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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菰、白芋粥和炒粉

 新用户4137UVw9 2024-05-23 发布于河北

从没有想过自己身为一个南方人,在长大以后会在北方生活,还生活了这么久,哪怕小时候经常因为爱吃面条、包子、饺子等面食,被家里人戏称我是北方的。

南北饮食最大的差异在我看来首先是主食,南方以米饭为主,北方以馒头、面条为主。刚到头2-3 年,一下吃馒头吃伤了,觉得还是米饭最能下咽,以至于到了现在,在选择主食上,总是倾向米饭。

远离故乡的日子,对老家那些便宜又日常吃食的想念,成了一种慰藉。

自己也是说干就干的人,厨艺不佳也不影响我主动尝试。这么些年,尝试做了不少,包括腌酸萝卜、社饭、粉蒸肉、小米渣、蛋饺、珍珠肉丸、肉肠、豆腐圆子、冰粉……有的失败、有的成功。

可总有一些是无法复刻的,比如炒粉(跟河粉差不多宽),酸豇豆、青菜、搭配鸡蛋或者肉,加上糟辣椒,大火爆炒,在菜籽油特有的气味里,热气腾腾。

我曾经旁观过一位伯妈做粉的过程:把米泡湿,打磨成浆,再摇一勺倒在不锈钢的蒸盘里,靠着手感均匀摊开米粉液,快速放入蒸箱里,大火旺蒸,3分钟左右取出,一张 2 毫米左右、雪白的粉皮就做好了,再像叠被子一样叠成长条状,放入筐里。我不知道选哪种米,也不知道米浆里水和米的比例,更缺那一手晃动一下就能均匀摊开的手艺。

陈晓卿在他的新书《吃着吃着就老了》里,提到了他老家的白芋粥,还有他父母的不同做法,相比于味道,或者更怀念的是那段在家的时光。

美食分三个层次:首先是温饱之需,其次是口舌之欲,最后是慰藉心灵。

汪曾祺在一篇《咸菜茨菰汤》里也提到了类似的事,明明自己小时候已经把茨菰吃得够够的,离开家乡,三四十年之后,却再次开始了对这个食物的怀念。

汪先生在文章结尾动情地写道:我很想喝一碗咸菜茨菰汤。我想念家乡的雪。我同样很想喝一碗白芋粥,并且无比怀念那些从白芋稀饭开始的一个个日子。

在逐渐炎热没有食欲的夏日,有点怀念一盒炒粉。

陈晓卿《吃着吃着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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