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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七公子杜维善口述:打死一窝老鼠,没过多久我父亲就去世了

 新用户8926AVU2 2024-08-12 发布于北京

打死一窝老鼠,我父亲很忌讳

有件事情是我母亲告诉我的,在我父亲过世前不久,有一个不祥的事情发生,我父亲很忌讳。有一天,家里的冷气机坏了,请来了修理的师傅检查,发现在冷气机里有一窝老鼠,就给打死扔了出去。后来,我父亲知道这件事情,觉得很不吉利,因为我父亲属'鼠'。他就搬出了那间睡房,挪到了另一间睡房住。没过多久,我父亲就去世了。

有很多事情很难说,我父亲死的时候,说了很多事情,我们都不知道,周围也没有人知道,那都是他年幼、年轻的时候经历过的事情。那是记忆回溯,不是回光返照,回光返照是讲这个人病入膏肓了,突然之间好像变好了,本来站不起来,突然一下子站起来了,这叫回光返照。回光返照与过去的记忆回溯是两回事,记忆回溯是在半清醒状态中,是在恍惚之中发生的,也可能是眼睛看到,也可能是脑子里想象的,多数是以前的记忆或者以前发生事情的再现。

我父亲就是记忆回溯,他在即将去世前,对我们说他见到了很多过去熟悉的人,像叶焯山、马祥生,我父亲还问他们:'你们来了啊!'喊着叶焯山、马祥生的名字,就和真的来了一样,把守在旁边的顾嘉棠、万墨林吓死了。这是我父亲第二天跟我们讲的,当时我也在场。他还讲,我自己昨天晚上也吓死了!我父亲讲的好多事情,我们家里人都不明白。甚至顾嘉棠站在我父亲旁边,亲耳听到的事情,他也都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们是一道打天下的。我想,那些事一定是他小时候或者年轻时候经历过的事情,不可能臆想出来的,只是我们都不知道。

还有就是一个人临终的时候,都有一些特殊的反应。第一个反应就是看到家里的什么人来了,就是自己家里面的人、亲人来了,再就是你的朋友来看你来了。我父亲和我母亲过世的时候,都有这种事情的发生,甚至还会叫一些他们熟悉的家人亲友的名字,这些人的'图像'肯定在我父亲眼前出现了,但这图像也可能不一定是眼睛看到的,也可能是脑子里想象出来的。而且,这种事情过了以后的第二天,一定是很清醒的,精神非常好。有可能像我的老师陈微明'扶箕'一样,与过去的人'沟通交流'。因为佛教里说,人在临终的时候,一定有亲人来,不是为你送行,是来接你,过去的亲人来接你走。否则的话,你自己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你就会跟着他们去到一个地方。

不咽下最后一口气,一直在等什么

我父亲临终前,还留着最后一口气,似乎一直在等什么,在等洪兰友洪兰公的到来。洪兰友是我父亲的好朋友,当时在台湾担任要职,在我父亲病危的时候,代表蒋介石来看望我父亲。我父亲见到洪兰公后,说了最后一句话:'大家有希望!'就过去了。洪兰公来看望我父亲,是代表蒋介石来问候的,表示蒋介石还在关心我父亲!后来,蒋介石就为我父亲题写了四个字'义节聿昭',作为对我父亲的最后评价,也算是盖棺论定!

人在那个时候,就是靠一个想法、一个信念支撑着。其实,蒋介石给了我父亲'义节聿昭'的牌匾又怎么样?我父亲自己已经不知道了,他也没有看到,这是在他过世以后才有的这四个字。

我父亲去世,离他六十四岁生日中元节,只差不到8小时。我父亲是晚清光绪十四年中元节出生的,也就是1888年8月22日(阴历七月十五)出生,也就是鬼节出生的。1951年8月16日下午4点50分,也就是阴历七月十四日下午4点50分,我父亲去世了,距离他六十四岁生日8月17日不到8个小时。

