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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刺麻醉acupuncture anesthesia

 庆祝我447 2024-08-20 发布于北京

针刺麻醉  acupuncture anesthesia

简称“针麻”。是根据手术部位、手术病种等,按照循经取穴、辨证取穴和局部取穴原则进行针刺,在得到了麻醉的效果后在患者清醒状态下施行外科手术的一种麻醉方法。针刺麻醉是继承和发展中医学所取得的一项新成就,也为应用现代科学方法研究经络理论提供了一条新的途径。根据针刺具有镇痛和调节人体生理功能的作用,通过对腧穴的刺激,使病人能在清醒状态下接受手术的一种麻醉方法。具有使用安全、生理干扰少、术后恢复快、并发症少、术后伤口疼痛轻等优点,但尚存在镇痛不全、肌肉松弛不够满意等问题。将针刺入经穴,经过一定的手法和诱导时间,发挥针刺的一系列调整作用,特别是镇痛作用,以适应各种手术的麻醉技术。中国针刺麻醉始于1958年,1971年后传到国外,已有不少国家相继使用,并获得初步成功。

简介【针刺麻醉的特点】

①不用或少用麻醉药,减少或避免因麻醉药物引起的副作用

②镇痛快,使用安全,适应范围广。

③患者始终处于清醒状态。

④术中生理干扰少,便于术后康复

【针刺麻醉的不足】

应用中常有针刺镇痛不全和内脏牵拉反应。

【针刺麻醉主要适应】

①对麻醉药物过敏者。

②肝、肾、肺功能不良,病情危重、休克和年迈体衰不能接受麻醉药物者。

③病情诊断明确、无需广泛探查者。

④愿意接受针麻,耐痛能力较好而不肥胖者。

⑤有接受针刺并能发挥针刺调整作用者,术前要做好针麻效果预测

【针刺麻醉的禁忌】

①凡针刺治疗中视为禁忌者。

②惧怕针刺,术前预测针刺效果欠佳者。

③ 精神系统的某些疾病痴呆精神分裂症躁狂抑郁性精神病神经系统损坏性疾病。

④ 诊断不明,需做术中广泛探查者。

⑤病灶局部广泛粘连,手术复杂者。⑥顾虑重重,经反复解释仍不能排除精神紧张者。

【临床上经常使用的针刺麻醉的两种类型】

①单一针刺麻醉:应用单一的方法刺激经穴,如针刺、电极板、激光、指压、穴位注射等。

②针刺复合麻醉:应用针刺麻醉为主,同时配合另一种药物麻醉方法,也称针刺平衡麻醉。如:针刺-硬-膜外复合麻醉,针刺-气体吸入麻醉等。

麻醉中常规用镇痛、镇静药物相配合,不作针刺复合麻醉论。另外,还可按所取经穴部位不同而分为针刺麻醉、耳针麻醉头皮针麻醉、唇针麻醉及面针麻醉等。如按穴位刺激方法不同又可分为手法针刺麻醉、电针麻醉、穴位注射麻醉、指压麻醉、激光穴位照射麻醉。  

针刺麻醉的作用

(1)镇痛作用;(2)抗内脏牵拉反应的作用;(3)抗创伤性休克的作用;(4)抗手术感染的作用;(5)促进术后创伤组织的修复的作用。  

针刺麻醉的方法

术前准备

手术前,参加手术的医务人员就病人的病情、病史、思想情况一起进行分析讨论,统一认识,确定针麻手术方案。充分估计术中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准备采取相应的措施。由于针麻手术时病人处于清醒状态,因此,在术前须将针麻的意义、特点、方法、过程和效果向病人作介绍。同时把手术过程可能有的不适感觉等向患者讲清楚,使其有思想准备,并了解如何进行配合(如开胸时做深呼吸等)。还可在术前在患者身上选穴进行1~3次试针,以了解"得气"情况和对针刺的耐受力,以便在手术时采用适当的刺激方法给予适当的刺激量。

【选穴】

选穴原则 选穴以容易得气(以酸胀重的感应为佳),不痛,不出血,病人体位舒适,术者操作无影响为原则。 2.2.2 体穴选择 选用十四经穴为主。具体选法有三种:

① 循经选穴:根据经络所通,主治所及的理论,选取与切口部位、手术脏器联系密切的经络腧穴。例如拔牙选手阳明合谷三间穴;腹式输卵管结扎选三阴交太冲穴等。

② 近部选穴:选用手术附近部位的腧穴。例如拔下牙选颊车大迎穴;剖腹产选带脉穴等。

③ 按神经学说选穴:常用的选法主要有如下两种:一是同节段(或近节段)选穴,例如甲状腺手术选扶突、合谷、内关等穴;二是按神经干分布选穴或直接刺激神经干,骨科手术应用得较多。例如选极泉穴臂丛穴(腋窝腋动脉搏动处的两侧各刺一针)进行某些上肢手术;刺激第三、四腰神经股神经坐骨神经等进行某些下肢手术;在颧 穴刺激三叉神经第二支,进行某些头部手术或颅脑手术等。

耳穴选择 耳针选穴方法有如下三种

① 按脏象学说选穴:例如"肺主皮毛",切皮和缝皮时可取肺穴;"肾主骨",骨科或胸腔手术切肋骨可选肾穴;"肝开窍于目"眼科手术可取肝穴等。

② 按手术部位选穴:例如阑尾切除术阑尾穴;肺手术取肺穴;胆囊手术取胆囊穴等。

③ 按照耳穴的神经支配和解剖生理学选穴:例如腹腔内脏手术选口穴、耳迷根穴,因是受迷走神经支配。把脑、下脚端等穴作为常用穴,能提高镇痛效果和减轻内脏反射,是根据其生理作用为指导的。 以上三种选穴法可单独选用,也可配合运用。

【刺激方法】

① 手法运针:体针常用捻转或捻转结合提插的手法;耳针只能捻转,不能提插。运针频率每分钟120~200次为宜,捻转角度一般是90~360度间,提插幅度在5~10毫米间。要求始终处于"得气"状态。 手法运针应均匀稳定地进行,这是针麻的基本功,它可以根据术者指下感觉调整刺激强度。同时因设备简单,对在偏远农村、战时环境开展针麻有重要意义。

② 电针:操作方法同电针疗法。针麻一般用密波为主,刺激量以病人能耐受的中等刺激强度为宜。

③ 水针:选穴方法同体针。常用药物有维生素B1、冷度丁、10%葡萄糖注射液当归注射液延胡索注射液等。度冷丁可用生理盐水稀释。本法常和手法运针或电针配合使用。 其他还有指压穴位麻醉,器械压迫法麻醉,电极板麻醉等方法代替针刺。

④诱导和留针:在手术开始前,对穴位预先进行一段时间刺激,称为诱导。诱导时间一般在20~30分钟左右。可分普遍诱导和重点诱导两种,前者是对所有穴位按照穴位处方顺序进行普遍运针,时间稍长;后者是对重点穴位进行运针,在术前五分钟进行。手术过程中刺激一般须较轻;但对某些敏感部位,手术时可加强针刺感应;某些手术刺激较轻的步骤,可暂停运针或通电,予以静留针。例如脑外科切开脑膜后就可静留针一段时间。  

针刺麻醉的临床效应

几乎各种类型的手术如颅脑、五官、颌面、颈部胸部腹部、四肢和垂危休克病例等都先后采用过针麻,其成功率一般可达80%~90%左右。但在不同的手术中,针麻的效果不尽相同,根据全国颅脑、青光眼、甲状腺、肺、胃、子宫等临床上万例的统计,可将针麻效果分为三类:

【第一类】

针麻效果稳定,并已通过省市和部级成果鉴定,有一定规律可循,可以推广的手术有甲状腺手术、前颅凹手术、颈椎前路手术、剖腹产手术拔牙术输卵管结扎术肺切除术

【第二类】

针麻可作为一种麻醉方法,但效果尚不稳定的手术,或已接近效果鉴定的手术,如上颌窦根治术、阑尾切除术、子宫切除术斜视矫正术胃大部切除术等。

【第三类】

应用针麻效果较差的手术,如四肢骨科手术、会阴部手术等。  

针刺麻醉的缺陷

作为一种临床麻醉方法来说,针麻还存在着镇痛不全、内脏牵拉反应较重和腹壁肌肉紧张等不足之处,有时需要采取适当的药物予以辅助。同时也存在取穴多、诱导时间长等困难,同时存在个体差异,使得其目前没有在临床上广泛开展。  

