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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130幅毕加索的顶级藏家,被艺术大师视为知己,为何到晚年选择“贱卖”天价收藏

 LicorneUnique 2024-05-24 发布于广东

Hello,我是Lotus

是商人,是藏家

也是艺术大师

去年今日,你曾误入一个“怪诞”的世界。

那个世界的人们有着古怪的四肢和扭曲的脸,有的人脸上涂满扎眼的油彩,有的人糊作一团看不清五官。他们好像活在另一个光怪陆离的奇幻世界......至少不是现实世界。

UCCA Edge  现代主义漫步:柏林国立博古睿美术馆馆藏展

终于,你留意到了每个人背后的“标签”——塞尚、马蒂斯、克利、贾科梅蒂、布拉克,还有毕加索。

六位风格不同、性格迥异的“狂想者”,却在多年后的今天以如此形式汇聚一堂。

黄色毛衣,巴勃罗·毕加索,1939,

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绿指甲的朵拉·玛尔,巴勃罗·毕加索,1936,

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蓝色画夹,亨利·马蒂斯,1945,

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被封印的女子,保罗·克利,1930,

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于是,这个奇怪的世界,突然向你敞开心扉,他说,他叫“现代主义”。

20世纪,那是现代主义诞生的摇篮。战争与苦难固然不值得歌颂,却与艺术相伴而生。

UCCA Edge  现代主义漫步:柏林国立博古睿美术馆馆藏展

在那个悲痛横行的世界里,旅人流离失所、四海为家,却总有人愿意在异乡为理想主义扛起一片天。

一场环游世界的巡展,还原一段悠扬的收藏史。

收藏逾百幅毕加索名作,几度捐赠天价画作。

他是商人,却不完全是商人;

他不创作,却依然不可或缺。

海因兹·博古睿

Heinz Berggruen

1 从“克利”开始

人与人之间的一见钟情可能是因为华丽的外表或大方的谈吐,那人与画的一见钟情是因为什么呢?

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内,略显干瘦的小伙子正驻足于一幅画作前,只需一眼,他便留意到了画面中的表现主义痕迹。

【左】克利收录在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的作品

【右】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

画作的署名「保罗·克利」。

资料版上的生平仅有短短几行字,却清晰地讲述着一个瑞典生人如何成为德国画家的故事。

“德国”,如此刺痛他的字眼。

保罗·克利 / 墓葬群,1929,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他叫海因兹·博古睿,今年22岁,正是大好年华。现在的他还在著名墨西哥艺术家迭戈·里维拉的工作室担任助理一职。

然而在外人眼中风光无限、年轻有为的人生,却本不属于他。

年轻时的博古睿

博物馆的工作,让他有机会接触到更多艺术形式和现代视觉艺术,也为博古睿的审美奠定了基础。

博古睿出生在德国柏林的一个中产家庭,虽说不算富裕,却也和谐美满。

战争的危机迫使身份特殊的他,逃离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家乡。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成为博古睿安身立命的地方。

博古睿曾在《旧金山纪事报》撰写艺术相关文章,这得益于他青年时期对文学的痴迷与热爱。

小提琴和烛台,乔治·布拉克,1910,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

戴帽子的女人,亨利·马蒂斯,1905,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

 这片陌生的土地给了他活下去的机会,也给了他与优秀艺术作品接触的机会,但对于博古睿而言,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一切交换那反复出现在梦中的、柏林的夜空。

直到一年后的某天,他终于得到了拥有克利作品的机会。

一位同样流落在外的同乡,愿意以仅100美元的价格出售克利的画作。

对于积蓄微薄的博古睿来说,100美元已经是巨款,但他没有任何犹豫,哪怕接下来的日子会有些贫苦。

这幅水彩画名叫《Perspectiv-Spuk(幻影透视)》。

这幅画以一种有趣的“窥探”视角观察着一间温馨舒适的房间。

《Perspectiv-Spuk(幻影透视)》,保罗克利,1920,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画面以平面几何、色块分割等技法,诠释着克利对立体主义、野兽派、印象派等艺术风格的理解,以及他独有的细腻。

一个孩子的游戏,保罗·克利,1939,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城市G,保罗·克利,1927,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酿造女巫,保罗·克利,1922,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克利是一个既神秘又浪漫的男人,因为他的创作总能将现实与幻想相互联系,呈现出不可思议的音乐感和诗意。

音乐,是克利人生中仅次于绘画的第二亮点。

他极为擅长将音符和旋律转化为线条和色彩,在克利的画中,总是隐隐散发着一种属于音乐的律动感。

觉醒,保罗·克利,1920,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红色等级,保罗·克利,1921,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你看他的画,也可以听他的画,甚至可以随着画作起舞,因为这是克利的“魔法”。