在他去世的那天,还发生了一件啼笑皆非的事情。16日那天,按照往年惯例,他的许多老朋友都会来家里为他暖寿。结果,那天傍晚,许世英夫妇特地来我们家给我父亲暖寿。许世英是我父亲的老朋友了,每年过寿,他都是提前来先暖寿,第二天过寿,他还是按以前的老规矩来暖寿,这本来是件很开心的事情,但正好赶上了我父亲断气,他坐在大厅上失声大哭。结果喜事变成了丧事,没想到暖寿成了报丧。

浦东家乡老规矩'一路走好'

在我父亲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我和我的母亲、兄弟姐妹都在场。按照浦东家乡的老规矩,万墨林、朱文德安排将我父亲的遗体运送到万国殡仪馆,同时,吩咐佣人徐涛生、解子信,在我父亲卧房的地上,和我父亲遗体经过的家里的所有地方都摆上了点燃的香,嘴里还一直念着'老爷一路走好!老爷一路走好!'到了殡仪馆后,再摆上点燃的香,嘴里说着'老爷跟我们回去回家!老爷跟我们回去回家!'的话。我们回到家里,就挂上我父亲的照片、点上香火,摆设了灵堂,人们来吊唁!

万墨林、朱文德,还有徐涛生、解子信,都是浦东老家里的人,从小就生活在杜家,他们对浦东的习俗很熟悉了,我们成天在一起,也像一家人一样。我父亲到了香港,他们也就都跟着来到香港,继续和我们在一起。

说起徐涛生,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是我给他送的终。有一天,我正准备坐飞机去花莲,突然天气不好,飞机改在第二天出发,我就没走。结果,下午我接到警察局的电话找我,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徐涛生的人,我说认识几十年了呀。对方说,他突然在车子上死了,要我去认领并处理后事,我就去了安排好他的后事。原来,警员在他身上找到身份证,打电话到我家里,因为我是家里的户长,所以,就给我打电话了。我们家的户口,户长开始是我母亲,后来改成了我。嗨!我还给徐涛生送终了!杜家的很多人,都是从小就从浦东来的,一起生活在杜公馆,除了上面提到的那几个人,还有给我父亲母亲开车的阿三、阿五什么的,都是浦东老家来的,大家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都成了一家人啦!

我父亲的治丧处设在香港万国殡仪馆,他的好朋友和慕名而来的人群,都来吊唁,治丧礼堂中央悬挂'义节聿昭'挽额,两侧悬挂着许世英题的挽联:'班生投笔,卜式输财,历济难危昭史乘;范式凭棺,伯牙碎轸,忍教生死隔襟期。'陆京士书挽联:'亲炙垂二十六年情深肺腑谊重骨肉最难忘另眼看风义常超师生外;侍疾仅十余日遗言在念顾命恭承长太息清徽永逝泪痕不为个人沾。'

最后一件善事,放'焰口'

人死了以后,有的放焰口,有的做道场。比方讲,水路道场就是做七天,可以祭奠多人。但是,焰口是给一位亡者超度,和水路道场是两码子事。还有拜梁皇宝忏,就是梁武帝时,去庙里拜的一个忏,叫梁皇宝忏,这些都是超度佛事。

在我父亲出殡时,请了很多和尚来放'焰口'。焰口有南派和北派之分,北派的好听,我父亲放焰口是北派的焰口。北京来的七位法师、大和尚。焰口就是讲阿南,释迦牟尼的徒弟,在树林里打坐,看见恶鬼,口里吐火,问阿南你怎么样救我,阿南就说,放焰口,就教你念焰口里的咒。人死以后,恶鬼就出现了,已经有光出来了。死,是个很微妙的事情,每个人都要走,但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没人知道。有人断气了以后,又活过来了。他们就讲看到了光,很亮的光,而且他们是外国人,在外国医院里面有这样的例子。但是这个光一灭,他就醒了。他在看到光的时候,医生已经诊断,他已经死亡了。所以,他看见的光就是密宗里面讲到的,只有密宗有,佛教的其他派别没有。外国医院里的外国人,他们对密宗根本不了解,不会受到密宗的影响,但他们的经历和密宗里面讲到的是一致的。