针刺麻醉发展简史

【起源时期(1957以前)】

在我国应用针灸方法消除或减轻各类疼痛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我国现存最早的成书于春秋战国时期的《足臂十一脉灸经》和《阴阳十一脉灸经》就是采用灸法治疗各类痛症。从针灸医学发展史可以发现,针灸不仅广泛地治疗疼痛性疾病,而且还逐步的被用于抑制和预防某些损伤性疼痛,并显示出卓越的效果。但针灸医术跨进现代外科手术室的大门,是在新中国建立之后。

【奠基时期(1958 -1966年)】

1958年,全国掀起了学习中医、针灸的热潮。由于针灸疗法简便有效,所以被广泛地应用于临床各科,1958年西安、上海等有关单位把针麻应用于外科手术,并且取得了成功。从此掀起了“针麻”热潮。到1959年底,全国12种公开发行的医学杂志报道了30篇针刺麻醉手术的文章。针麻手术涉及临床各科90余种病症,到了1966年初,全国已有十四个省市开展针刺麻醉,并完成8734例针刺麻醉手术,涉及到眼科、耳鼻咽喉科口腔科胸外科泌尿外科妇产科、骨科等。通过较广泛的实践和较深入的观察,初步总结出了针刺麻醉一些规律。

【形成时期(1967 -1979年)】

在经历了奠基时期之后,由1967年进入了发展时期,持续到1979年。在此期间针麻临床取得了新的进展,如将针刺麻醉手术用于休克、危重病人手术方面。在1971年7月18日《人民日报》首次向世界公布了中国针麻共应用100多种手术,累积60余万例 ,取得了成功的经验的报道,并强调“从针刺治疗到针刺麻醉,是我国针灸学发展史上的一次飞跃,使历史悠久的中国医药学大放光彩。针刺麻醉的出现和发展,将推动人们进一步探索经络学说等中医基本理论的实质,同时对现代生理学、生物化学、解剖学等基本理论学科也提出了新的研究课题”。特别是1972年,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时被神奇的针刺麻醉手术所倾倒,于是又形成了风靡欧美的“针灸热”。到了七十年代中后期针刺镇痛原理的研究有了进一步发展,针刺麻醉的临床特点及适应范围也渐渐明晰。

【巩固时期(1980年以后)】1980年以来,在对过去的针麻手术病例的认真细致的总结基础上,为了解决针刺麻醉手术的针刺镇痛不全的缺点,1980年创建了针药复合麻醉方法,即以针刺镇痛为主,再辅以小剂量药物进行手术,从而提高了手术成功率。现在除中国外,临床应用针麻的有30多个国家,从事针麻原理研究较多的有瑞典、加拿大、日本、美国等。随着针麻临床工作的深入,理论研究渐趋活跃。人体痛阈的测定,中枢神经系统的电生理研究,针刺“得气”研究,生化指标测定及动物模型的制作,以及针麻手术时病人的心理变化等,都取得了不同程度的结果,也促进了针麻临床手术效果的提高。更重要的是它从理论上阐明了针刺麻醉的镇痛机理,说明针麻镇痛是有其物质基础的。这将对针灸学、麻醉学、手术学以及神经生理学的发展产生重要的影响。  

解密针刺麻醉奥秘

上世纪50年代后期,我国一些地区开始利用针刺穴位来止痛,但当时西方的一些学者却把针刺镇痛看做是一种东方巫术。1965年,周恩来总理指示卫生部组织力量研究“针刺麻醉”的原理,当时的卫生部部长钱信忠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北京医学院。同年9月,北医党委书记彭瑞骢找当时在生理学教研室工作的韩济生谈话,希望他能担起这项任务,完成总理的嘱托。

针灸对从事了12年基础研究的韩济生来说是陌生的,但责任感让他再一次放弃了已经小有成绩的基础研究,一切从头再来。1965年,结束了10年的“颠沛”,在“针刺麻醉”这样一个全新领域,韩济生带领他的同事和学生开始了不懈的努力和探索。经过30多年的潜心研究,他们深入地阐明了针刺镇痛的机制。这项处于国际先进水平的研究,终于对周总理的心愿给出了初步的答卷。“我们今天用神经科学的最新理论和方法来研究中国传统的针灸学和针刺镇痛原理,是一项探索性极强的事业,我们的研究多是前人从未涉及的理论问题。我们要用这些新成果、新理论来推动中国医学的发展,扩大中国医学在国际学术界的影响。若不敢或不能从我们的研究中大胆提出新理论、新概念,我们今天的工作还有什么意义?”韩济生如是说。

