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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是在恐吓，目的就是要一些钱。 这事必然与光头与李慧有关，光头抛弃苏佳琪，苏佳琪出于报复，举报了光头吸毒，这让东莞警方轻而易举捣毁了几处毒品交易地点。 我安慰了阿春，并与阿春去了派出所。陆所长听了案情后，他说这种案件经常有，大多都是马仔所为，一般只为勒索钱财。在派出所，阿春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号码，陆所长让阿春用免提。 “尊备莎漫块琴，唔引鹅把尼棱们废留，楼洒典，唔灰报警，否砸党这烧系。” 男子用广东话说，我听得不是很懂，大概是让阿春准备钱，不然就要撕票。 阿春在东莞许多年了，他能听懂粤语，他说：“侯给，鹅马桑尊备。” 男子也不多说就挂了电话。陆所长让我先回去，把阿春留在派出所配合警方行动。我刚从派出所回来，老宋在保安室等我，他要请我去他那里吃饭。与老宋好久没见面了，老宋好像僬悴了不少。 安淑艳有些累，我就没有带她前去，不过我把姚宗杰带去了。姚宗杰是阿玲的堂弟，阿玲的弟弟姚宗亮死后，阿玲一直很自责。阿玲跟了老宋不少年了，两人姘居在一起，一直没有孩子。老宋说，阿玲想要一个孩子，但总不见阿玲怀孕，想让我给他们算算，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来到老宋的早餐店，阿玲很热情。 我给阿玲算了一卦，阿玲的时柱上有天德、月德、天乙等贵人聚集，这种现象称为时得日贵。日柱代表自己，时柱代表晚运，时柱上有贵人帮助，多主晚运，遇难呈祥。这种情况一般都要年纪较大时，才会跟自己的孩子相遇。 也就是说晚年得子。从卦象来看，艮卦，主生殖器官，女人得此卦，必有月经不调现象。我分析了原因，大概是劳累加上忧虑所至，建议阿玲去医院检查一下。 老宋告诉我一个关于姚宗亮的秘密，姚宗亮最近与一个老女人在一起，老女人叫董春桃，五十二岁了。 我的天啦！姚宗亮才十九岁，他与董春桃相差三十多岁。这孩子够奇葩的，怎么会有这种爱好——恋母癖。我问其原因，阿玲说，她这个堂弟从小就没有母亲与父亲，性格孤僻。 阿玲说起了往事。 十多年前，也就是姚宗亮二岁那年，村庄来了一个卖耗子药的外地人。外地人路经阿玲叔叔的家，他口渴了，想进屋讨点水喝。阿玲的叔叔不在家，叔母娘带着一个孩子躺在床上。 外地人在门外叫了几声不见人回应，他欲转身离开，这时他看到一个年轻女人向他走来，女人走路很吃力的样子。女人正是阿玲的叔母娘，她给外地人倒了水。 外地人看到女人有伤在身，问起情况，女人竟然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说，她全身的伤都是她男人打的。 原来，阿玲的叔叔是一个石匠，嗜酒如命，每次喝过酒后，就要发酒癫，人称“酒癫子”。 酒癫子的酒量并不大，白酒也就是七八两量的样子，他下酒菜没有不打准，可没酒就万万不行。喝完酒后，酒癫子就喜欢吵事，总会把婆娘折磨得死去活来。要是婆娘不从，他就动手打人。阿玲的叔母娘没少被酒癫子痛打，往往是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严重的时候连下床都下不了。 阿玲的叔母娘想到了死，喝过农药，上过吊都没死成。后来，酒癫子婆娘怀了孩子，酒癫子才收敛了一些。可当孩子生下以后，酒癫子的老毛病又犯了。为了孩子，阿玲的叔母娘只有忍气吞声…… 外地人得知了阿玲叔母娘的遭遇，很为同情，他答应把阿玲叔母娘带走。两人约定，三日后在汽车站相见。 到了第二日，有人给酒癫子送了两斤野猪肉，这可是难得吃上的美味，阿玲叔母娘一改往日的冷漠，她上街为酒癫子打了几斤散酒，并往酒里加了白糖。 酒癫子回到家，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身子里的“酒虫”又出来吵事了，婆娘为他倒上酒。酒里加了糖，有一股淡淡的甜味。起初，酒癫子觉得就像喝糖水一样，当他喝了近两斤的时候，感觉到天旋地转，不一会儿就趴在了桌上。 酒癫子醒来的时候，他躺在床上，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他感觉头痛无比，叫了婆娘几声，都没反应。他顿时大发怒火，骂婆娘说：“娘卖逼的，死哪里去了，给我滚回来。” 骂了一阵感觉无聊，就起了床。这时，邻居姚大发来了，说：“酒癫子，你还在发什么酒疯，孩子也不管，婆娘哪里去了？