他就仿佛德国浪漫主义诗人所讲述的“宇宙的灵魂”那般,以整个宇宙为题材作画。即便战火曾无端地将他赶出德国,他依旧磅礴到无可救药。

【上】平原建筑,1923

【右】清真寺大门,1931

【左】黑色魔术师,1920

保罗克利,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透过克利,博古睿仿佛看到了自己,而克利的《Perspectiv-Spuk(幻影透视)》,在多年后仍被他随身携带。

战争结束后,博古睿返回欧洲,短暂地在巴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工作一阵后,便果断辞职去完成心中的理想。

1948年,他的第一家画廊正式开设,而画廊的第一场展览,便是保罗·克利。

遇见毕加索

书籍和版画,诗词与文学,这间规模不算很大的画廊,终于让博古睿实现了他前半生最大的梦想。

50年代,博古睿已经成为了巴黎艺术界相当成功的人物,通过达达主义诗人特里斯坦·查拉,博古睿与毕加索相遇了。

在查拉之前,博古睿并非完全不认识毕加索,但所有的听说,都不及与毕加索本人见面的那一刻。

创作中的毕加索

 毕加索是我一生中有机会见到的最迷人的人。他极其聪明、诙谐、慷慨,完全没有艺术家和大师的架子。 

如果说博古睿的“收藏人生”前半段曾沦陷于克利,那么后半段则为毕加索痴狂。

无论是绘画风格还是技法,也无论毕加索哪一时期的作品,对于博古睿而言都极有分量。

在他看来,毕加索就是传奇本身。

山上的房子,1909 / 阿尔及尔的女人L版,1955

巴勃罗·毕加索,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这位阴晴不定、画风奇特的古怪老头,以他不同寻常的立体主义风格和抽象视角,将另一个空间维度中所呈现的景象投射在了画布上。

不画「所见」,而画「所知」。

如果用寻常的、刻板的眼光审视毕加索,便永远无法读懂他的情感与表达。而当你抛开这些,才会发现每一根线条、每一个色块上所蕴含的纯粹与活力。

女性裸体(《亚威农少女》习作)巴勃罗·毕加索,

1907,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裸体女性与斗牛士,巴勃罗·毕加索,1970,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It took me four years to paint like Raphael, but a lifetime to paint like a child.”

(我花了四年时间画得像拉斐尔一样好,但用一生的时间才能画得像个孩子。

毕加索与博古睿从年龄差距上看如同父子,但创作者与知己之间的惺惺相惜本就无关年岁,二人总是相谈甚欢。

博古睿用他的热爱与商业头脑,帮助毕加索的艺术事业更上一层楼,而毕加索也视博古睿为挚友。

博古睿与毕加索

大幅斜倚裸像,巴勃罗·毕加索,1942,

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海姆·萨巴特斯肖像,巴勃罗·毕加索,1904

坐着的丑角,巴勃罗·毕加索,1905

多年以后博古睿曾这样对记者说:

“我的巴黎画廊只是我收藏的借口,因为我就是我自己最好的客户。”

这句看似玩笑一般的话语,最言简意赅地反映出了博古睿最真实的人生写照。

01

擦脚的裸女,巴勃罗·毕加索,1921,

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02

圣拉斐尔窗前的静物,巴勃罗·毕加索,1919,

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03

吉他与报纸,巴勃罗·毕加索,1916,

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博古睿一生所藏毕加索画作超过130幅。

从最早的忧郁时期、玫瑰时期,到立体主义、再到毕加索离世前的作品,这130余幅作品,便是一卷极简版的毕加索生平传记。

不购买某位大师的某一幅画作,而是一系列画作。博古睿坚信,艺术、情感不会仅仅体现在一幅作品上。

读书的女人,巴勃罗·毕加索,1953,

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往后的几十年时光里,除了克利和毕加索,博古睿同样收藏了包含塞尚、马蒂斯等优秀的现代主义大师的作品,且每一幅都可圈可点。

塞尚夫人肖像,保罗·塞尚,1885,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室内风景,埃特勒塔镇,亨利·马蒂斯,1920,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如同将毕加索的人生经历,当作了艺术收藏的一部分。

整个20世纪现代艺术史的精华,就如藏在蚌壳中的沙粒一般,随着时间缓缓流动,在博古睿的藏品库中凝聚成珠,等待着有心人的发掘。

不只是艺术

年轻的时候总想着将喜欢的东西收入囊中,可当两鬓斑白之际,博古睿却有了全新的想法。

1980年,博古睿辞去巴黎画廊的主理人一职,一方面将所有的时间与精力投入到完善收藏体系上,另一方面也为自己的“新点子”做规划。

梦幻之城,保罗·克利,1921,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Nusch肖像,巴勃罗·毕加索,1937,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一个藏家的艺术品在藏家离世后会如何呢?年过70岁以后博古睿总是思考这个问题。