韩济生带领同事和学生,从针刺穴位能产生镇痛效果的客观事实出发,在整体、细胞分子基因等不同水平上证明了针刺穴位可以促进脑和脊髓释放出5-羟色胺、内源性阿片等化学物质,从而产生镇痛作用。如在针灸针上通以一定参数的电刺激代替手捻针,就可以更精确地进行定量研究。而且他发现,应用不同频率的电脉冲,可刺激脑和脊髓释放出不同种类的神经肽。这些研究结果说明,中国针灸学中关于“在同一穴位用不同手法进行针刺可产生不同的疗效”的说法,是有其科学基础的。研究还发现,如果针刺的持续时间过长,其镇痛效果会逐渐减弱,从而形成“耐受”。韩济生对这一现象的机理进行了深入研究,发现长时间针刺引起的中枢神经系统中阿片样物质的大量释放,将触发另一类神经肽即抗阿片物质的释放,这种物质能够对抗阿片肽的效应起到负反馈作用。在动物实验中,韩济生还尝试用药理学和转基因的方法改变阿片肽与抗阿片肽的相对平衡,这样就可以定向地改变个体对针刺的反应性,从而为提高针灸疗法的临床效果打下了基础。

现代神经科学的蓬勃发展,为研究古老的针灸作用原理铺平了道路,而对针灸原理的深入研究,则为神经科学的发展提供了新思路。韩济生和他的百余位同事及学生30多年来的研究,不仅揭开了针刺麻醉和针刺镇痛的奥秘,也为世界神经科学文库增添了新的内容。  

针麻小故事

【中国发行的针刺麻醉邮票】邮电部于1976年4月9日 发行志号为T12的《医疗卫生科学新成就》特种邮票1套4枚,其中第一枚就是针刺麻醉。

【我国古代首例针刺麻醉手术】针灸在我国历史悠久,而应用针刺麻醉进行手术最迟也可追溯到唐代。唐代文学家薜用弱在其所撰《集异记》中,就曾记载有我国第一例针刺麻醉手术。

唐初政治家狄仁杰(607——670年),曾任唐丞相,善于医术,尤长针刺。显庆(656——660年)中,狄氏应制入关,途中,遇一豪富家孩子约十四、五岁,鼻端生一拳头大的肿瘤,疼痛难忍。狄氏随即给患儿针刺脑后穴位。并顺利地为他摘除了鼻端的肿瘤。这一记载是我国最早应用针刺麻醉进行手术的第一例。

【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针刺麻醉手术】1958年9月5日的《解放日报》报道“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耳鼻喉科和中医科合作--采用针灸代替药物麻醉,已获得成功”。文章介绍8月30日,该院耳鼻喉科尹惠珠主任医师第一次以针刺代替药物麻醉,手术后一切顺利。到9月4日,该院已成功地为13例患者摘除了病变的扁桃体。(有争议,也有人说第一针刺麻手术是西安第四人民医院) 

【基辛格访华】1971年7月,美国国务卿基辛格访华为中美关系的解冻做准备。随团采访的《纽约时报》专栏作家詹姆斯.雷斯顿得了急性阑尾炎,经药物麻醉后做了阑尾切除手术。术后第二天,他又接受了20分钟的针灸治疗缓解疼痛,据其自述效果非常好。这种奇特的疗法让基辛格大感兴趣,在全世界瞩目的新闻发布会上特地提及此事。雷斯顿在7月26日的《纽约时报》上撰文介绍他的这段奇遇。

【尼克松访华】1972年2月24日,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时特地去观看了针麻,并一再为百思不解的针麻倾倒。他回国时,带走了针灸术的信息,使美国很快就出现了“针灸热”。

中科院院士耗时44年发现针灸止痛原理(图)

韩济生(资料图)

