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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书 |  康熙的“外教”都教啥?

 昵称52576270 2024-05-25 发布于北京

康熙大国互动的世界格局
文 | 孙立天

比利时神父南怀仁于1658年到达澳门,后在陕西传教,再后来被北京士大夫圈子内最有名的一位传教士汤若望招到北京,帮助他处理钦天监内的事务。南怀仁除了教授康熙具体的知识以外,还深深影响了康熙对世界的认识,从而影响了大清后来一百多年北方和西北方向的战略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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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中国官员朝服的汤若望,胸前的仙鹤代表着一品文官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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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传教士想象中的汤若望与顺治帝


图片路易十四和约翰三世的支持

1676年俄罗斯大使斯帕法里率领150人组成的庞大使团入华,南怀仁是翻译。尽管清朝和俄罗斯使团没有达成什么具体协议,南怀仁还是在和斯帕法里的交流中,验证了他心中的一个想法,就是从欧洲经由俄罗斯陆路来华的路线是可能实现的。如果得到俄罗斯的允准,可以很大程度上方便欧洲传教士入华,而且陆路的安全性也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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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4年的宣武门南堂。这里是利玛窦、汤若望、南怀仁等在北京的主要居住地

南怀仁的这个想法得到了教皇的认可,同时也得到了康熙的支持。法国国王路易十四也认为南怀仁的想法是可行的,他派了两队耶稣会传教士前往中国,一组人走的陆路,一组人走的海路。走陆路的一组在1687年1月到达莫斯科。但俄罗斯没有给两位法国耶稣会传教士颁发通行的文件。这一组人没能继续他们的行程。他们带给康熙的信件也没送到中国,这封信现在还保存在法国。

当时从欧洲进入俄罗斯最关键的一个国家是波兰。1680年代的波兰国王约翰三世是欧洲的风云人物,他与奥地利组成的联军在1683年维也纳之战中战胜了锐不可当的土耳其军队。由于约翰三世和俄罗斯有各种协议,当时欧洲教会都把打开俄罗斯路线的希望寄托在约翰三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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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怀仁 像

南怀仁1685年发了一封信到德国耶稣会分部,请他们把信转交给约翰三世。在这封转交的信中,就附有康熙祝贺约翰三世取得维也纳之战胜利的贺词。贺词原件已经不存,据记录是康熙毛笔手书。约翰三世和南怀仁的通信还有一部分存世。在其中一封给南怀仁的信中,约翰三世附了一张自己的肖像画,让南怀仁转交给康熙,表示对康熙恭贺他胜利的感谢。约翰三世对南怀仁和康熙请求开辟俄罗斯路线的建议很上心。

1686年,在波兰和俄罗斯签订的一份协议中,约翰三世要求在条约中加入“教会人员可以通过莫斯科领土前往中国”的条款,但俄罗斯拒绝了这一条。路易十四和约翰三世积极呼应南怀仁,希望和大清康熙皇帝建立关系,除了国家利益考量以外,还因为这两位都是热衷学术并且对东方文化很感兴趣的君主。

图片建立陆路的切实行动

南怀仁和康熙除了写信以外,对建立陆地线路也有切实的行动。在南怀仁建议下,康熙派出当时在钦天监内给南怀仁做助手的意大利闵明我神父作为他的特使去往欧洲,他有两个任务:一是从欧洲方向联系俄罗斯,他当时带着兵部发给俄罗斯的信函;二是看有没有可能打开陆路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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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几暇格物编》(石印本),清,现藏故宫博物院。此书是康熙皇帝在政事余暇,学习、研究、考察自然科学、文化现象的短篇文集,涉及天文、地理、生物、农业科学实验等内容,每篇都包含康熙皇帝的个人见解;2 铜镀金综合算尺,清康熙,现藏故宫博物院;3 地球仪,清康熙,现藏故宫博物院。康熙帝热衷西学,令传教士每日轮班进宫,系统地为其讲授西方科学知识

闵明我神父1686年冬离开中国,到达罗马汇报完中国教会的情况后,就寻求罗马教廷的帮助以打开陆路通道。他还动用各种私人关系,希望能说服1682年登基的彼得大帝。清朝还请1686来朝的荷兰使节充当调停人,通过荷兰的渠道帮助清朝与俄罗斯交流,希望尽快与俄罗斯达成边界共识。

康熙有这种大国互动的世界格局,就是在南怀仁的帮助下逐渐形成的。其实在1680年代,清朝和俄罗斯在东北还不断有军事冲突,但在南怀仁的指点下,康熙明白那些冲突对中俄两方来说都不是核心利益所在,两国完全有可能达成一致。所以,在1680年代,清朝廷官方在不停说硬话,还在派军队,而康熙又同时在寻找各种渠道和俄罗斯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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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剧中的康熙形象

1686年以后,康熙和彼得大帝双方都有很强意愿签订条约,这样二人好放手来干自己心中真正的大事。清朝和俄罗斯在1689年签订的《尼布楚条约》就是这一时期双边关系发展的结果。而这个条约从开始谋划,到最后签订,康熙都是站在近代国家平等观念下在思考。思考的过程也接近现代国家谈判思维,考虑的是利益取舍,没有在一些虚无的礼仪称谓问题上费心思。康熙在思维方式和战略眼光上都远超其朝廷里的大臣。这一切应该说都和南怀仁的培养以及他给康熙提供的信息分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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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时于1988年为南怀仁逝世300周年发行的邮票

责编:尹子
审校:娜拉
终审:孔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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