尽管自己的身子骨还算硬朗,但有些事情也不得不提前考虑起来。

于是,1988年,博古睿将自己珍藏多年的90件克利作品捐赠给了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Tale à la Hoffmann,保罗·克利,1921,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风景中的黑柱,保罗·克利,1919,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哈马马特及其清真寺,保罗·克利,1914,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离开家乡六十年后,博古睿终于重新回到柏林,回到当初那片满目疮痍的故土,记忆中背井离乡的苦楚逐渐模糊,留下的只有对故乡无尽的思念。

这次回乡,他带回了118件自己珍藏的大师杰作,并决定将他们借展于柏林国家美术馆十年之久。

女子青铜雕塑,巴勃罗·毕加索,1909,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藏家将作品借给博物馆本是双赢,也并不罕见,但唯独博古睿的这一举动引起了轩然大波。

批评、谩骂,甚至还有阴谋论,至于理由,无外乎是因为他的身份——没错,他是个犹太人。

怀孕的女人,亨利·马蒂斯,1932,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尼斯画室,亨利·马蒂斯,1929,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曾经的伤痛他难道忘了吗?

正因为他记得,他比谁都记得。

纳粹夺走了他的故乡,也从这片土地上夺走了艺术。

就如被称为“堕落的艺术”的爱德华·蒙克和保罗·克利,此时的博古睿,只想让所谓“堕落的艺术”重新回到属于它的土地上。

【上】姜饼,保罗·克利,1925,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下】呐喊,爱德华·蒙克,1893,挪威国家博物馆

二战期间,蒙克已经年迈,而克利正值壮年,但无论什么年纪,纳粹都将他们归结为“堕落的艺术”,并加以驱赶和没收。

2000年,博古睿将包含85件毕加索、60余件克利和20余件马蒂斯作品在内的165件艺术品,出售给了普鲁士文化遗产基金会。

说是出售,却与捐赠并无区别。

岩石室,保罗·克利,1929,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坐在扶手椅上的女人,巴勃罗·毕加索,1939,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柏林国家博物馆和国际艺术界,都应该对海因兹·博古睿表达最崇高的敬意。”

——迈克尔·艾森豪尔

2007年,博古睿在柏林离世,他的家人决定永久借出更多博古睿的私人藏品,并在未来通过自购的形式继续为博物馆增加藏品。

用一生完善收藏,用收藏还原艺术的一生。

是我们能给予的、对一位藏家最高的评价。

20世纪50年代是现代艺术的巅峰时期,大师们之间相互交流相互影响,他们大多都彼此相识,或受到对方的作品启发。

譬如塞尚本人,毕加索和马蒂斯认为他是“唯一的大师”,并将他比喻为“所有人的父亲”。

艺术的传承,往往不需要眼神或语言,便会被对方的作品所震撼、所启发。

三个沐浴者,保罗·塞尚,1879-1882,巴黎小皇宫

三个沐浴者,亨利·马蒂斯,1907,明尼阿波利斯艺术学院

塞尚的沐浴者系列作品对马蒂斯影响极深,其中这幅《三个沐浴者》更是被其称为“汲取信仰与毅力”的重要作品。

再譬如上面提到的那二位塞尚的崇拜者,毕加索和马蒂斯。

他们互相嫉妒、互相追赶,称呼对方为“少妇”和“癫痫病人”,甚至幼稚地挑选自己最差的画作送给对方。

玛格丽特的肖像,亨利·马蒂斯,1906

静物和柠檬,巴勃罗·毕加索,1907

二人彼此收藏对方的画作(图上),但以此贬低对方。据说马蒂斯之所以选择这幅静物,是因为当时的媒体批判他画的静物柠檬太过平面,而毕加索在这幅画里所画的柠檬,比他画的还要扁平。

即便如此,毕加索依旧对马蒂斯的色彩运用赞不绝口,而马蒂斯也称毕加索的创作能力无人能及。

而这些艺术背后充斥着鲜活情感的趣闻,才是真正让艺术“活”起来的灵魂。

海因兹·博古睿

博古睿用一辈子时间去收藏的不仅仅有名家手笔、天价画作,还有其背后千丝万缕的、关于现代艺术的线索。

而唯有顺着这千丝万缕的线索,才能领略到艺术真正的美。

小编:Lot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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