在2008年世界疼痛周上,我国疼痛专家指出,中国大约有57%的人经历过疼痛;有30%的人长期忍受着各类慢性顽固性疼痛,比如偏头痛、腰痛、痛经、颈椎痛、癌痛等。眼见疼痛如此“横行霸道”,在“疼痛学”上摸爬滚打了44年的中科院院士韩济生,尽管年过八旬,却从未敢懈怠过一日。最初干上这行,并不是韩济生的本意。从大连医学院到哈医大,又辗转来到北京医学院,韩济生本想老老实实地跟着院里的王志均教授研究消化生理学,却偶然成为国家指派的“针灸麻醉”研究员。“1958年处在'大跃进’时代,当时国家提倡'想干就干’。有一次,北京医科大学附属三院的外科医生用针灸止痛,给病人做了个摘除'扁桃腺’的小手术,效果很好,他们就开始尝试用这种麻醉方法给病人做肺叶切除等更复杂的手术。慢慢地,国际上听闻了这种不打麻醉药动刀的办法,都想跑来看看。后来,连西哈努克亲王也来到北医三院观看,'针灸麻醉’后来还吸引了更多元首来华访问,这事儿直到惊动了周总理。当时周总理冷静地抛出一个问题:大家都来看'针灸麻醉’,有谁能讲出它的原理吗?于是相关研究开始启动。”韩济生说,当时医学院的很多讲师并不看好这门“差事”,都抱着消极态度,避免接手。1965年,当命令下发给韩济生时,他没有推托。“三千年历史的针灸,一定可以有理可循!”接手研究“针灸麻醉”后,韩济生没有按套路出牌,他并不急着苦背《黄帝内经》等古书,而是将“针灸麻醉”推向了实验室。“针灸一直在国际上存有争议,是因为我们无法用西医知识解释它的原理。比如,人们生病时,中医说气血不通,在不通的地方用针捅一捅,来调通经络。我希望可以用实验来解释它的道理。”

于是,韩济生开始进行初步实验。他和同事详细观察记录了194名正常人和病人的针刺镇痛规律。“我们发现病人在扎针前忍受疼痛的时长只有2分钟,而扎针后,忍耐的门槛提高到3分钟左右,出现痛觉迟钝的现象。”除此以外,他们还发现,在其中一个穴位上连续针刺30分钟后,不仅该穴位附近产生镇痛作用,且全身都有明显效果。将针拔出后,镇痛作用并非立即消失,而是每16分钟下降一半。

这种现象让韩济生提出一个假设:针刺时,体内产生了具有镇痛作用的化学物质,这些物质可能主要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为了验证这个假设,1972年,韩济生开始在家兔身上做实验,对“甲兔”进行针刺,将甲兔的脑脊液抽取注入到“乙兔”的大脑,“乙兔”也产生了镇痛反应。实验结果使他确信:脑脊液里含有镇痛物质。

随着实验的不断深入,韩济生逐渐发现,这些物质就是脑啡肽、内啡肽以及强啡肽等,它们是人体自身释放的一种神经肽。“我们用低频电脉刺激穴位时,可引起它的缓慢释放;高频刺激时,会强烈释放。实验结论表明,针灸学中关于'在同一穴位用不同手法进行针刺,可产生不同疗效’的说法并非空穴来风,具备一定的科学依据。”

韩济生颇为欣慰地说:“当时,做课题实验的条件非常有限,不允许我们进行脑脊液中微量物质的分离和提取,欧美的科学家给动物做足底电击、冰水浸泡,才引起脑啡肽释放;我们用针灸轻轻刺激穴位,就可以办到。而脑啡肽、内啡肽等又是看得见、抓得住的物质,大家比较容易接受。”就这样,揣着沉甸甸的数据,1979年,韩济生第一次走出国门,站在了美国波士顿“世界麻醉药研究学会”的演讲台上,用确凿的实验数据和创新的神经学理论,将东方人的针灸原理从头到尾地解释了一遍。这次演讲,使很多存有“针灸不科学”偏见的学者改变了原有的想法。

