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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轻地吹，天上月儿在云层中躲猫猫，一会儿藏在云层里，一会儿露出半个脸蛋。小城之夜，街上昏黄而冷清。 离李刚家楼下不远处的垃圾箱旁一个驼背的黑影人不停地晃动着，幽幽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老长，一束微约的手电光随着一个戴草毛的脑袋在垃圾箱里晃进晃出。昏暗的月色下搁着一个破旧且脏兮兮的三轮车，三轮车上堆放着一堆捡拾的废品。 李刚送走客人，正在阳台上醒酒吐气，一阵怪味随风飘了过来，李刚连打几个喷嚏：“真他妈恶心，天天在垃圾箱倒腾来倒腾去！” 李刚“哐当”关了阳台门，进了屋。  近些时，李刚有些烦，遇见什么都不顺眼。缘由是自他当了局长后，家里常常有人打扰，搅乱了他家平静的生活。手上掌握的几个大项目被馋嘴的猫儿盯上了，求神拜佛者络绎不绝。这不，李刚的原老领导就帮人上门说情来了，李刚抹不下老领导的面子，更是念着老领导提携的恩情，便在家搭上了一顿酒饭。搞得当医生的妻子陪了笑脸不说，还亲自下厨忙碌。其实，李刚妻子心里早窝了一肚子火，等客人一走脸就拉得老长，开始牢骚起来：“好好的清净日子不过，非要当个什么局长！这下可好，热闹了吧！” “把这件衣服扔了，真恶心！”妻子气冲冲地把搁在沙发上的一件灰色㤓恤扔在地上，这是来家里的客人一屁股坐过的，妻子望着皱巴巴的衣服恼怒至极。妻子扔了㤓恤后一头钻进卫生间，哐地关上门，把卫生间水龙头开得哗哗啦啦地响。 “扔了？好好的衣服就这么扔了，这可是单位发的品牌货啊！”妻子的话李刚不敢违命，只有自个儿嘀咕着，顺手将衣服连同“1916”空烟盒、五粮液空酒瓶等杂物用垃圾袋装好，摇摆晃晃地下了楼。 李刚厌恶街头垃圾箱的异味，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拎着垃圾袋，借着酒劲朝隔着老远的垃圾箱“嗖”地一声扔将过去，昏暗的夜色下划过一道黑色的抛物线。 “唉哟呃！”一个痛苦声音从垃圾箱那边传了过来，接着又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昏暗的月光下，除了风声，一切静止。李刚陡地一惊：“完了，出事了，莫非……？”李刚心慌，一时手足无措，趁着黑夜匆忙地跑回家。 李刚对自己的鲁莽行为着实有些自责和害怕，整日忐忑不安。 第二天晚，李刚虽然照常在阳台上放松吐气，但李刚心慌意乱，总感觉要出大事。李刚现在从阳台上嗅不到以前街上飘来的那种垃圾味心中更是有着莫名的恐惧感。月光下那个垃圾箱旁的黑影愈没有出现，李刚心里便愈加不安起来！ 李刚无心放松，忧心忡忡地清理了屋内垃圾，他急切地需要见到垃圾箱旁的黑影。他再不敢冒然扔垃圾了，他走到垃圾箱旁小心谨慎地将垃圾放入垃圾桶内。 李刚环顾四周，一切仍是寂静，李刚心中满是惶恐和发怵…… 回到屋内的李刚保持镇定，洗耳恭听着妻子的吩咐：“明天我要为一个危重病人做手术，儿子学校老师通知开家长会，时间是明天上午八点半，你去一下！” 李刚听说妻子要做一个危重病人手术，心咚咚地跳得厉害。对妻子后面唠叨的话李刚一句也没有听见，直到妻子转身望着他：“哎，么回事呀？又想小妖精了是吧！”李刚才缓过神来！忙不迭地：“尊令！尊令！” 儿子学校家长会如期召开，规模宏大，操场上黑压压地坐满了学生及家长。 会议开始，校长郑重宣布：“各位到会的家长、同学们！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一位长期向学校特困学生义务捐款的鳏寡老人秦大爷到台上就坐！” 校长话音刚落，学校操场便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坐在会场的李刚用敬仰的眼光注视着走向主席台上的那位老人。李刚猛然发现老人脑袋上包扎着白纱布，白纱布里依稀渗出一丝血迹，身上穿着一件肥大且不合体灰色㤓恤衫的驼背老头被两个学生搀扶着，吃力地挪着步。李刚霎时心跳加速，脸上发烫，梳得溜溜光的脑袋一下子埋到了裤裆里…… 2024年5月作 作者简介： 秦训金，笔名“乡间文趣”，湖北红安人。现为中国林业生态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黄冈市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黄冈市地名研究会会员。对散文、通讯、小说等文体较热爱，先后在各级报刊、杂志、网络等媒体发表不同体裁文章。 W TERM 《百姓文社》《散文杂志社》 纸刊选稿基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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