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人物】李广发│岁月斜晖向远方

岁月斜晖向远方

——为“耄耋司令”李广发出书喝彩

◎邓培燎 

本期作家

李广发

广东罗定市人，广西民族学院中文系毕业，高级工程师，广西诗词学会会员。1964年入伍，历任炮兵连连长、团、师野战司令部参谋，师炮兵科科长、师炮兵团团长，边防3师副师长、军分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曾在广西中越边境参战8年，荣立二等功1次、三等功2次。1994年转业地方，曾任北海市工业开发区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30年来创作散文、随笔近千篇（首），分别在发表于《解放军报》《广西日报》《北海日报》《北部湾文学》等报刊。2009年出版作品集《历史流淌的人生》，2024年出版作品集《畅晚晴》。

深夜，手机铃声响起，李司令的大名赫然于眼前。一种尊严和敬意，容不得我半点的怠慢，像士兵受令一般，迅速抓起手机，一个厚重和熟悉的声音入耳：“培燎，我写了本书，请你帮我作序。”我愕然了！边听边肃然起敬。我熟悉的李广发司令，已是耄耋之年，还准备出版新著，甚为惊喜，这可是他退休后的第二本作品集了。于是脑海里不断地闪过昔日首长戎马生涯与笔耕不辍的一幕幕。

李广发的戎马岁月里，我曾是他的部下。他退役到地方工作不久，我也转业在同一个城市工作，尽管没能继续在首长的麾下，但我们彼此常相见。他在地方工作的另一番风采，我也时能领略。他既当“司令员”又当“通讯员”的时候，我给他写过《大校通讯员》；他在地方工作时，我给他写了《辉煌的人生风景线》。我也拜读过他第一本作品集，他的散文情感真诚朴实，文字功底深厚，字里行间无不印证着他对生活的热情，对事业的追求，对待他人的诚实可信；也印证着他根基里的敢爱敢恨和豪情壮志。与部下和亲朋好友一旦喝起酒来豪情满怀，气势坦荡。很多人对昔日首长的称呼已随着岁月而淡忘，但“李司令”如今依然是谁见谁喊，喊得亲切，喊得有尊严有敬意。李司令虽说早就没了司令“军威”，却多了平易近人的亲切，这也是战友亲朋一直和他保持联系友谊长存的原因。

他追随岁月，追随烽火，追随文字，用闯荡人生的履痕去书写他人生的风景。他的许多“金句”常常在我耳畔回荡，“打敌人，我不怕死！写文章，我不怕累！上战场可能是一阵子，写文章要写一辈子。”走下战场后的他，做到工作写作两不误，事业硕果累累的背后，还用“爬格子”的路径去挥写另一番精彩。他用文字讲述自己的故事，书写生命中的喜怒哀乐，他付出了脚力、眼力、脑力、笔力，才有了这一篇篇精彩华章。为了探寻远征军的军魂，他与战友穿云贵高原，一路向西，跨过长江，到昔日兵家必争之地，把久远的战地写得振聋发聩，写出军人灵魂与傲骨。为了把岭南果乡的荔枝写出香味，去解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悬念，他翻越罗浮山西峰的增城，到荔枝城揭开“无人知”之味的谜底，让世人领略千里骑传味未变的岭南传奇。他这些年，游走尘封的古战场，以书纪行；他入南华寺庙，听暮鼓晨钟，寻古感咏；他近海观潮，登高望远，吟诗作赋……

渔舟唱晚 吴杰 摄

细读这本书，我读懂了他的良苦用心，读懂他的生活样貌和一言一语的分量。他是用热爱和执着拼接在一起的。他不断地打磨，执着地咬文嚼字，用他睿智的视角去透视人生的精彩，这是他人生另一个“战场”，只不过是换了一首曲子在唱。

这一篇篇如歌行吟，是不擅电脑操作的他，用那支老旧的钢笔，戴上他轻易不戴的老花眼镜，在不大的格子里面一笔一画写出来的，这一笔一画都是他解锁老有所为的密码。他热爱生活，热爱写作，每写一章一句就像给自己的生命之火添柴。在热气腾腾的氛围里面，不断挖掘脑海里的精彩，挖掘人生的宝藏，在夕阳红的天边找到一片片最美晚霞。在别人眼里这是苦行僧般的活法，可李广发却找到快乐，找到让生命蓬勃的源动力。他在暮年的人生里还享受着写作这如灿烂阳光的滋润，在熬更守夜中把生命的情怀与追求支撑得更有模有样，把“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的魅力润泽得璀璨夺目。

他生于草根，但他度日不蹉跎，不平凡，他用不懈的追求丈量出人生的高远，追逐着人生的价值。一辈子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是一种幸福，他尽管走得很艰辛，但当他看到老花镜下创作出来的作品变成铅字，在报刊上占有一席之地的时候，就如昔日他领兵攻下一个山头一样扬眉吐气。这时候，他总是慢悠悠摘下老花眼镜，露出灰白的眉毛，神采奕奕。从眉眼间我们看到了脱下军装后的他，眼神坚定如山。

李广发用豪情的诗句浇铸了晚年的人生支柱，如今新著《畅晚晴》的出版，又恍如岁月的斜晖，造就了人生的诗和远方。“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是他的理想境界和追求，李广发写作不求立言传世，不求“洛阳纸贵”，他为的是留下“我的”自我价值，自我增值，自得其乐，这就是对自己生命的最大尊重！

耄耋之年的李广发，依然光彩夺目，依然躬耕不辍，豪迈前行。

（作者为广西都安人，北海市旅游文体局三级调研员。）

（本文刊发于《北海日报》2024年5月20日第6版）

审核 | 庞华坚

编辑 | 潘   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