回国后,韩济生没有止步。打破“偏见”只是第一步,“针灸止痛”的应用才是关键。1990年,韩济生根据针灸原理制作出一款书本大小的“经皮穴位神经电刺激仪(HANS)”:只要把邮票大小的电极贴在穴位表面的皮肤上,通过电流进行刺激,就可以发挥与针灸止痛类似的作用。他携带仪器,出席各种免费讲演,帮助那些患有腰痛等慢性疾病的人治疗疼痛,并将“针灸麻醉”逐渐推广应用于临床医学的各个领域。“对于癌症患者,通过针灸刺激患者分泌脑啡肽等镇痛物质,使他们不再单单依靠杜冷丁等麻醉药品,用药量可以降低一半。”随后,广州、北京、上海等医院借助他的理论,陆续在临床开始应用“针灸止痛”法。

1997年,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召开1000多人参加的听证会,讨论针灸是否科学、应该具有何种法律地位等问题。韩济生作为直接接受美国卫生部科研基金资助的科学家,对于“针灸疗法具有化学物质基础”的理论进行了科学阐述。从那以后,美国的医疗保险公司开始为这种治疗方式担保;美国政府也将他所开拓的“针灸理论”编入供医学研究生研读的高等教材《物质依赖》;英国的皇家医院也开始推广“针灸止痛”疗法。

然而巨大的成功并未让当时年过七旬的韩济生有丝毫松懈,他怀揣着科学家本能的好奇心,为“针灸原理”瞄上了新阵地——戒毒。“80年代后期,毒品开始从金三角、缅甸、泰国等地流入境内。到了1990年,我国吸毒人数已有7万。从那时起,我就给自己定下一个任务——不仅仅是帮人止痛,还要帮人戒毒。”

确定目标后,韩济生的身影开始频繁出现在戒毒所、公安局,跟吸毒人员打起了交道。“他们告诉我,吸毒是一种'飘’的感觉。随着毒瘾的加大,想获得这种'飘飘欲仙’的快感,只能不断加大剂量。”韩济生在研究后认为,脑啡肽就像天然吗啡,可以帮助人们减轻毒瘾。由于吸毒人员长时间使用吗啡等药物,自身的脑啡肽分泌已变得非常迟钝,所以通过电疗针灸,唤醒脑啡肽的自然分泌,完全可以使他们减轻毒瘾。

紧接着,HANS仪器开始广泛应用于戒毒所。“吸毒者在使用20~30分钟后,就开始慢慢恢复平静,而戒毒的全过程需要维持两周左右。”为了激励吸毒人重新振作,韩济生和老伴儿掏出10万元奖励给那些意志坚定的成功者。为了防止他们复吸,韩济生还花钱雇佣社工,帮吸毒者做后期的监管治疗。“最初,100人中只有20人左右在一年后仍然没有复吸。但通过治疗和监管,这个数字又增添了二十几人。”韩济生欣慰地说。

十几年的“戒毒战”中,韩济生又找到了更多的灵感,开始向孤独症、抑郁症等精神疾病发起挑战。2008年,韩济生将研究重点放在“孤独症”群体。“治疗失眠有药物,孤独症没有;治疗抑郁症有药物,孤独症没有;孤独症几乎没有治疗方案。”韩济生说,患孤独症的人群有3个特点:语言障碍、交流困难和重复动作。2008年春节,韩济生邀请了一批儿科医生,开始了“春光行动”。他告诉记者,“在大脑里,有两种物质,'血管紧张素’和'子宫收缩素’,它们是控制人际交流的'友善物质’。当这种物质偏低时,人就会表现交流不畅、不合群。我们试图用针灸来刺激这两种物质的分泌,改善自闭症状。”在经过无数次实验后,韩济生决定给辅助对象无偿提供HANS仪进行治疗。有些孩子从只吃一种品牌的方便面,改善到可以吃水果等食品;有些孩子也从最初一个字的用语,变得连贯说话。这一切,都让韩济生觉得很温暖。

现如今,年过八旬的韩济生,依然每天早上4点多起床。在一张硕大的红木书桌上,堆积着各种研究资料和纸张。从做科学研究的那天起,他就养成了“每日三问”的习惯:问自己是否尽了全力?自己的努力是否有助于提高中国人的尊严?自己的努力是否还有改进的余地?

