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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发烧,西药三包,多喝开水,少吃辣椒”还有多少人记得这个顺口溜?

 风舟微纪录 2024-05-22 发布于湖北

小时候,我们生病了总是去找塆里的赤脚医生

 图文 | 倪志平   编辑 | Za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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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们生病了总是去找塆里的赤脚医生。我们塆的赤脚医生名叫陈菊生,是一位半医半农的中年妇女。她身材中等,脸上总是挂着慈祥的微笑,皮肤晒得黝黑,显得特别健康。她经常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布衫,腰间系着围裙,手上常常沾着泥土和药水的气息。

记忆中,她长年背着一个褐色的皮革医药箱,脚步轻快而有力。无论是炎热的夏天还是寒冷的冬天,她总是穿梭在田间地头,为村民指导卫生。当然,她只能提供初级的照护工作,治疗简单的头疼脑热类的小毛病。

赤脚医生是我国在20世纪60年代初到80年代初推行的一项农村医疗制度。那时,国家医疗资源十分匮乏,尤其在广大农村地区,缺乏正规医生和医疗设备。赤脚医生通过短期的医疗培训,掌握一些基本的医疗技能,为村民提供基本的医疗服务。他们既务农又行医,穿着简朴,不穿鞋或穿草鞋,因而得名“赤脚医生”。这一制度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农村地区的医疗困境。

我从小营养不良身体羸弱,所以经常跟陈医生打照面。每次见到她,她都会弯下腰,用那双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我的头顶,然后拿出药箱,熟练地为我调配药物。我记得她给我打过屁股针,每次打针前,她都会轻声安慰我,“乖,不疼的,一会儿就好了。”她还编顺口溜让我们记住一些简单的健康知识:“感冒发烧,西药三包,多喝开水,少吃辣椒。”听她的顺口溜,让我觉得疾病也没那么可怕。
然而,陈医生也有她无能为力的时候。有一次,我在政治夜校看电视剧《马克思和恩格斯》,因为调皮爬上爬下,脑袋磕到了脱粒机的齿轮,破了一个口子,当时血流满面。爸爸赶紧把我送到陈医生家,当时把她吓坏了。她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儿,仔细查看我的伤口。她的手有些颤抖,但动作依旧稳健,她一边用干净的纱布压住伤口,一边告诉爸爸,“这个必须得去镇上的卫生院缝针,要打破伤风的,不然会感染。”我爸说血已经止住了,不要紧的。医生还是摆手拒绝,坚持说:“这么大的伤口,我可治不了,赶紧送医院吧!”最后,在爸爸的一再恳求下,陈医生给我做了简单的包扎——在我的眼角贴了一块纱布。当天晚上,爸爸给我买了一个皮蛋吃,我又生龙活虎地回到政治夜校看电视剧。很多人都说我狗屎乱贱好养活。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陈医生不干了。那个褐色的医疗箱转到了塆里我一个本家叔叔寿章的手里,他接过了赤脚医生的衣钵。寿章叔叔比陈医生年轻高大,动作也更加利落。

有一个下午,隔壁比我大七八岁的三姐带我们偷别人晒在井边的腌洋姜,齁咸齁咸的,在她的怂恿下,我和几个小伙伴吃了不少。结果到了晚上都出现了中毒反应,轻的不停要喝水,重的发烧干呕,我是最严重的。爸爸把我送到寿章叔叔那里,他一看到我,立刻拿出药箱,熟练地给我打了一针,出他家门口我就吐了。

再后来,赤脚医生就慢慢消失了。寿章叔叔成了信贷员,因为办事认真负责,不久被领导相中调到街上工作,从此离开了农村。

赤脚医生制度在中国特定的历史背景下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为解决农村医疗资源匮乏的问题作出了贡献。然而,他们毕竟只是经过短期培训的半专业医疗人员,无法完全替代正规医生。陈医生和寿章叔叔的故事,见证了这一群体的历史使命和最终的淡出。现代医疗体系的建立和完善是社会进步的必然结果,也标志着农村医疗条件的不断改善。赤脚医生虽已成为历史,但他们的奉献精神和在特定时期发挥的作用也值得我们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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