焰口里面有很多咒和手印。所以,焰口要放得好,很难很难,你得从小学,而且要有个大法师教你,法师不会教普通人,一定是出家人,一般焰口是七个人,大焰口是放三宝,二十一个人,有三个法师,每个法师下面有六个人,一共十八个人,再加三个法师,就是二十一个人,三七二十一,都是在'七'里面。

那天,我父亲做佛事是七个和尚,是从北京来的和尚,整个焰口的过程是由一个大法师主持的。我父亲的焰口做了一天,在'七'里面的一天,好像是四七,还是五七,头七不能够放焰口。那七个和尚来到香港,给我父亲做法事,一个晚上,每个人三千块钱,七个人,两万多块钱,那个时候的两万多块钱相当多了。当时我父亲留下来的钱,也不是很多的。后来,他们以此为基础在香港的屯门买地建庙,叫妙法寺,现在香火很盛。这是我父亲做的最后一件善事吧!

做完这些法事以后,我父亲的遗体一直放在专门停放棺材的会馆里面。香港的东华医院,有三个单位,一院、二院、三院,其中的一个叫东华会馆,专门就是停留棺材的地方。

过去中国人对死的事情,规矩大得不得了,跟活人一样大。按照老的观念,这个棺材停在家里要停三年,家里人要守丧三年。但是,在香港,家里是不可以放的,香港政府有规定的,不允许放,只能放在会馆。要是在老公馆,那就没问题了,像张啸林死了,棺材就放在家里很长时间。

出殡的时候,还请道士和牧师。牧师嘛,就是随便讲讲,我父亲不信基督教,但是我母亲信基督。请道士来,是为了选日子。日子,和尚是不选的,是由道士选的。选好了日子,也不一定全是出殡,也有回煞。牧师、道士、和尚都来了,有那么多的规矩和讲究。

回煞,一定要把魂引回家

在中国,老的习惯是人一死要停放在家里面,亡者大殓的棺材要停在家里,不能够放在医院的太平间里面。因为,他的亡魂要回来的,回到家里来的。在医院里,要想回家,就必须有人引路、带回家。回煞是个很重要的事情,这些都是由道士算出来的,哪天,什么时候回来?到回煞时,亡者的灵魂回来,会有很多奇怪的事情发生。每个人的回煞时间是不一样的,要看他的八字,是什么时候走的,这些都是由道士来选定。现在人不相信回煞,过去一定要有回煞,在头七、二七、三七。现在的人,一断气就送进太平间,不能够带回来,进太平间,放在冷气箱里面,这个多不舒服啊!所以,旧俗是要带回来,一定要带回来。有的时候,这种东西,信则有则灵,不信则无。

我父亲的回煞,我前面说过了,就是按照浦东老规矩,一路点香,喊着我父亲引导回的家。我的两位母亲,也都有回煞的。我的生母刚刚断气的时候,香港有个风水先生来,事先我没有告诉我母亲去世的事情,他到我母亲房间里来看了看,把罗盘拿出来,那个罗盘的指针就哗的转个不停、乱转,而且非常的快,周围的磁场不正常、是乱的。那个风水先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儿?我说我母亲刚刚过世,他说,这就对了,所以会有这个现象,是变动的磁场。回煞时,鬼魂回来了,是凶是不凶,是很有讲究的。过去的老人,或者书里都会说到,出殡多少天以后,灵魂会回来,要好好招待,开着门,还要看方向的,不能随便开的,不然就进不来门,进不了家。回煞时一定要供东西、点蜡烛,供东西还有讲究,要按照道士吩咐的做。供的东西与各地不同的风俗有关系,有些地方要供鸡蛋,熟的鸡蛋;每个人也是不一样的,有的人供鱼呀、肉呀、鸡呀。回来的时候,要回避的,家里的人不能够在那里。就是点好蜡烛,供上东西就离开。如果家里面的人在,反而不好,会影响到她。

我母亲去世后,算出来是某一天的下午回煞。那天下午我们正好开会,陆京士和我们都在,把回煞这件事忘记了,陆京士不相信这一套,结果,阳台的门,哗啦哗啦地响,好像有什么人在推,又没有风啊,结果叫人打开门去看,根本没有人嘛。实际上,就是我母亲的灵魂回来了,她要进来。眼前的事情让陆京士非常吃惊。