他告诉记者,当初,做医生的父亲给他起名叫“济生”,就是希望他长大以后可以“普济众生”。小时候,每每看到被父亲医好的病患面露感激之情时,韩济生也觉得很幸福。“我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实实在在地帮中国人'止痛’。”

Understandings of acupuncture application and mechanisms - PMC ()

Acupuncture involves the stimulation of acupoints, which are located at specific sites of the human body, by insertion of fine metal needles, followed by manipulation. Acupuncture has been proven to be an effective treatment in pain relief. Available evidence showed that acupuncture alleviates acute pain in conditions such as postoperative pain, acute back pain, labour pain, primary dysmenorrhea, tension-type headaches and migraines. In addition, acupuncture relieves chronic pain, for example, low back pain (LBP), knee osteoarthritis (KOA), headache, shoulder pain, and neck pain. For other diseases like insomnia, drug addiction and stroke, more high-quality randomized control trials (RCTs) are needed to confirm the efficacy of acupuncture, although there are particular difficulties surrounding adequate blinding and control group designs. Recent biomedical technology unveils the mechanisms of acupuncture. Studies have found that adenosine triphosphate (ATP) and transient receptor potential vanilloid (TRPV) channels are involved in the stimulation of acupuncture at the acupoint area. In the central nervous system (CNS), neurotransmissions including opioids, serotonin, norepinephrine, orexin and endocannabinoid are modulated by acupuncture to induce analgesia. Moreover, acupuncture reduces cyclooxygenase-2 (COX-2) and prostaglandin E2 (PGE2) levels on the peripheral level by acting on the hypothalamic-pituitary-adrenal (HPA) axis, mediating peripheral opioid release. Acupuncture helps to treat insomnia by inhibiting sympathetic activity and down-regulating the HPA axis. Additionally, acupuncture reduces the effects of positive and negative reinforcements by modulating dopamine release in the nucleus accumbens. Recently, i-needles have been developed to allow for the analysis of metagenomics, meta-transcriptomics, and host-microbiome relationships following acupuncture, while skin implantable microsensors or needle-shaped microsensors are feasible for monitoring real-time microenvironmental changes in acupoints and even target organs. These studies may further accelerate the understanding of acupuncture’s action mechanism.

Acupuncture is the process of stimulating acupoints by inserting thin metal needles and manipulating them with manual, electrical, or other forms of stimulation. Acupoints are located throughout the body, with the majority located along 12 bilateral meridians and two midline channels, namely the Du and Ren Meridians [1]. Manual acupuncture (MA) involves lifting and thrusting the needles or rotating them until a sensation of Deqi is achieved, which is described as a sense of soreness, numbness, fullness, or heaviness [2]. Electroacupuncture (EA) was developed in the 1950s where the needles are connected to an electrical stimulator that delivers either high or low-frequency impulses, or a combination of both. Electrical stimulation frequency, voltage, waveform, and duration all contribute to the standardization of EA. Nonetheless, MA is considered the standard of care in the majority of clinical studies [3].

Since the 1970s, acupuncture has risen rapidly and become more and more popular in Western countries [4]. Acupuncture was recommended as a treatment for 43 diseases by the World Health Organisation (WHO) experts in 1979 [5]. In 1998, the 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 [3] consensus conference concluded that “promising results have emerged, for example, demonstrating acupuncture’s efficacy in adult postoperative and chemotherapy nausea and vomiting, as well as in postoperative dental pain”. There are additional circumstances, such as addiction, stroke rehabilitation, headache, menstrual cramps, tennis elbow, fibromyalgia, myofascial pain, osteoarthritis, low back pain, carpal tunnel syndrome, and asthma, in which acupuncture may be beneficial as an adjunct treatment or an acceptable alternative or as part of a comprehensive management program [3]. The WHO Consultation on Acupuncture published a review of 225 clinical trials in 2002, concluding that acupuncture was effective for 28 diseases and beneficial for 63 others [6].

Acupuncture is distinguished by its simplicity, convenience, and low cost in clinical [7,8]. When performed by a properly trained practitioner, it is a relatively safe treatment setting with few adverse effects [8,9]. Standardization of acupoint sites improved the reliability and reproducibility of acupuncture studies, thereby increasing our understanding of how acupuncture works in clinical symptoms or diseases [10]. Acupuncture is used in conjunction with or as an alternative to conventional treatments in Western countries [11]. Researchers begin to elucidate the mechanism of action of acupuncture and develop a modern form of acupuncture as a result of the growing body of evidence. This review discusses the key progress of modern acupuncture and the underlying mechanisms of its clinical applica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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