍回家才发现和同村的小伙伴相比已经落伍了。警官在部队当连长的时候总是会有退伍的老兵回部队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讲述生活的艰辛和面对这个变化多端的社会。因此警官对小狐有了恻隐之心。他让小狐拿出身上的钱交给报案的那位女士，又找了个理由冠冕堂皇的理由帮小狐开脱。那个女的见钱到手也就不再计较，瞪了小狐一眼转身走了。小狐出了派出所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偌大的城市咋就没有他容身的地方呢？出租屋根本就不用去了，史强把能拿的都拿走了，警官又过去搜查了底儿掉，除了换洗下来的臭鞋烂袜子，屁都没有一个。小狐走着走着肚子咕噜噜地开始叫唤。他没办法只好走到一个单位的警卫室找看门的大爷要口水喝，老人心肠不错让他进了警卫室。小狐端起缸子一口一口抿着，他怕喝得太快就没有理由留在大爷这温暖的的警卫室避寒了。眼下只能想办法凑合到天亮再说了。孩子，是不是遇到啥难事了？看门的大爷其实早看出端倪憋不住问小狐。小狐没敢讲实话，找了个借口说刚到省城想找个工作没想到遇到小偷了。现在身无分文，又举目无亲。小狐说着说着眼泪婆娑样子可怜地让人看了心酸。就这半个馍了。原打算半夜巡逻回来垫补肚子的，你要不嫌弃就吃了吧。老人把半个馍递到小狐面前，小狐接过来起身要给老人跪下。
别，别，谁都有遇到坎儿的时候，我帮你没准儿我儿在外面遇到难事也有人伸手呢。老人安慰着小狐，又把放在暖气片上半盆剩菜放到小狐面前。我呀，好事做到底。谁让咱爷们儿有缘分遇见呢。叔，等我有钱了请你吃省城最大的饭店。小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都有些吃惊。眼前的光景和要饭有啥求别？还大言不惭地许诺请恩人吃省城最大的饭店。老人站在警卫室窗前看着街上一辆辆疾驶而过的汽车，听到小狐的话慢慢回过头来。孩子别许愿，叔没别的想法，只希望你别把路走歪了就行。小狐打算回去，回自己的村庄，那可是他的一亩三分地。村长说过等小狐回来培养他当村子里的接班人。直觉告诉小狐，村长这话不会有假。因为村长看小狐时眼神里闪现的东西让小狐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应。小狐来到火车站广场前举起身上唯一的财产——一块上海牌手表，他想换点钱回家。这个地方他一天也不想多呆了，他感觉城市对他来说是那样无法融入。谁知更让他难堪的还在后面。这块上海牌手表原本三百块钱的东西别人过来张口就给压价到五十元。人家看小狐支支吾吾，干脆不要扭头要走了。为啥？一个年轻小伙子拿着一块价值不菲的上海牌手表叫卖，谁知道里面有什么陷阱？眼看到中午时分，小狐肚子又开始抗议。小狐暗地打算只要有人过来问价，只要够一张回家火车票和一顿饭钱就把手表贱卖了。小伙子，看来你是遇到难事了。你也别一百五了。我出一百元你卖给我咋样？一个头戴鸭舌帽穿着皮夹克的中年男子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灰色一百元的大钞递过来。小狐举起钱币对着阳光验了一下真假，像模像样地又用手弹弹了弹纸币听声音很脆生。这一招还是史强教他的，现在市面上有人专门用假币坑人。一旦中招，保管让你损了夫人又折兵。你拿到假钱想花没人要，不花吃了哑巴亏又心里憋屈。即使你好不容易学坏人把假钱花出去，弄不好让人逮个正着，还要到派出所走一趟。你这不是抢行市嘛。我这五十眼瞅成交了，你横出一杠子。刚才出价五十元的胖子买主看着鸭舌帽突然冒出来抢行市显得有些愤愤不平。他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一百的大钞塞进小狐手里。小狐不知该怎么办了？就在他和那个胖子解释的时候，鸭舌帽快速地把刚才小虎验证过的那张一百元大钞塞进了上衣口袋，转眼像变戏法一样另一只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又拿出了一张百元大钞攒在手里嘴里还不停地吵吵。刚才你不买，现在我想买你又加价？要不是看小伙子遇到难处就这块破表送我都不要。鸭舌帽说着把刚调换出的那张钱塞给小狐，又从小虎手里拿过手表头也不回地走了。那个胖子在和小狐理论的时候一直拿眼偷偷看着鸭舌帽的一举一动。他看到鸭舌帽把假钱已经调换出来了，随机话锋一转说说鸭舌帽既然是做行善积德的好事，他也就不强人所难了。他看鸭舌帽走远了，也把刚才塞给小狐的钱要了回来，哼着小曲儿一步三摇地也走了。小狐攒着钱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是又找不出问题在哪里。当他进火车站买票的时候才发觉天塌了——自己被那俩人骗了。
作者简介: 高国才，转业军人，河北省石家庄人，供职于中国铁路。保定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作家协会铁路分会会员、中国音乐文学会会员。在《人民日报》《光明网》《中国铁路文艺》《学习强国》《中国作家》《人民铁道》《空军报《保定日报》《方向》《悦读》等纸刊或网媒发表诗歌、散文多篇，著有《有才参军记》《带你一起驰骋》《终极猎杀》《高老汉赶集》《出轨的爱情》等中长篇小说多部；小小说《辞职了》入选河北省保定市2019-2020学年高一下学期期末考试语文试题；诗歌《高铁，时光深处驶来的诗行》荣获《中国铁路文艺》征文诗歌组一等奖；散文《父亲的高铁》荣获《中国铁路文艺》征文三等奖；创作歌曲多首并获奖；歌曲《新的启航》荣获中国铁路集团总公司歌曲征集一等奖(同期拍摄MV)；歌曲《大美京张》荣获中国网信办与铁路总公司宣传部“五个一百”工程优秀奖(同期拍摄M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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