我的庶母孟小冬去世后一直在太平间里,她在台湾去世时,我们当时在香港,我们大概是在她去世后三天看她的。我太太先去太平间里看她,然后接她(灵魂)回家,说'跟着我回家去吧!'回到她住的家里,在客厅里她常坐的地方,点了一根香烟,家里面还供奉一个牌位、照片。老人们都有这个习惯,把他们的长辈和亲人的照片供在家里,按阴历过各种节日、祭日的时候,点上几炷香、上点儿供品什么的。这些老的习惯,现在的人都不讲究这一套了。

我母亲决定,移灵浮厝

关于我父亲的灵榇,从香港迁去台湾,到底是谁做的决定?现在有一些不对的说法,说蒋夫人宋美龄亲自打电话给我母亲,要我母亲回到台湾,其实不对的,蒋夫人从来没给我母亲打过这样的电话。另外,甚至还有人说是按照台湾的授意,胁迫我母亲和我们家人回去的,这更是没有的事啦。把父亲的灵榇迁去台湾浮厝是我母亲的决定,跟蒋夫人和台湾的政府没关系。

过去老话说入土才是为安。但我父亲去世后,他的灵榇暂时停放在会馆里面,有一年多的时间,入不了土。当时的香港很乱、不太平,临时葬在香港又不行,在香港也没有买墓地。要去台湾,也必须先要去问问、去申请,这个事情太敏感了。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说要去,也不能够公开,要很秘密的进行,就是怕有人借机搞事情。

最后我母亲决定暂时移灵到台湾浮厝,等将来有机会再葬回老家高桥。所以,我母亲就先到了台湾,四处选墓地,最后墓地选在台北县汐止镇,然后再回到香港,把我父亲的灵榇迁去台湾。

在我父亲的灵榇临时停放在香港会馆期间,杜家人各奔东西了。我们家里人多数去了台湾,孟小冬留在香港,二楼太太回了国,和五哥六哥一起住在上海。我们是两面跑的,我有的时候在台湾,有的时候在香港。我姐姐就在香港,后来陪着我父亲的灵榇一道迁去台湾。

浮厝,只是临时的

1952年10月25日,我父亲的灵榇离开香港,搭乘盛京轮驶往台湾。1949年4月,我父亲离开上海时,也是坐的盛京号去的香港,现在盛京号轮船带着我父亲的灵亲去台湾。灵榇离开香港起航时,我在外国,于是搭乘飞机赶回到台湾。我母亲、二哥、大姐、二姐一路陪同我父亲的灵榇,27日下午七点,抵达基隆。许世英、李石曾、洪兰友及亲友恒社三百多人在码头迎接并祭奠。

父亲的灵榇到了台湾后,暂寄极乐殡仪馆。后来定于1953年6月28日进行安厝仪式。台湾成立了'杜月笙先生灵亲安厝委员会',负责我父亲灵榇的安置。很多名人都参加了迎接仪式和安置工作,像国民党元老王宠惠、于右任、许世英都来了,高官何应钦、张群、吴铁城也来了,他们都是我父亲的好朋友,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的,比方讲王宠惠,跟杜家很熟,在我们的眼中都是长辈,我从台湾去澳大利亚读书,就是王宠惠给我做的担保。当时实际上是浮葬的叫浮厝,浮厝也是一个坟,但是棺材下面垫着两个凳子,把棺材抬起来,没有直接接触到地面,所以说是浮厝,不算入土的,还不是入土为安,中国人很讲究这一套的。当时浮厝的想法,就是将来有一天,还可以挪出来的,回到大陆浦东高桥老家真正入土安葬的。当时的很多老人都采用浮厝的方法,先暂时浮厝,等着将来有机会返回大陆,葬回故乡。

迎接灵榇仪式和安厝仪式庄重严肃,场面很大。在胡叙五写的我父亲的书里,专门收集了一篇《迎月笙先生灵榇归葬国土》的文章,作者陈定山,洋洋洒洒,文辞古朴典雅,气势风格很像当年章太炎的《高桥杜氏祠堂记》。当时规模的确很大、很风光,还有专门的摄影组拍摄、拍照,这些照片我都有。

