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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秋菊阿姐

 冬歌文苑 2024-05-24 发布于北京

秋菊阿姐

秋菊阿姐是什么时候抱养来的?这个我不大清楚。她和洪兴是谁被先抱养来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洪兴患白癒死后,养父母才又抱养了我。

秋菊阿姐大我五、六岁,洪兴大我两三岁。秋菊阿姐是从养母娘家的渭塘乡新星大队范埂上(我们叫外塘)抱养来的。洪兴是从无锡方桥抱来的。听说他特别聪明伶俐讨人欢喜,他的去世对养父母的打击很大。记得我在六、七岁时,养父带我去过洪兴无锡方桥的家。

秋菊阿姐被抱养时,应该是很大了懂事了。所以她从小就记事就不肯叫人,见养父母也总是“嘿嘿嘿”!为此,她吃了很多的亏。养父母因此不喜欢她,说她是没有嘴的。

秋菊阿姐去外塘见到亲爹娘也是不肯叫人的。后来她结婚了,懂了也最多是进门一声出门一声,喊声他们:老寄爷、老寄娘的。

秋菊阿姐很内向,也基本不说话。她平时只和伯伯家的三个女儿菊英、水英、凤珍打交道,伯母家的娘家就在范埂上的河北岸叫潘埂上。与秋菊姐的出生地比较近,不知道这是不是她和她们走得亲近一些的原因。

我小时候和阿姐睡在爷爷、奶奶大前头的一张铺上(三间房的中间一间)。可能是秋菊阿姐长期不洗头,头上长了虱子而引发我身上发痒。睡觉时我总是这里抓抓那里挠挠的,再加小男孩白天调皮捣蛋、夜里睡觉总爱卷被子。阿姐指甲长总是用手抓我、拧我、掐我的腿。把我腿上拧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我干不过她,就干脆用脚踢她蹬她,有时候我们俩就干脆打起架来。

开春后,秋菊阿姐她们都会去摘楝树叶洗头,每次洗完我身上的痒痒也会好一点了。

我和秋菊阿姐苦归苦,但我俩都很吃细,都不吃肥肉和内脏。我除了调皮捣蛋,嘴巴还是甜的,所以这些很讨养父母和村上邻居的喜欢。

秋菊阿姐有点笨,基本没读书。她也不识几个字。十几岁开始就在生产队里白天干农活,夜里就和菊英、水英还有东隔壁的小玲妹她们几个一起在煤油灯下打草席,有时要打到深夜很晚。

有几年生产队里让社员在荷花浜砖场甩砖坯,我们一放学就要帮着去踩泥巴。有一次姐姐手忙脚乱,甩砖坯时竟一屁股坐到了一个钉子上。那时乡下人也知道破伤风会有危险,姐姐还去大队的合作医疗站打了好几天的针。

卫星村是全国著名的农业学大寨的先进村,生产队经常开夜班干农活。有一次,秋菊阿姐坌田时,被后面追上来的龙根妈妈屁股上坌到了一铁搭。铁搭坌穿了阿姐破旧的裤子,鲜血直流阿姐为此歇工休息了好几天。

阿姐的父亲在吴县大会堂食堂里烧饭,吃得白白胖胖,这份差使在当时农村是十分令人羡慕的。她的母亲也很能干,家里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我感觉他们都比秋菊阿姐要玲珑一点。

秋菊阿姐原来找的是我的二哥三男。我养父按农村习俗向男方提出订婚时,要买一块卡其布做身衣裳的。我奶奶和姑妈就去买了块布、挑了一担送山芋和黄豆之类的东西给养父家。

我小学毕业后,就跑回了北桥。开头二家说好是用二哥和我换的。后来我回家了,这门亲事也就不了了之。

秋菊阿姐后来找了黄埭由巷的大哥王木生,王木生到了养父家改名为曹进发。大哥曹进发虽然也不识字,但是他胆子比别人大。他们结婚后,养了女儿曹美珍、儿子曹义良,这可乐坏了我的养父养母。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卫星边上的何家湾形成了珍珠交易市场,大哥先是在市场里摆桌子收蚌珠。后来他就不满足于市场里的小打小闹。开始背了珍珠跑广州。经常飞机来飞机去,有时一个礼拜就要乘火车或飞机跑上两三个来回,有时一个来回就能赚上几百几千元。

大哥跑广州,挣到了钱就卖了原来大队建的社会主义新农村的老楼房,出宅在村上第一家建起新的又高又大的三间新楼房。

有人说男人有钱就学坏,女人学坏就有钱。大哥一直在外面跑人走得开路跑得开,自然会被人看中,弄点外插花的事情。阿姐就和他纠缠吵闹,他一生气就干脆很少回来,发展到后来甚至几个月半年都不着家了。

有一次我正好休假在家, 阿姐说大哥要回来拿东西,拿了东西走了可能就不会再要这个家了。

我说不可能!他有什么东西啊?阿姐说可能是要回来拿点衣服吧我说买几件衣服才要几个钱?他非要回来拿干嘛?我说他一定是想家了,想二个孩子了,这次回来他肯定不会再走了。

我告诉阿姐大哥这次回来就象他平时做生意回家一样,你什么事也不要说,更不许和他再胡搅蛮缠。他现在说要回家,肯定是在外面过得不称心不开心了!你去街上多买点好菜,我去买二瓶好酒买二包好烟。我们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等他回家我们开开心心把他迎回家。

第二天早上,大哥回到家里,阿姐杀鸡杀鱼很快烧好了一桌丰盛的家宴,我陪大哥有说有笑地喝起了酒来。大哥开心接连喝了二、三杯,很快就趴在了桌上,我和阿姐乘机扶他上楼休息。从此,大哥再也没有离家一天。

十来年前,阿姐家拆迁给了三套房子,二人都有每月三四千元农保。另外,大哥阿姐还在绿化工地上打工,每天也有三四百元的收入。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毛鸿森,1962年9月出生,苏州吴县人。1981年10月~1993年在海军东海舰队服役。1994年转业,任吴县电视台、苏州电视台记者。1983年1月4日在《人民海军》报发表了处女作《进步靠支烟吗》,1986年5月29日在《人民海军》报发表了摄影作品《在知识的海洋里》。

从军十多年,先后在《人民海军》报、《海军政治工作》《解放军报》《浙江日报》《宁波日报》《福建日报》《福州晚报》等发表文字、摄影、政工研究近千(幅)篇,二十多次受到嘉奖评为先进,三次荣立三等功。

采写和拍摄的《儿哭娘哄最顶用》《重视做好退伍后想在驻地打短工老兵思想工作》《如此街头卖艺人》《速连打假获胜》《疏导有序安置有方》等文字、摄彩、政工研究、电视新闻,数十次获《人民海军》报、海军政治部、中国晚报摄影学会、中央电视台、中共江苏省委宣传部征文、比赛的一、二、三等奖。1996年,个人辞条被收录入《当代江苏摄影家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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