你昨晚都睡在地上，是我把你扶上床的。” “啊？这婆娘哪里寻死去了？我儿子呢？”酒癫子意识到出事了。 “你儿子让我婆娘抱着呢。” 村子里的人听到酒癫子的婆娘不见了，都一致认为酒癫子的婆娘是寻短见去了，因为她有过几次寻死的经历。人们把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可连影子都没找到一个，又都认为八成跟人家跑了。 过了两个月，酒癫子自杀了，据说是吃了耗子药。酒癫子的儿子姚宗亮就到了阿玲家…… 我听到这里，觉得姚宗亮一路走来多么不易，他从小就成了孤儿，他没有得到过母爱，有恋母癖也是情理之中。董春桃五十多岁了，她前夫因车祸丧生，给她留下不少财产，楼房就有两栋，一个月的房租就有好几万，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包租婆”。 包租婆给姚宗亮买了金项链，金戒指，还有一块几万元的金表。听说还要给姚宗亮这小子买车，前提是等两人结婚以后。 姚宗亮同意与老女人结婚，他说要离开国森螺丝厂。不过这小子干活还挺靠谱，很少出差错，就是话不多。他要走，我还有点舍不得。 不久，姚宗亮离开了国森螺丝厂，与包租婆住到了一起，我不看好这种婚姻，这种婚姻与伦理道德有点格格不入，夫妻之间的年龄不能相差太大，我认为，超过二十岁就有些另类了。 姚宗亮还请我喝过一次酒，这小子彻头彻尾变了一个人，头发染成了黄色，脖子上挂着一根粗项链，乍一看就像一个暴发户，讲着半生不熟的东莞话。包租婆也打扮了一番，穿着很年轻，双乳高耸，从她的年纪分析，应该去隆过胸。 包租婆宛如一个小女孩，很黏人，她挽着姚宗亮的手，双目含情，还不时撒狗粮，让我很不自在。其实，姚宗亮与苏佳琪也见过几次面，苏佳琪如果不花心，与姚宗亮倒有些相配，不过姻缘这东西很难讲得清。 苏佳琪又回到国森螺丝厂上班，这是她大姨周翠兰向我请求的。那次苏佳琪被马仔绑架，多亏了陆所长。苏佳琪被人带去了一个废弃的砖窑里，马仔与李慧有过几次毒品交易，李慧被抓后，马仔就躲了起来。后来，马仔知道是苏佳琪举报光头，断了他的财路，马仔很生气，他绑架了苏佳琪，让阿春拿钱去赎苏佳琪。 阿春与周翠兰只不过是搭伙过日子，阿春自然不会拿出那么多钱去救苏佳琪。 我与阿春去派出所报了案。其实，陆所长早就有了马仔的行踪，怕马仔撕票，陆所长请求市公安局，在市公安局的配合下，陆所长成功救出苏佳琪。 我感到欣慰。苏佳琪能重回国森螺丝厂，对她来说需要勇气，毕竟她与光头相好过，有不少人知道这事，认为她就是一个下贱货。 只有经历过，才懂得去珍惜！ 周末，我突然想起小巷的湘菜馆，那道剁椒鱼头特别好吃，对于鲁菜、川菜、粤菜、闽菜、苏菜、浙菜、湘菜、徽菜，我独钟于湘菜。 我独自一人走进小巷，还没到湘菜馆，一个女孩拦住了我，她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大约二十二三岁。 “秦老师。”女孩喊道。 我一惊，我已经好多年不当老师了，我努力地想，怎么也想不起来女孩是谁。我惊讶地问：“你是？” “我是晋江中学初125班的邹春娥。”女孩说。 我还是没想起来，不过我相信她应该是我的学生，因为我曾经在晋江中学教过书，并且是125班的任课老师。 “你怎么在这里？”我好奇地问。 “我原来在虎门，前几天才来到长安。” “干些什么？” “没有文凭，就与人合伙开了一家发廊，要不进去坐坐？” 我本想推辞，但又觉得不妥，于是跟邹春娥进去了。 发廊规模不大，里面坐着几个男人，还有几个年轻女子。邹春娥刚进去，一个男人就走向邹春娥，然后两人走到一边轻声交谈着什么，我隐隐约约能听到他们在讨价还价，邹春娥还不时看我一眼。 我知道，他们应该在谈不正当的生意。 （待续） 【作者简介】袁国奇，现居绍兴。作品入选《散文时代》，《浙江散文》，《散文诗世界》，《散文选刊》，《散文诗》，《小拇子》，《老友》，《诗刊》，《新大陆》，《长安文学》，《中原散文诗》，《大沽河》《中国散文诗年选2018卷》，《诗与远方》中国散文诗2019，《抛物有迹》中国散文诗2020等多种刊物及网络平台。其中《年味是故乡浓》获全国首届新春主题文学大赛铜奖，《夏曲》获2019年"墨海初心"全国诗书画印大赛一等奖，《拯救水源》获绍兴市二等奖，嵊州市一等奖。《父亲的土地》获邵阳市诗词、散文、小说组一等奖，《红色的征程(组章)》获《散文诗世界》杂志社优秀奖，《花园阁，人间仙境》获绥宁旅游散文大赛二等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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