最后入土为安,葬回老家高桥只是梦想

1953年,我父亲的灵榇浮厝在台北县汐止镇山坡的墓地。当时的想法是,等以后有希望能回到老家去,回到高桥。但是,过了几年,根本看不见希望,回到大陆老家更是遥遥无期了。可是,浮厝也不是长期的办法啊!毕竟还没有真正入土,就没有为安!所以,六七年以后,就把我父亲浮厝的棺材,正式入土下葬了。

正式入土,也没有什么仪式,就是家里人都去了,把我父亲的棺材抬出来,把那两个凳子撤走,下面还要铺石灰,然后再放下去,最后封墓,原来的基本上是拆掉了,所以,那个圆形墓就没有了。这就是为什么现在看到我父亲墓地的照片有两种,一种是圆形的,另一种是平的,这是在不同时期拍的照片。圆形的是早期的,就是浮厝时候的照片,那是浮在凳子上面、没有封墓的,所以,从外面看就是个圆形的墓。正式葬下去后接触到了地面、封了墓,就没有了那个圆形了,上面就是平的了。陵墓上的'誉闻永彰',就是张群的题字,再后面就是蒋介石的'义节聿昭'匾额了。

我父亲临终时,留下'死后不葬在香港,落葬在高桥'的遗言,希望最终葬回老家高桥,落叶归根。但是,在当时的那种情况,怎么葬在老家浦东高桥,回不去的嘛!

我想到了中国有句老话叫'狐死首丘',狐狸死的时候,它一定要回到家里来。它就是死在外面,它的头是对着洞穴的。这就是讲,它不忘自己的家,哪怕死在外面,最后还是想回家的。

前不久,朋友转介绍来了些记者,他们也跟我谈到这个问题,就是说能不能把我父亲的墓迁回老家高桥?我讲怎么迁法,迁到哪里去,葬在哪里啊?我们杜家的老房子拆的拆、占的占,杜家祠堂也被当作军事重地了,根本进不去。那我父亲的墓葬在什么地方?因为,这是一个很讲究的事情,不能随便动。从迷信的角度来说,迁葬是件很大的事情,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他已经入土了,已经不是浮厝了,就不要再打扰他啦!就让他安息吧!

我父亲的墓地,'义节聿昭'拆了

当时,我母亲专门请了风水先生,帮助我母亲到处去看、去找合适的墓地,最后,选择了台北汐止的一个山坡上,阳光明媚,不远的地方有一所小学校,周围树木郁郁葱葱,还有竹子,风水很好。我父亲的墓碑是由一位从大陆来的书法家陈含光写的,字写得漂亮得不得了!写着'显考杜公月笙府君之墓'。落款是按照老法儿的顺序写的,从左至右,上面一行的杜家儿子们,第一排是:屏、藩、垣、新,大哥在中间偏左,依次是二哥、三哥;第二排是:善、翰、宁、嵩,同样是中间偏左是五哥、六哥、我和老八;下面一行是女儿们,娟、如、霞,中间偏左是大姐美如,然后是二姐和美娟。最后一行是时间,1953年6月28日。

我母亲去世后,就和我父亲葬在一道。但是,我的庶母孟小冬,没有葬在这里,她是另外选了一块佛家墓地安葬的。这个杜家陵园,现在只有我父亲和我的生母葬在那里。我父亲在上面,我母亲在下面。当初这个墓的陵园有十几亩地,原来很好,山清水秀的,有很多树木,现在都没有了,周围盖起了很多高楼,还修了公路,乱七八糟的,原来的那个牌坊,挂着'义节聿昭'的牌坊,后来也拆掉了,因为政府要征地。前不久我姐姐告诉我,说政府要修高速公路征地,我就给他们写了一个授权书,委托他们办理这些事情,我最不愿参与这些事情了。

杜月笙七公子杜维善口述:打死一窝老鼠,没过多久我父亲就去世了

【杜维善(1933年12月16日-2020年3月7日),系杜月笙最小的儿子,排行老七。知名收藏家和古钱币研究专家。曾荣获上海市白玉兰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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